第七章 陰獸候補
黝黑的天際中泛出了一片魚肚白,似天幕乍分,又似銀河倏卷,這幅美輪美奐的景色,恐怕任誰看了,都要駐停觀賞一番。
但地平線上一輛急馳狂奔的黑色轎車,卻完全沒有這份閑暇之心,反而開足了馬力朝著香辣市疾馳,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真是的,只是一批被三流幫派劫取的貨物,有必要派我們兩個這麼緊急地趕往嗎?」坐在副駕駛上,一個弔兒郎當的黃毛青年,看著窗外的景色抱怨道。
「行了...別抱怨了,這可是利茲家族的拍賣品,要是拿到手了,先不考慮它的價值,就說能給利茲家族一個沉重的打擊,恐怕也是物有所值的吧!」正在開車的利齒男子,有著一頭刺蝟髮型,身材極其地削瘦。
「切...病犬,你太把他們當回事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未來的陰獸成員,是直屬於十老頭的部隊,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了!」黃毛青年倒是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陰獸,總共有十名成員,是黑幫最高領導人十老頭手中的王牌部隊,都是由強大的念能力者組成,其選拔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通過黑幫內部的層層篩選,另一種,就是將收養的孤兒,以養蠱的方式進行培養。
不過,陰獸成員的名額有限,一般會將有潛力的選手,先定為陰獸候補,待實力強大到能擊敗現役陰獸的程度,或是陰獸成員有所損失時,才會進行補充。
而此刻黑色轎車中的二人,就是洛克家族派出的兩名陰獸候補,都是開發出念能力的強者。
黑色轎車的行駛速度極快,很快便衝進了還有些安靜的市區,來到了香辣市的不夜天堂,也就是利爾維幫的大本營街區。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片狼藉?」黃毛青年的眉頭微微皺起。
來之前他可是聽說這裡極為繁華,是地下世界中的天堂,但如今一看,卻有一種破敗的意思。
「有血腥味,前方發生過戰鬥!」病犬嗅了嗅鼻子,提醒著說道。
隨後二人便看到街巷中各種倒下的屍體,而通過他們身上那副暴徒模樣的裝扮來看,這些倒下的,基本都是利爾維幫的成員。
「每個人都是一招致命,看來是念能力者乾的!」病犬將車停在了路旁,下車檢查一番后說道。
「喂喂喂...不會讓我們白跑一趟吧?雖說不太情願幫那些傢伙幹活,但相比白跑這件事,我更為惱火!」黃毛青年不爽地表示道。
「嗯?前方還有動靜,可能是襲擊這裡的人!」病犬敏銳發覺前方的聲響,頓時警覺了起來。
然而一旁的黃毛青年,可就不管這個了,直接飛速上前,越過病犬就朝著聲音所在的位置衝去了。
「鼬鼠!」病犬叫了一聲,試圖阻止這種冒失的行為。
但可惜的是,被稱之為鼬鼠的黃毛青年,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瞬間就與他拉開了距離。
刷!
幾個飛快地健步,黃毛青年鼬鼠便在一棟被子彈打穿的樓宇前,找到了發出聲音的物體。
那是一輛貨車,一輛直到此刻,都還在被人裝載貨物的貨車。
調整了一個角度,出現在鼬鼠眼中的,是一個全身顫顫巍巍,正在搬運貨物的獨眼胖子。
通過這些貨物的包裝,鼬鼠判斷,這些應該就是那些拍賣品。
「喂,這裡的事是你做的嗎?」白色的氣纏繞在鼬鼠的體表,他逐漸接近這名獨眼胖子。
「啊呃...啊呀啊!」獨眼胖子一聽到人聲,立刻好像見到了救星了一般,啊呀呀地說了好幾句。
「切...是個啞巴嗎?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黃毛青年鼠鼬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所以直接向著獨眼胖子,宣判了死刑。
「啊呃...啊呃啊!」獨眼胖子威爾還想再解釋著什麼,但一桿球棒,直接將他的腦袋打飛了出去。
啪!
利爾維幫的老大,威爾那肥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最後一刻,他似乎想指著某個地方說些什麼,但鼠鼬沒給他這個機會。
而也就在鼠鼬判斷周圍無危險,將具現化的球棒收回時,躲藏在旁邊一個屍堆中的白川,則是瞬間跳起,將纏有念氣的手指,戳進了黃毛青年的后脖頸。
「呃...」
被戳中的那一刻,血沫就不停地從鼠鼬嘴中溢出,而他,在最後看了一眼地上那個獨眼胖子的手指后,極度不甘地倒了下去。
剛剛獨眼胖子威爾,所要指的方向,正是白川的藏身地。
氣量+30!
狩獵者的能力發動,只不過白川卻是微微皺眉,陰獸作為黑幫的最強部隊,絕對不算弱者,即便是陰獸候補,也不應該比莫維那種野路子的念能力者弱。
應該是這個傢伙的身體出現了虧損或是頑疾,導致作為生命能量的念氣,一直在持續流失。
「鼠鼬?」就在這時,從後方追來的病犬也趕到了這裡,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同伴的死亡。
「這傢伙...是陰獸中的病犬!」白川的瞳孔微微放大,病犬出現的一剎那,他便根據那與眾不同的外貌,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將鼠鼬殺死了嗎?」病犬的瞳孔急劇閃爍著,能如此迅速地解決鼠鼬,那麼也就代表著,對方的實力同樣在他之上。
很顯然,作為同伴的病犬,並沒有發現鼠鼬的身體狀況。
「念氣值563?恐怕這才是陰獸候補的正常實力!」白川沒有輕舉妄動,甚至都沒有將自己的念氣散發出來。
因為他與病犬的戰鬥,極有可能,會在剎那間分出勝負。
所以他要把自己能調動起來的氣,孤注一擲地匯聚到一個點上,否則,他將毫無勝算可言。
然而下一刻,病犬卻做出了一個,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舉動。
毫髮無傷,並且氣量佔據極大優勢的病犬,居然掉頭跑了。
「將氣加持在腳上,只要上了車,對方就很難追上了!」
病犬快速地分析著,但白川的行為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居然只是站在原地,並沒有對他進行追擊。
怎麼回事?打算放我一馬?
還是說...這是某種陰謀?或者說,這是對方念能力的某種限制?
身材消瘦的病犬,在這一刻想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想到。
白川...只是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