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綾波
第三十五章,有讀者對少女綾波麗的轉變速度感到驚訝,這裡栗子把自己的分析分享一下,各位看官可以思考一下。
注意,注意,注意,沒看過EVA的讀者完全不需要看這一段,包含劇透,包含劇透!!!
也包含本作劇透,看到那一章的看官再回來看。
首先,
栗子個人不認為綾波麗就是一個天生的三無少女,這一點在原著TV26話,真嗣想象中沒有eva的世界里,叼麵包的奔跑少女可以看到端倪。
綾波麗沒什麼表情和說話少是事出有因的,按照《園丁與木匠》的教育學研究,孩子獲得社交能力和語言能力是有窗口期的,這一點和小時候學外語更容易的道理差不多,錯過這一段時間,孩子的學習難度大大提高,這自然會誘導他們傾向於自閉和表情單一。
而碇源堂培養真嗣和綾波麗的方式差不多是一個套路,都是採用了封閉式療法(23話有綾波麗早期在NERV的生活環境,和禁閉室沒什麼區別。),這樣他才能更好的控制兩個人。(這一點在本書第一卷中真嗣的生活環境也有被反覆提到,如果沒有風間白鳥,孤立無援的真嗣不會比綾波麗強多少。)
尤其是綾波麗的表情,在原著第6話與雷天使對戰後,綾波麗對於哭泣的真嗣感到的是茫然,她不知道怎麼樣回應真嗣的感情,而不是完全沒有波動,她是不會,而不是內心毫無波動。
包括原著後邊的第一次臉紅,第一次流淚等等,即使在原著,真嗣的感情表達非常被動,但只是那一點點的在乎和關心,就可以讓綾波麗有所回應。
在原著第23話,即使真嗣實際上對她什麼都沒做,但綾波麗依舊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自己的感情。
如果有機會,如果有人主動,她是可以努力學習表情和表達的。
實際上最早在原著第5話,通過看似三無的那次邂逅,可以發現綾波麗被男生看光光並襲胸實際上是很生氣的(如果對這些毫不在乎,她的表現更應該是安靜聽完真嗣的來意,然後拿自己的卡,而不是一路快步走並對真嗣不理不睬,最後拿卡也是一把搶過。),後來的那記耳光可能更多是借題發揮,因為之前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hantai男生,但是心裡肯定非常不爽。
原著這樣的細節還有很多,可以看出綾波麗並不是一個天生的、不愛說話、沒有表情的人,更不可能是沒有感情的人。
那麼為什麼原著的綾波麗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對一切都表現的如此冷漠?
實際上理由也並不複雜,首先,從環境上看,她沒有練習社交的可能性,學習的關鍵時期,她都在NERV的控制中,NERV需要的是一個為了命令可以去死的戰爭工具,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麼怎麼做到這一點呢?古往今來都是一個套路:恩威並用,或者說是蘿蔔加大棒。
大棒,孤立無援的環境(NERV總部),隨時被代替的恐懼感(有記憶的克隆體),生死不能由著自己的恐懼感(每天都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原來的自己。),這一切都構成綾波麗早期的生活。
而律子也應該是其中的一環(可能存在的血腥試驗),這解釋了零號機暴走後,律子的心理活動。(原著第五話)
這就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屬於黑暗控制學,用於製作精神奴隸。)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通常以下四大曆程:
恐懼:因為突如其來的脅迫與威嚇導致現況改變。(從出生就有)
害怕:籠罩在不安的環境中,身心皆受威脅。(從出生就開始)
同情:和挾持者長期相處,需要不得已做事,且並未受到「直接」傷害。(要挾者以相對正面形象出現)
幫助:給予挾持者無形幫助如配合、不逃脫、安撫等。(服從命令,得到情感的慰藉)
那麼這裡大家就很容易猜到了,蘿蔔是什麼?
沒錯,就是碇源堂,在黑暗中,哪怕有一點點光,就可以讓人奮不顧身。
碇源堂通過唱紅臉,只需要一點點廉價的慈愛,就可讓綾波麗唯命是從,因為,她別無選擇,甚至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
一個幼小的孩子,在那種環境,僅僅能接觸到一個能給她溫暖的人,哪怕知道這個人是個人渣,也會讓人奮不顧身。
很多老年人買保健品被騙了,是他們真的傻嗎?也不全是,還有一個原因是:騙子為了錢,可以化身知心的後輩,說些知心話,這大大緩解了老年人的孤獨感和被需要感。
沉浮世間大半輩子的人都無法擺脫刻在基因里的社交需求,一個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母愛意的女孩怎麼抵抗?
所以原著中,她只能欺騙自己,讓自己的存在和服從變得合理,但是內心深處,她最希望得到的不是愛,而是無人打擾的死去,不要再用克隆人讓自己復活。
因為她從小根本沒有體驗過無條件的愛。
所以,綾波麗的內心實際上一直壓抑著自己情感,說白了,她覺得自己只能躺平佛系,隨波逐流的活著,因為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這樣的她,會對外界的事物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嗎?會愛什麼人嗎?她覺得沒有必要,甚至不知道外界有這些東西。
而這樣的她,對於外界來說:
不善於語言表達=高冷難以接近。
不善於表情變化=內心難以揣測。
這兩點之下,實際上其他人根本無法知道對方有沒有心理活動。
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簡單貼一個『三無怪人』的標籤就足夠了,以後離她遠點就好了,何必費腦子呢?
這也是碇源堂希望的,所以後來綾波麗上學也沒關係,反正她自己不會社交,別人也不會費心教她,她和生活在原來的囚籠里沒什麼兩樣。
直到這本書的真嗣出現(以下劇透多。)
真嗣一開始語言的溫和禮貌、親切的肢體語言、以及善解人意,都只是讓少女有所感懷,但核心的自我無價值感一直沒有變化。
直到真嗣解決了核心矛盾:怎麼能保證你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說之前真嗣的自導自演只是讓少女覺得自己不值得他那麼做的話。
獨一無二的提案才真正俘獲了少女的心,綾波麗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原著11話超越同齡人的冷靜),所以她不會受太多模糊的干擾,別人對他好,她可以為別人去死,但無法說服自己好好活下去,因為她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一點掌控。
直到真嗣教她怎麼確認自己的唯一性,至少,那一刻她自己的存在與否不再是模糊不清。
這樣的綾波麗,才可能去真正的融入生活,而不是成為一個冰冷的看客。
那麼問題來了,原著中,真嗣作為對綾波麗毫無作為的自閉少年,都可以在八個月的時間裡贏的綾波麗的傾心。(6月初見,來年二月綾波麗為救真嗣犧牲。)
栗子家貼心的、溫柔的、聰明的、六邊形的真嗣為什麼不能少花點時間?
而且和綾波麗的交往中,在語言上他完全沒有對碇源堂提出正面的反對意見,一直都是用NERV的名字順著敷衍,沒有忤逆綾波麗最初的價值觀;
行動上則是潛移默化的通過自己的舉動和要求綾波麗讀書,用這樣的方式,慢慢引導她重新認識自己的情況。
這樣兩個人關係的快速轉變似乎並不唐突。
當然了,這也是栗子的個人理解,不一定對,有不同意見歡迎提出,要是栗子覺得有道理……抱歉那也改不了了,只能說一聲自己才疏學淺了。
實際上eva中的大部分角色的精神內核是很像的,只不過由於自身特點和生活環境的不同,表現出來的方式有所不同,所以栗子才要派真嗣和白鳥,一小一大來改變這個世界呀。
當然了,風間白鳥的前因後果栗子早有準備,各位看官,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