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舊日種種
「。。。人類第一次距離神明那麼近,可惜,人類並不了解神,面對未知,人類本應該保持距離。」美里小口喝酒,語氣飄忽道。
「等等。」真嗣突然打斷了對方的感慨,蹬蹬蹬跑過去把廚房的燈關了,這樣就只有客廳的燈光斜照在地上了。
「這樣比較有氛圍。」真嗣對一臉古怪的美里解釋道。
「。。。好吧,當時,人類在南極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裡面,是沉睡的神。」雖然說著神,但是美里的表情卻十分奇怪,似痛苦,似悲傷。
「然後呢。」真嗣準備安心做捧哏。
「我父親是。。是一個科學家,他負責研究這個項目,人類第一次看到活的奇迹,呵,發現是是一種喜悅,理解通向支配,科學家都是這樣,研究不過是為了取悅自己。」美里輕笑著,眼裡卻映出了淡淡的熒光。
「發生意外了嗎?」真嗣說著捧哏の廢話。
「。。。應該是吧,我當時還小,很多事情都是後來加入NERV才想起來的,」美里頓了頓,又喝了一大口酒,「是第一使徒,或者說是亞當(Adam),他蘇醒了,並且失控了,巨大的光翼覆蓋了南極的天空,之後,就是第二次衝擊,也就是所謂隕石事件。」
「然後導致了海面水位上升、地軸扭曲。海底積灰遮蔽天空,全球氣溫下降、經濟崩潰、列國紛爭?」真嗣有點毛骨悚然,使徒這麼猛他有點怕怕。
「。。。是的。」美里拿手支著額頭,半遮著眼睛,又喝了一口酒。
「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了,美里姐,我們一起加油,打敗剩下的使徒,為你的父親報仇。」對方上頭了,真嗣感覺再問容易出事,準備終止這次交流,
「報仇?。。。,對,我是在報仇,可是,他需要我報仇嗎?他那樣的人。。。」美里的語氣開始起伏不定,完了,心情不好的人容易喝醉,自己要攤上事了。
「美里姐,你不是很愛他嗎?」得,捨命陪醉鬼,大不了回頭自己收拾一下。
「我。。。我不知道,他是一個專註的人,一直沉浸在科研的小世界里,從來都不管我們,而媽媽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在哭,我想,我討厭他,但又希望他不要再沉浸科研。」或許黑暗帶來了安全感,美里不再抑制自己眼角的淚光,或許她認為,對面的少年看不見吧,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但是你還是帶著他留下的東西。」真嗣沉默了一會兒,搬凳子坐到美里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為。。。最後,他把生的機會留給我了,就在第二次衝擊的時候,這個十字架,也是他給我的。」美里先是僵直了一下,但是沒有拒絕真嗣的安慰,她又喝了一口酒,而如果是普通男生這時候就會說什麼掃興的『別喝了,對身體不好。』之類的暖男廢話,而真嗣卻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這不過是一種釋放情緒的方法,有條件最好就是陪她一起喝,暢聊傷心事,同銷萬古愁。
「那也不錯,最少在最後一刻,你知道他是愛你的。」真嗣演技上線,語氣悲傷,眼眶也開始迅速濕潤,此時他正在回憶自己訓練時候切過的生洋蔥,「不像我,混蛋老爸為了讓我過來,特地把我的青梅竹馬撞進了醫院,三年沒見面,見面就讓我去打怪物。」真嗣說著奪過美裏手中的瓶子喝了一大口,不吹不黑,他的體質可以放倒三個酒桌老鬼。
「既然不喜歡小孩,那就做好安全措施啊,哪有管殺不管埋的?」真嗣自嘲道,這是真心話了。
「。。。抱歉,真嗣君,把你卷進這件事里來。」美里被感染了,雖然一開始是打算把這個少年當成對抗使徒的工具,但是真正接觸下來,美里覺得自己狠不下心,他就像是曾經的自己。
「沒關係啦,我也有冒險的夢想,我還要報復那個老混蛋,我要保護這座城市,我還要保護你。」真嗣開始逼真大舌頭,一副第一次喝酒不勝酒力的樣子,不過這洋酒的確夠勁,看來美里小姐也是海量啊。
「是是,知道啦,小孩子不要喝酒,早點兒休息吧。」美里好笑道,到底是個孩子啊。
「。。。媽媽。」真嗣一把抱住美里的脖子,同時淚腺開始迅速工作,很快就打濕了對方的脖子。
美里被這結實的擁抱震驚了一下,本來下意識想推開,但是聽到對方的話,感受著脖子的濕潤和懷中身體的顫抖,猶豫了一下,反手把真嗣環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
三分鐘后,感覺真嗣的呼吸逐漸均勻,美里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小夥子看著清瘦清瘦的,怎麼這麼沉?美里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不得不一搖三晃的把真嗣半抱半扶的搬到了他的卧室,輕輕把他放在床上,猶豫了一下,又把他的衣服脫了,給他蓋好被子,就悄悄地出去了。
門一關上,真嗣的眼睛就睜開了,哪有半分醉相?
「怎麼樣,美女的擁抱感覺如何?」風間白鳥坐在床邊打趣道。
「還行吧,美里姐身材真好,就是沒想到她會給我脫衣服,差點兒沒繃住穿幫。」真嗣在內部頻道答道。
「喂喂,你怎麼變得無恥起來了。」風間白鳥還以為真嗣會害羞反駁。
「這叫坦誠,沒辦法,情況太複雜了,不降低下限容易翻車,而且我還可以幫美里姐調整心態,省的她心裡糾結上一代的問題,還得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十個酗酒的九個都是在逃避煩心事。」真嗣理直氣壯,自己目的是好的,手段不重要。
「哦,那你是選擇救贖之道嗎?」風間白鳥饒有興趣的問
「看情況啦,或許是波旬之道。」真嗣哼哼兩聲,模稜兩可道。
另一邊,美里洗漱完躺在床上,感覺的確很好,雖然自己沒喝醉,但是有種異樣的釋放感,她很少和人談起自己過去的事情,平時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沒煩惱的樣子;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了,和他認識了才不到三天啊;等等,自己不會是戀愛了吧,雖說他長的很好看。。。想到這裡,美里打了個冷顫,就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不對不對,一定是共同經歷,一定是。
帶著一種說不上是放鬆、糾結、溫暖、還是刺激的奇異心緒,美里小姐進入了夢鄉。
。。。。。。
接下來的一周平淡如水,真嗣開始上課,雖然實際上大部分課堂時間他都在用電腦學自己的東西,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混個及格,使徒第一次出現后,班裡的老師同學都開始路陸續搬離這座城市了,本來就不多的班級人更少了,而真嗣沒興趣和小屁孩打交道,他正忙著呢。
電腦上,是關於EVA的外部裝備修改計劃,事實證明,科學家並不是萬能的,由於缺乏測試同時也沒有使徒的數據,初號機的一身裝備設計都是科學家(律子小姐)靠想象設計的。
而實際情況嘛。。。這星期真嗣經常翹課去NERV總部訓練操作EVA,而白鳥操作一番下來,結論是門外漢之作。
所以,他正在把白鳥的設計思路反映到圖紙上,包括但不限於手指關節作尖銳化處理、高震蕩粒子匕首加長、配置圓盾作為副武器,可以的話,盾中心加一個高震蕩粒子的短刺、激光武器,主要用於致盲對手、高壓液氮槍,主要用於造霧、等等等等,真嗣感覺初號機都要變成一個鋼鐵刺蝟了。
「這是戰爭,以己之長攻彼之短。」風間白鳥振振有詞。
「就是欺負人家沒腦子唄。」真嗣不給面子。
「那你改不改?」白鳥直擊要害。
「哈。。。你說得算。」
而真嗣和美里的距離也拉近了很多,美里在家也不再是一副樂天派的樣子,有時候工作不順心或者心情不好也會和真嗣吐露心聲,而不是一個人笑呵呵的把自己灌醉。
女性都是感性的,她們的表達有時候僅僅是為了表達,是一種情緒的釋放,這時候男士最好給予肢體語言的安慰,整體表達一種保護的感覺即可,女性收穫到這個信號,就會感覺心裡踏實滿足而不是空落落的沒有安全感,這樣兩個人就是歲月靜好;反之,如果就事論事,關注點在人不在事,那麼恭喜你,狗血的人生指日可待。(ps:作者這段話是為了讀者少走彎路,不要拿來幹壞事)
「以後每天最多只能喝半打啤酒。」真嗣不理會一副可憐兮兮樣子的美里,「或者,停止喝其他種類的酒。」
「不要啦,小真,不能喝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美里哀嚎。
「是嗎?那也無妨,你喝多少,我跟你一起喝。」真嗣笑眯眯道,你忍心讓我天天喝到吐?
「可惡,居然威脅我。」美里從沙發上撲過來,抱住少年的腦袋就開始擼,真嗣也毫不示弱,咕嘰咕嘰咕嘰~~(四川撓痒痒方言),兩個人在地板上滾成一團。
最終,笑的面紅耳赤的美里和呼吸困難的真嗣各退一步,美里周末可以在監督下喝一瓶洋酒,而真嗣周末做好吃的。
「怎麼感覺領了個管家婆回來。」美里小聲bb。
「或許這就是家裡的生活吧。」這次真嗣說的是真心話,不論是所謂的叔叔阿姨,還是上原老師,長期以來都和他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而美里不是,她有一種打破隔閡的氣質,也不拒絕和真嗣交心。
美里沒再說話,揉了揉真嗣的腦袋,也坐在沙發上,把頭輕輕靠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窗外華燈初上,屋內,氣氛安靜而溫馨。
ps:超級道歉,栗子發錯了,多發一章作為彌補。
所以還是要推薦票和免費投資(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