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得給我作證
謝遠山正興奮的撕扯著顧若溪的衣服。
突然,那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木棍,從空中抽打了下來。
「嘭~」
腦袋被結結實實抽中,謝遠山發出一聲痛嚎,扭頭一看,攻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陽。
「你幹什麼?」
謝遠山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吼道,從邏輯上來說,這陳陽不該攻擊自己,管自己的閑事。
一個干工地的,哪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他更偏向於這傢伙會想通,然後跑過來跟自己一塊爽。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陳陽有著道德底線,不加入進來,那也沒理由攻擊自己啊,大不了旁觀,國人不都是這樣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陳陽看了眼地上驚慌失措的顧若溪,說道:「謝總,我覺得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欺負一個女人,我心中的正義不允許。」
聽到這話,謝遠山氣笑了,而後惡狠狠罵道:「正義?你他媽傻逼吧。」
抓起地上一塊菱角分明的石頭,朝陳陽身上奮力砸去。
距離太近,陳陽沒能躲開,被石頭砸中了胸口,「啪」的一聲,感覺肋骨都被砸斷了,疼得陳陽身體一弓,後退了幾步。
謝遠山抓住這個機會,衝上去,用力摟抱住了陳陽的腰部。
陳陽心想你謝遠山還敢跟我比力氣摔跤,純粹的找虐嗎不是。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這麼想了,謝遠山像是一頭蠻牛,力氣出奇的大,爆發力也很驚人。
一個照面,他竟是被謝遠山攔腰抱摔在地。
謝遠山趁勢加緊攻擊,騎到了他身上,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脖子被掐,無法進行呼吸,陳陽的臉色很快漲紅成了豬肝色。
謝遠山猙獰著一張面孔狠狠的道:「敢打攪老子的好事,那你去死吧!」
陳陽奮力掙扎,手腳並用的攻擊謝遠山。
可謝遠山太強了,比一般的青壯年還要猛,無論他怎麼反抗,怎麼掙扎,謝遠山的手依然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而且是不留半點餘力。
缺氧的窒息感加重,陳陽感覺腦子劇烈發脹,視線也逐漸被黑暗吞噬。
這一刻,陳陽有了死亡的覺悟,按理說,他是干工地的,力氣不應該比不過謝遠山才對,現如今的情況是,他被謝遠山在力量方面給壓制了。
太特么邪門了!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掙脫不開啊,這輩子難道就這麼玩完了?
在他絕望之際,顧若溪的身影出現在了謝遠山的身後。
她的俏臉兒上雖然滿是驚慌,目光卻分外堅定。
陳陽看到她抱起了一塊花崗岩,艱難的舉起來,然後往謝遠山的後腦勺上砸了下去。
「啊~」
謝遠山再次發出一聲慘嚎。
陳陽的脖子一松,可以呼吸了,於是近乎貪婪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謝遠山拿手往頭上一摸,放於眼前一看,全是血。
他憤怒的瞪向顧若溪:「顧若溪你個賤貨,老子先殺了你,再玩弄你的屍體!」
他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把顧若溪撲倒,雙手掐住顧若溪的脖子,要把顧若溪給活活掐死。
陳陽這時候顧不上呼吸新鮮空氣了,抄起地上的棍子,跑上去用力一棍,狠狠抽打在謝遠山的腦袋上。
這一下是下了死手,不像剛才那一棍,只為了阻止謝遠山對顧若溪施暴。
謝遠山當即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你想弄死我?那我就讓你變成一條死狗,草!」
差點兒被謝遠山活活掐死,陳陽很憤怒,一邊罵一邊對著謝遠山的腦袋就是一頓抽打。
七八下后,謝遠山的腦袋變得血肉模糊,身體也一動不動了。
陳陽如夢初醒,停了下來。
睜大眼睛張大嘴巴駭然的看了一會,隨後蹲下去,拿手探了探謝遠山還有沒有鼻息。
結果發現謝遠山死透了,變成了一具屍體。
陳陽傻了,手裡的棍子頓時掉在地上。
殺人了!
自己殺人了啊。
天旋地轉,天塌下來一樣的感覺。
以前沒少做夢夢見自己殺了人,變成罪犯,要被判刑。
醒來后,才不由得鬆了口氣,慶幸只是一個夢。
陳陽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希望這是一個夢,能醒來。
結果一巴掌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前卻依然是謝遠山那腦袋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跟他一樣,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謝遠山屍體的顧若溪,而不是睜開眼從床上醒來。
這說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殺了人,這已成一件事實。
「他……他死了?」還是顧若溪先反應過來,驚魂未定的問道。
陳陽機械般的點點頭:「嗯,死了。」隨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對顧若溪說道,「警察要是問起來,你一定要替我作證啊,我是為了救你,才不小心殺了他的。」
顧若溪愣了一會兒才點頭:「嗯,我會的。」
「你保證?」陳陽道。
「我保證。」顧若溪答應道。
得到這個應承,陳陽稍稍鎮定了些。
只要顧若溪會作證,那麼,問題應該不大。
自己殺了謝遠山是為了救人,而且過程可以定性為正當防衛,畢竟謝遠山像瘋子似的要掐死自己和顧若溪。
緩衝了一會兒,陳陽站了起來,丟了魂似的朝海灘上走去。
顧若溪連忙站起來跟上。
她看著陳陽那算不上魁梧的背影,心裡湧現複雜的情緒。
她無比信任的謝遠山是衣冠禽獸,要對她行不軌之事,反而是她瞧不上眼的底層小人物陳陽,竟然挺身而出救了她。
之前謝遠山在跟陳陽小聲交流,應該有邀請陳陽一起的吧,只是陳陽沒有答應。
想及此,她對陳陽的好感一下子增漲了許多,這個男人雖然市井了些,可內心有正義和光明。
「謝謝你。」她開口。
陳陽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不必謝,等回去后你給我作證,別讓我蹲大牢就行。」
「我一定會的,如果法律非要抓住你殺人這一點不放,我還會聘請全國最厲害的律師為你辯護。」顧若溪很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陳陽放下了心來,一個大總裁,有錢啊,聘請律師什麼的,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這樣,咱就沒有擔心的必要了,自己是為了救人,失手殺了人而已,法律應該不至於抓住自己不放。
「對了,謝遠山不是你們公司的採購部部長嗎,我怎麼感覺他跟一頭牛一樣猛?」
干工地的,摔跤摔不贏一個坐辦公室的,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陳陽是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