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飛燕
陷入恐慌的不僅僅是甄逸，還有其妻張氏以及他的子女。而那邊家僕在得知對方有幾百人，面色更是瞬間蒼白。對方几十人他們都抵抗不了，更別說幾百人了。
「劉崇。」段元珩看向小師弟，「外面的事情交給我，你和甄儼，負責保護女眷。」
「遵命！」
劉崇答應后，段元珩看向甄儼。
甄儼沒從過軍，但是他能看出來這一刻，無論是段元珩還是劉崇，身上的氣勢十分肅穆。因此，對段元珩的吩咐，心裡沒有絲毫抵抗，下意識拱手答應。
「遵命。」
或許是敬佩，或許是性格，又或許是感恩。甄儼對段元珩這個人心存不少好感，同時也願意聽從對方安排。
很快，段元珩帶著幾名家僕離開。
甄逸看向劉崇，擔憂道：「此番，是我們連累段先登了。」
劉崇不屑道：「區區幾百人而已，你不必擔心。我師兄先登南和之時，萬軍之中，步戰百斬，破城殺賊，彈指之間罷了。此賊既敢追來，那是他的死期已至！」
聞言，甄逸想起段元珩斬殺張角三兄弟之事，心中頓時增添不少信心。
甄逸好奇問道：「劉兄弟，你可否說說段先登此前是如何誅殺黃巾賊之事？」
「當然可以。」
劉崇在給甄氏一家吹牛的時候，段元珩已經看見追上門的賊人。
月黑風高。
三騎矗立昔陽亭外。
對面，幾百人緩緩接近。
這股未知來源的兵馬算不上兵馬，因為對方只有一匹馬，其餘全是步卒。那些人打著火把，以段元珩的視力，自然能很輕鬆的看見對方穿著。全是布衣尋常人，沒有一人披甲。不過，對方手中倒是有兵器。
看起來，更像是強盜。
雙方距離二十步左右的時候，對方騎馬的停了下來。
「杜長，是不是他們？」騎馬的聲若洪鐘，絲毫不顧及旁人，大大咧咧的詢問自己馬仔。
那名叫杜長的男子，瞅了瞅黑暗中勉強能看清輪廓的三騎，有些為難的回答自己老大。
「將軍，天太黑，看不清啊。」
「那就走近點！」
騎馬頭領十分狂妄，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根本不將對面三騎放在眼裡。他駕馭著馬，慢慢悠悠靠近段元珩三人。
最終，在雙方距離只有十步左右時，杜長等人停了下來。
借著火把光亮，杜長終於看清段元珩三人容貌，他連忙大喊，像是被欺負的孩子呼喚家長幫忙一樣。
「將軍，就是此人！」
「好！」將軍打馬上前，瞅著段元珩三人，說道：「我聽杜長說，你們幾個人，打跑我幾十個弟兄，是不是真的？」
他心裡有些懷疑杜長的話，對面三人，除卻右邊的男子（韓當）稍微成熟一點，另外兩個人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可一看就知道還是個少年人嘛。對方怎麼可能幾個人，就殺了他幾十個弟兄。
「錯了，是殺了幾十個。」段元珩語氣冰冷。說著，他握槍的手越發用力。以他看來，對方那個自稱將軍的傢伙十分猖狂，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暴露。待會兒，他要擒賊先擒王。
「好膽！」將軍冷哼道：「你可敢和我褚燕陣前獨斗？」
陣前獨斗？
趙雲和韓當二人聞言，面色頓時古怪至極。你以為是兩軍對峙么，還陣前獨斗。另外，這傢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啊，這人知道他是在和誰說話么？
也對，這個叫褚燕的蟊賊，怎麼可能知道先登校尉到底有多令黃巾軍膽寒。
「你叫褚燕？」段元珩有些意外。
「不錯，我乃常山褚燕是也！」褚燕光榮宣布自己出身，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賊』的身份可能會讓常山蒙羞。
韓當看向趙雲，那意思似乎在說；這人你老鄉，認識不？
趙雲回敬一個眼神；常山那麼大，我怎麼知道這個褚燕是誰。
段元珩一笑，心裡有底。
「巧了，我也是常山人，你哪兒的？」
褚燕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回答了他。
「我真定的，你哪兒的？」
聞言，韓當再度看向趙雲，「他也是真定的。」
趙雲無語道：「我不認識他。」
段元珩回答道：「我也是真定的。」
「同鄉啊。」褚燕面色訝異，隨後又嚴肅道：「就算你是我同鄉，但你殺我幾十個弟兄，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揭過。不過，念在你也是真定人的份上，我允許你磕頭認罪。只要你給我磕頭，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好膽！」趙雲大喝，「賊子安敢口出狂言，先問我趙雲再說！」
說罷，他便要縱馬上前，將褚燕刺死。不想，段元珩伸手攔住他。
「師弟，交給我。」
趙雲點頭，冷哼一聲。自家師兄出手，這人必死無疑。
段元珩打馬上前一步，言道：「你不是要陣前獨斗么，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哈哈哈。」褚燕大笑，言道：「你不過三人，而我有幾百人。我和你單打獨鬥，那是我給你求饒的機會，你還敢談條件。不過呢，看在你是真定人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你說吧，什麼條件。」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褚燕根本不把段元珩的話當一回事，在他眼裡，段元珩的言行舉止都顯得無知且令人發笑。
段元珩依舊平靜道：「我若是贏了，我要你認我為主。」
「你說什麼！」褚燕怒了。他把對方當猴子耍，可沒想到猴子敢羞辱他。
「你不敢嗎？」段元珩語氣波瀾不驚。
褚燕眯眼，眼中隱露殺機。
杜長跳出來說道：「將軍，何必和他多說廢話，咱們兄弟一起衝上去，保管將這狂徒拿下。」
褚燕伸手攔住杜長，玩味道：「好大的膽子，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褚燕說此話的人。我可以答應你賭鬥，但若是我贏了，你又當如何！」
「生死皆歸你決定。」
「好！」褚燕磨牙冷笑道：「待我將你擒拿，看你嘴還硬不硬。」
韓當道：「元珩，何必多此一舉。」
「義公看著便是。」段元珩沒有解釋。
很快，倆人擺開架勢。
褚燕手執長矛，縱馬沖向段元珩，他要一招拿下此賊，而後將之狠狠羞辱一番。
未在軍中，段元珩自然沒有披甲，只一身長袍而已。見褚燕殺至近前，他微微側身，而後長槍猛然前刺，轉瞬間穿過褚燕肋下，緊跟著微微用力，手腕巧勁一挑，褚燕整個身體不受控制騰空而起。
還沒完，只見段元珩長槍抽出，猛的一震，鞭撻在褚燕胸口，將之打飛出去，順著地上翻滾好幾圈方才停下。
一招，解決少年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