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改變

營帳內，武林正頭疼的看著各式各樣報表。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走了進來，見武林一副愁眉苦惱的模樣后，餅未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站在武林身後。

「我不是說過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不要打擾我嗎」武林有些不悅的說道。

身後的短髮齊肩的女警平靜的回答道：「那個受你『關照』的男孩來找你了。」

「他」武林聞言一愣，伴隨著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面敲擊，思索片刻后。「帶他進來吧。」

片刻功夫，女警便將趙一新帶來進來。趙一新看向身旁的女警，武林心領神會的揮手示意其出去。

趙一新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武林身邊的餐盤，二話不說伸手抓起一把糖果送入口中，隨意的咀嚼兩下吞入腹中。隨即拿起一個蘋果，隨意的在衣服上擦拭下，便大口的吃了起來。

武林神色古怪看著狼吞虎咽的趙一新，默默地把餐盤向著趙一新方向推了推，隨後笑著說道：「小友此次前來，可是改變主意了，想要加入嗎」

趙一新口中的蘋果還未咽下，口中模糊不清的楠楠道：「唔姆，唔姆……」

武林額頭青筋暴起，用力的敲打桌面：「好好說話。」

這也不能完全怪趙一新如此失禮，畢竟不久前和LV2等級魔眼食人花戰鬥。雖然保住了小命，但是消耗的能量確是實打實的，就連體重都輕了好幾斤。在戰鬥結束后，他也是補充了大量的碳水化合物，但是像蔬菜水果這種給人體提供微量元素的食物。因為其易腐敗的特性，趙一新短時間夜無法弄到。當然能白嫖為什麼不白嫖呢

伴隨著一陣吞咽聲，接過武林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靈魂與肉體都得到了滿足。

「不要。」趙一新回答相當乾脆，這也在武林的意料之中，趙一新隨意瞟了一眼桌面上堆滿了紙張。「武警官可是為了大家安全撤離費了不少功夫功夫啊。」

武林看了下雜亂無章的桌面，只得無奈的苦笑：「如此大規模人群撤離，確實不是件容易事。不過不必擔心，我已經有辦法確保你們的人生安全。」

「那麼，突破猴石大橋的勝算幾成」看著武林逐漸犀利的目光，趙一新攤手回道：「我猜的，想要撤離就必須要過江，如此大規模的過江唯有過橋這一條路。」

武林為自己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伴隨著煙霧不斷的吐出，武林才說道：「6.7成吧，總會存在一定風險的。」

「以全體武警生命為代價阻擊蟲群，來掩護大家撤離，並炸毀大橋阻斷剩餘蟲群的去路嗎」趙一新平靜的訴說著。

武林盯著燃燒著的微微紅光，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回憶：「你比我想象中所知道還要多呢。」

趙一新沒有接過武林的話語，自顧自的說道：「過去了，然後呢少了武警維持秩序，沒有實力的人們過去了，也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趙一新由衷地佩服這位武警，明明完全有能力活下去，但是作為軍人心中地那份信仰，讓他堅定的留了下來。

見武林沒有反應，趙一新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後天放棄突圍。」

武林眼角上揚，但並沒有打斷趙一新。

「讓大家去黑塔覺醒職業，雖然時間上會推遲一天，所要面臨的蟲群也會更多，但是相較於傷亡人數更多，過去人們卻擁有能夠在這亂世活下去的能力。」趙一新回答道。

武林問道：「他們本來都可以活下去的，就憑你的判斷卻讓很多人失去了生命，這合理嗎」

「這個世界還有合理性嗎」趙一新反問道。「你我皆明白，職業者才是人類的未來。晚一步覺醒，只會讓原本拚命活下來的人，未來地生存更加困難。」

營帳內的氣氛回歸平靜，武林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香煙燃燒殆盡。「我無法評定你的看法的好壞，但是你剛剛所說的可都是重要機密，即使是我也是在災難發生前幾個小時才知道的，憑你那道聽途說的理由可解釋不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一新笑著說道：「關於我的身份，武警官心中不早就有答案了嗎」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傳遞出去嗎」武林問道。

趙一新搖了搖頭：「你不可能活著的，身位一名軍人戰死沙場，是你的信仰也是你的使命，那座橋就是你的歸宿。」

「我可真是賤命一條啊。」武林自嘲的說道。「你滾吧，我暫時不要看見你了。」

「看來是被說服了。」回到大廳的趙一新長舒一口氣，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小營地。

正當趙一新準備休息時，只見王教授帶著一批學生，焦急向著趙一新走來。

王教授急忙抓住趙一新的手，生怕走掉似的說道：「剛剛陶碧萱哮喘發作，而且她身上只帶一罐藥劑也用完了，老師知道你有能力，請你一定要幫幫這個孩子啊！」

趙一新看著一旁臉色慘敗模樣地女生，還是不是地咳嗽著，最終選擇了搖頭。

「啊對對，老師不會讓你白乾的。」王教授急忙地在身上尋找著什麼，一個黝黑的錢包加上一個金色手錶放到趙一新手掌里。「這是老師身上的所有現金，還有塊勞力仕的黃金手錶，這些就當是你的報酬好嗎」

趙一新嫌棄的看著手中之物，隨意地將其扔在地上：「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現在外面本就危險，我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原本就不熟悉的人。」

「就算救得了她一時，但是您也救不了她一世。」趙一新弄開被他抓住的手，選擇了拒絕。

正當趙一新轉身離開時，老教授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老教授抓住他褲腳苦苦哀求道：「她還是個孩子，如此這般呃呃年紀，作為一名老師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孩子們，我是他們最後的保護傘了。求求你了一新同學，看在老師這些年的傳道授業解惑之恩，幫幫我吧。」

看著跪倒在地的老教授，為了學生放棄了尊嚴的老年人。趙一新的內心有一絲『觸動』，原本塵封已久的內心也湧現一絲『暖意』。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在災難爆發后，是這老者都是第一把這一群未經歷什麼險惡的高中生組織起來。還組織部分學生出去尋找物資，讓其他人不至於餓死。就連趙一新前世孤僻弱小的他也是因為他的庇護才能活下來，如同父親般的慈愛，讓趙一新對這位老人心存『感激』。

或許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又或許是對他的感恩，最終趙一新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