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人族對我……三次呢!
戰鬥結束,白令史帶著人打掃戰場,同時聽取下面武人的彙報。
當聽到張三一句話,直接讓四名魔教眾跪在地上投降的時候,白玉城的腦瓜子都嗡了一下。
這什麼情況!?
不是完全失憶了嗎?
難道沒失憶?
可沒失憶不是應該將人偷偷放走才對嗎?
留下來一旦承受不住嚴刑逼供,豈不是反而容易泄露出有關於魔教的重要情報?
白玉城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想不明白,CPU都快燒了。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見到了張三和翎。
翎是並不知道張三前身的真實身份的。
整個鎮武司里,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白玉城一人。
所以白玉城馬上笑呵呵地朝著兩人走過去。
「張三,恭喜啊!想不到這一戰,立下最大功勞的,竟然是你!」
張三馬上向白玉城施禮。
「都是白令史給機會,不然我哪能有這麼大的功勞呢。」
先拍馬屁再謙虛,總不會有錯的。
「也是你自己能把握得住機會嘛。」
張三嘿嘿一笑。
「咱不就是靠演技好才能加入鎮武司的嘛。」
白令史心頭一顫,以張三的實力,自然是無法加入鎮武司的,只不過當時伏擊的魔教眾里,只有他活下來了,便只能對他使用洗魂術。
至於張三加入鎮武司的理由,還真沒有。
看樣子,自己回去要找人辦一套正規的完整的張三加入鎮武司的資料才行,免得這小子之後起疑心。
「辛苦了,快去好好休息吧。」
白令史很是器重地拍了拍張三的肩膀,讓翎去給張三找一個單獨的房間,讓張三好好休息。
張三也確實有些困了。
畢竟昨天晚上沒太睡好,早上起來吃了門房裡的很多糕點和飲料。
可能是吃太多了,現在就很困。
當然,張三並不知道,他覺得綠了吧唧味道不錯的飲料,其實是酒。
翎帶著張三去找一處比較安全還安靜的房間,正好經過關押四名魔教眾的臨時牢房。
遠遠地,張三就聽到看門的兩名武人在聊審訊的事情。
「聽白令史說了,如果能從他們四人嘴裡得到有價值的情報,功勛獎勵翻倍!」
「審訊不就是一直抽鞭子,抽到對方招為止嗎?」
「你是不是傻?抽死了怎麼辦?」
「那就約定一個安全詞,如果對方受不了,就說安全詞!」
張三聽著這如狼似虎的對話,眉頭微皺,朝著旁邊的翎問道:「翎姐,咱們鎮武司沒有專門負責審訊的嗎?」
「這個……還真沒有。」
張三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疑惑。
鎮武司既然是一個鎮壓各地武道宗門與家族的組織,怎麼連個審訊的人都沒有呢。
翎似乎看出了張三的疑惑,便直接解釋說:「你看我們鎮武司里的武人出身,有道家的,像是老徐;也有儒家的,白令史就是;還有一些自己修鍊的散修,例如老魏;甚至大頭王和不少武人都是軍中出身,算是兵家的人。可唯獨沒有法家的。」
「偏偏刑名術法是法家的專精,但法家人丁稀薄,哎——」【注6】
張三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兵家儒家法家等等。
「法家很厲害嗎?」
提到法家,翎就感覺非常無奈。
「法家掌握刑名術法,按理說在哪裡都是香餑餑,但法家嘛,你也知道,一個個都大公無私,眼睛里進不了沙子。」
「其他流派都是對外積極擴張,對內藏污納垢,雖然都有各自的弊端,但好歹發展起來了。」
「法家就別具一格了!自己人犯法自己抓,絕對不勞其他派系費事。」
「所以法家的人現在主要分兩部分,一部分在刑部,一部分在刑部的大牢。」
「我們鎮武司是想要來點兒法家的武人,可問題是法家的人刑部都不夠用,就更不要說加入鎮武司了。」
張三也是一陣無語。
這法家剛正是剛正,但天天干自己人也不是個事兒啊!
可惜了,要是自己會刑名術法的話,說不定可以專門負責審訊的工作,這樣就不用出任務打打殺殺了。
多好的生存技能,可惜了,學不到。
翎將張三帶到一處最安靜的房間里休息,便去安排其他人。
於是,一肚子怒火的王子騰,就和大頭王一個房間了。
王子騰很不爽,非常不爽!
明明應該是自己的功勞,那四個人要是遇到自己,自己肯定在一炷香,不,半柱香之內將他們都拿下。
可為什麼這四個傢伙不走後門,要往前門逃!
而且,張三靠嘴有什麼能耐?
武人交手,靠的是嘴嗎?
修道者對戰,靠的是嘴嗎?
張三他才初入元炁境,都沒開闢輪海,他要是開闢的問道輪海,說靠嘴我也服氣,但就是嗶嗶兩句,怎麼功勞就最大呢?
王子騰越想越生氣,剛想要和同屋的大頭王吐槽,扭頭一看,發現大頭王早就躺在床上,呼嚕呼嚕地發出讓水杯里的水都不斷波盪的鼾聲。
更加不爽的王子騰只能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翻來不去睡不著就算了,被呼嚕聲震得都有些耳鳴了!
……
明知山上。
連夜趕路的老狐狸看著東方升起的朝陽,將腳下的風收起來,和身後的兩隻小狐狸落在明知山上。
老狐狸扭頭對身後的女兒和侄女一臉嚴肅地說:「最近川渝道人族死了很多高手,你們兩個以後可千萬要小心一些。下次要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喊我,知道嗎?」
火紅色的小狐狸一臉不爽,嗔怪道:「大伯,還不是你自己光顧著飛,都沒注意到我和堂妹掉下去了?還將堂妹的腿都摔壞了。」
老狐狸老臉一紅,輕輕咳嗽了兩聲。
「實在是因為人族險惡,現在在人族的地盤,我太緊張了。」
這時,雪白的小狐狸輕輕撫摸著自己腿上綁著的白布帶,朝著老父親笑嘻嘻地說道:「不會啊!人族也有好的,我就遇到了,還……愛上他了。」
老狐狸原本漲紅的臉,瞬間蒼白。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情愛!」
老狐狸怒斥女兒的同時,更是預感到自己家的白菜要被拱,腦海之中一陣天旋地轉,甚至還有些耳鳴。
「阿爺,不是這樣的,那人族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是三次呢!」【注7】
老狐狸因為耳鳴,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女兒的話。
「阿爺……那人族對我……三次呢!」
三次?
三次啊!
這一刻,老狐狸感覺不僅有些耳鳴,甚至腦瓜子都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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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6】引用說明
刑名術法,引申先秦時期法家學說的別稱「刑名法術」,刑名法術之學,簡稱「刑名」。
如以法令為「名」,行動為「形」,則要求行動與法令相一致;官職為「名」,政績為「形」,則政績要與官職相符合。法家主張君主通過「刑名參同」、「循名責實」以駕馭群臣。
因為本書設定中,術法、符文和武式是三種不同形式的技能體系,所以對於有關刑訊的術法命名為「刑名術法」。
【注7】稱呼說明
阿爺在這裡指的是父親,不是現代我們認為的爺爺。
此種稱呼在隋唐比較流行,叫阿爺(耶),爺爺(耶耶)都是可以的,但為了避免混淆,書中會在對父親的稱呼統一叫「阿爺」。
再補充一個有趣的小知識點,在唐朝,你也可以管你父親叫哥,不是背地裡的孝子時刻,而是真的可以叫哥。
《舊唐書·王琚傳》:「玄宗泣曰:』四哥任孝……『」
這裡的「四哥」就是玄宗的父親睿宗,睿宗在兄弟中排名第四。
而李世民也在給兒子李治的一封信里的文末署名「哥哥」。
雖然本書是搞笑風格,雖然稱呼父親為哥哥,肯定更有衝擊力更搞笑,不過我很擔心大家看書高興了,回家喊自己老爸一聲哥哥,然後……
我已經提醒過了,所以請不要找我索要醫藥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