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豪放美女
這條森蚺似乎從來都沒有享受過現代武器的待遇,這信號槍殺傷力不大,但是它發射出去的彈丸中卻裝填了足夠燃燒十多秒鐘的鋁熱劑和鎂等燃燒物,它們燃燒時產生的高溫也高達幾百度甚至上千度。
這一下好看了,騰殷看到吞下了信號彈的森蚺無比後悔和痛苦高仰著頭,張大著嘴巴發出「嗚嗚嗚」的慘叫。
信號彈那漂亮的煙火直接從森蚺喉嚨中冒出,甚至在森蚺脖子上一個薄弱的地方,還能看到信號彈正在猛烈地燒穿森蚺的皮肉。
森蚺痛苦地掙扎著,後身和尾巴不停地掃打著河灘,一時間把河床上亂石子掃得到處橫飛、將水面拍打得轟然作響,激起了一幕幕的水霧,看上去無比恐怖。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看到森蚺受創,騰殷立馬反槍把信號槍插入戰術胸前掛包,在河灘上一個烏龍絞柱騰身而起。
騰殷順手抽出了自己身後的開山刀,跳上了邊上一塊一米多高的岩石,再次發力向那條巨大森蚺躍了過去,雙手緊握刀把向那高大的蛇頭砍劈過去。
這把開山刀是騰殷在執行任務中繳獲的,一把類似日式差脅的彎刀,合金鋼打造,長達45厘米並進行加寬加重的刀刃賦予了它無與倫比的砍劈威力。
開山刀撕破空氣的聲音就像刀在興奮而噬血地鳴叫,只聽到「噗」的一聲響,開山刀無比鋒利刀刃直接將森蚺的蛇頭砍斷,掉到一邊,那噴射而出的蛇血,卻濺了騰殷一臉。
被砍去的腦袋的森蚺,粗長的蛇身就像被關下水閥的消防水管,無力地轟然倒在河灘上,但整個蛇身卻猶自在不斷地翻滾。
騰殷不管三七三十一,在一擊得手之後,走了上去對著森蚺落在河灘的蛇身就是一頓砍,硬是把森蚺砍成了幾段。
這條稱之為叢林河道之王的大森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橫行這條河中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今天卻被這些自己以前看不上眼的兩腳起立行走的動物消滅掉,而且用不到兩個回合。
這時,那個剛才還在發獃的印第安美女已經爬了起來,和其他印第安人拿著各式樣各樣的武器對著死在河灘上的森蚺圍了過去。
那印第安美女看到這條森蚺已死得不能再死,便走到騰殷身前,躬身低頭,抬手抱拳行了一個禮,口中又是一串嘰里呱啦的輸出。
這美女輸出的語速很快,騰殷只是隱約聽到了幾個「勇士」、「尊敬」的意思。
見這個印第安人對自己沒有敵意,騰殷把開山刀收回了腰后。同樣回禮說了一句說:「你么是對的。」
這是當地印第安語中的「您好!」的意思。
說完騰殷轉過身就抄起河灘里一大截森蚺的軀體拖向岸邊,現在他只感覺到自己餓,很餓,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睡了幾天,到底幾天沒有吃東西。
印地美女見騰殷徑自去搬森蚺,一愣之後也一邊叫人扶起自己剛剛受傷同伴向岸上撤離,另一邊叫人拖著幾一段森蚺的蛇身跟著騰殷向岸邊走去。
就在他們剛撤離到河岸上,剛才平靜的河面突然像炸開一樣,一條條巴掌大的魚飛速朝森蚺的屍體這邊遊了過來。
這些小魚的背鰭和尾巴像利刀一樣在河面上劃開一道道水花,蜂湧而來,像馬蜂一樣成群地向殘留著的幾段森蚺蛇身的河灘圍了過去,對著還在水中不斷滲出鮮血的森蚺嘶咬起來。
河裡頓時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一時間河面也變得血腥無比。
是的,它們就是這片河流的紅尾食水鯧,它們很容易被血腥味吸引,即使是一條上噸重的大牛丟到河裡,它們不用一會功夫就能把它啃食得只剩下一堆骨架。
騰殷回頭看了一眼這瘋狂的一幕,心裡無比后怕,自己不知道在這河裡漂流了多久,是多麼的幸運才沒有遇上這些恐怖的物種。
騰殷拖著一段森蚺肉走到岸邊一片比較乾燥的空地上,解開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的戰術掛包后。
他提著自己的開山刀,來到旁邊把一根竹子砍斷,再用刀把森蚺的皮削去,把乾淨的肉一塊塊切了下來。他現在要做幾把烤串,好好地餵飽自己再說。
這時那群印第安人也慢慢地跟了過來,那個美女好像是他們的小頭領。
她打量了一下西斜的太陽和這一片空地后,向身後的印第安人交代了幾句,看來他們也打算在這裡進行休整。
這個印第安小美女,對騰殷的膚色和身上的奇怪的打扮感到非常好奇,她走到騰殷面前,放慢了語速用手指了指自己說:「咪哄蘇勒爾,懂哈納喃?」
蘇勒爾?這在克丘亞語中大約就是陽光的意思。
這下騰殷全聽懂了,於是他也指了指自己說:「咪哄騰殷。」
蘇勒爾看到騰殷能聽懂自己說的話,頓時高興了起來,她一邊慢慢地說,一邊打著手勢問騰殷從什麼地方來的。
騰殷無奈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天空,然後做了個落下的動作,嘗試著用克丘亞語說:「我從飛機上降落下來的,不小心落到了這裡。」
「你?從天上飛下來的?」蘇勒爾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怪不得呢,不然為啥這麼帥,這麼勇猛,脖子上還掛著他們部落的聖物。
她看著騰殷手勢,卻想到了天降帥哥於她,然後又剛剛被她喚醒了,並奇迹般地在森蚺的血口救了她。
嗯,一定是這樣的。然後她看騰殷的眼神里都滿閃滿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騰殷看到蘇勒爾半懵半懂的樣子,知道她沒整明白,但是自己卻暫時沒有辦法跟她扯清楚,他現在只是好好想休整一下,然後再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城市,找到部隊歸隊。
騰殷手裡一邊忙著幹活,一邊嘗試著向蘇勒爾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
想不到這下蘇勒爾也完全聽懂了,看著他回答說:「撒普奈迪。」
撒普奈迪?蛇河?我暈!騰殷暗暗罵了一句,這不是相當於沒說的嗎。
在這片大陸叢林的亞瑪遜河上流西北部地區,很多土著小部落都把他們附近的大小河流叫蛇河。因為這些流域中的蛇和森蚺太多了。
這樣的答案對於騰殷根本沒有意義。現在還是先解決一下餓肚子的問題吧。
幾天滴米沒進的騰殷感覺到剛砍森蚺的那一刀幾乎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力氣,現在他全身發軟,背上滲出一陣陣的冷汗,有一點低血糖的癥狀。
看著騰殷在忙活呢,蘇勒爾也從自己腰中抽出一把短刀幫起忙來。這時騰殷才開始注意到她的刀竟然是赤銅的。
騰殷再打量一下周邊其它印第安人手裡的傢伙,降了少數幾把銅刀和弓箭,其他的不是石斧就是石矛。
看到這一切,騰殷心裡暗暗心驚,心想:天啊,我到底到了哪一個偏遠的角落?到了叢林中的中心區域嗎?
騰殷想著自己訓練時的落點,即使自己在暈迷中漂流了幾天,自己應該也還是在哥、秘、巴三國交界的安第斯山脈和亞馬遜地區的「銀三角」中。
儘管這裡犯罪分子橫行猖狂,但是早就已找不到這麼落後與封閉的土著部落了。
看著蘇勒爾拿著那把銅刀吭哧吭哧地剝著蛇皮,騰殷嘆了一口氣,彎下腰來從自己的戰術靴旁邊解開一把帶著皮鞘的虎牙多功能軍刀遞給她。
因為這次訓練的是空降和叢林生存訓練項目,騰殷並沒有攜帶作戰槍支彈藥,但是生存和救援物資就準備多了一點。
除了信號槍、信號彈,騰殷還攜帶了改裝給信號槍發射的防身霰彈,開山刀、多功能軍刀和野戰斧頭等工具。這些裝備在叢林惡劣的生存條件下用途比槍還多。
蘇勒爾接過騰殷手中的刀,把刀從刀鞘里拔出來,立馬感覺到這把造型奇特的軍刀的不凡,就連刀背上那一排像森蚺牙齒一樣的鋸齒都閃出鋒利的寒光。
蘇勒爾拿著手中的刀揮舞了幾下,高興得在原地轉了幾圈,還扭著腰在騰殷跳起了舞。
她身上僅穿不多的一塊布塊,就像我國南方少數民族的地區一些女性的抹胸,剛才在河灘上滾落,被河水浸濕后更顯她妖嬈的身材。
蘇勒爾在轉了幾圈后,最後竟然一把撲在騰殷身上,親密地擁抱著他。
就連蘇勒爾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位剛剛遇到的男人,從內心之中感到一陣莫名的親切感,剛剛收到他贈送的武器,她高興得少見地展現了她小女人的一面。
被這妖俏的美女緊抱著,騰殷透過自己渾身濕透的衣服,突然感到胸前一陣溫熱,竟然可以感覺到她的玲瓏和溫柔。
嗯,竟然已如此……這印第安美女就真的是這麼奔放、豪放和大氣的嗎?
這一種溫柔讓二十六年中大多時候只知道打沙袋、撞木樁、練射擊和切草藥的騰殷突然有了一種非凡的體驗。
蘇勒爾狠狠地抱了一下騰殷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潮紅了臉,動作僵硬地放開了騰殷,好像要掩飾什麼一樣,回過頭向不遠的地方揮了一下手,叫了一聲:「泰恩,米里安納。」
遠處,看到自己的老姐擁抱著這位剛遇到的奇怪男人的泰恩,正站懵懂地站在不遠處發獃,被她的叫喚驚醒后,於是他挪動自己健壯的身體「咚咚咚」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