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君心難測
皇上淺淺一笑,道:「丞相對你們二人在曹州案子上的表現讚譽有加,朕琢磨著,如何嘉獎二位?」
蕭紫陽忙起身,恭敬回話,「承蒙丞相錯愛,草民謹聽丞相大人的安排,不敢邀功!」
夏玲玲也起身,回道:「皇上聖明,委任公正廉明的丞相大人為欽差,並在蕭公子的協助下才能在短時間內明察秋毫,為我顧家人洗脫冤情,身為顧家一份子,小女子略盡苦勞是應該的,不期望嘉獎。<冰火#中文」
皇上輕笑出聲,倒是個會說話的,一段話把他、丞相、蕭紫陽都誇了進去,把功勞都推給其他人,只說自己有苦勞,光看表面之詞,有奉承的意味,可從她口中說出來,讓人不禁相信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感覺特別的真誠。
比較起來,蕭紫陽的言辭就略拙劣,而且她過於淡定的氣質,和蕭紫陽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紫陽的反應是常人見到他的正常反應,她的太不正常了!
多看了她兩眼,他擺手示意兩人坐下,然後開始問起蕭紫陽的家世、學業,甚至討論一些治國的策略等等,夏玲玲端坐著,靜靜的聽兩人說話,約莫一個時辰才打住,整個過程中她沒有表現出絲毫不耐煩,安靜的就像是擺在桌角的花瓶,這不禁又令皇上勾唇淺笑,不急不躁,也太有耐心了。
「蕭紫陽,逍遙王妃,朕正為兩件事犯愁,想聽聽二位什麼意見。」抿口茶潤潤嗓子,皇上繼續道,「曹州犯人一夜暴增,大牢裝不下,你二人幫朕想想,是把他們流放到邊疆還是關到鄰縣大牢,蕭紫陽你先說?」
蕭紫陽稍思索,道,「回皇上,草民以為移至鄰縣會加重鄰縣的人力、財政上的負擔,所以建議情節較輕的繳罰金或者杖責以示懲戒,情節最嚴重的按照我朝律例行斬首示眾,其餘的發配道到邊疆做苦力。」
罪犯增多,要加盼人手看管,吃喝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會給本地居民帶來無形的恐慌,所以不利百姓安居樂業。
皇上頷首讚許,關到鄰縣的確多有不便,按照輕重來分類處理,的確是好辦法,「逍遙王妃,你的建議呢?」
這是國事,女子都不得參與的,皇上卻點名要她開口,不知是什麼心思,夏玲玲揣摸不透他的心思,就道:「回皇上,小女子不懂朝廷上的事,提不出建議。」
「朕不會問罪與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倒是挺恪守本分,恩,不錯。
推脫不過,夏玲玲只得道,「在曹州黃河有兩道分支,在分支交叉口堆積了大量淤泥,河道變的淺且窄,吃水深的船隻到那處經常擱淺,全靠人力一點點的拉拽過去,因此小女子建議把犯人全都留下,讓他們下河挖泥沙,並把河道拓寬。因收益的是經營河運的商戶,這批人的衣食住行,交給朝廷和商戶共同承擔。」
聞言,皇上雙眸一亮,好主意!
上游帶來的大量泥沙,的確給下游帶來諸多不便,往年朝廷要撥銀子治理。每逢汛期,水量過大,疏導不利的話就會帶來水災,如果把河道拓寬,挖走淤泥,河道變寬變深,河水得到疏導,就會減少水災發生的次數。
此舉有四好,一,犯人得到合理管理,二、減少國庫支出;三、河水得到治理,減少災情;四,河道清理后,船隻暢行,有利於河運的發展。
果然如丞相所說,她相當的聰明,皇上向後靠在椅子上,俊眸緊緊的鎖在夏玲玲身上,可惜了女兒身,要是男子定為棟樑,可有一番大作為。
蕭紫陽也是相當吃驚,一直都知道她聰明,沒想到還是超出他的意料!
夏玲玲感受到皇上在看她,那過於專註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微微欠身道,「以上是小女子的拙見,讓皇上見笑了。」
收回黏在她身上的視線,皇上斂眸輕笑,要是他身邊也有這樣的女子相伴,那該多好,可惜已嫁作他人婦,他只能空留一聲相見恨晚的感慨。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通關文牒,設立這樣的限制,本是為了便於管理。可類似曹州的事以前也有發生,當地官員一手遮天,有心喊冤的百姓拿不到文牒出城,只能由著貪官污吏霸道橫行。朕不能容忍再度發生,所以正琢磨著該用什麼辦法,既可以革除弊端,又可方便管理。」說著,他打量二人,道,「你們不要急著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待兩天後進宮回復朕即可。」
夏玲玲不想攙和這件事,可見皇上不由她多說就打發兩人走,她不悅的挑眉,揚聲道:「皇上,身為女子不便參與朝堂上的事,請皇上收回命令!」
皇上卻是笑笑,「朕允你這麼做,怎麼,你想違抗不成?」
最討厭有人壓她,要不是顧慮到王府的人,她真要和他爭吵起來!
壓下心頭的不悅,夏玲玲和蕭紫陽退出書房。
身為男人,一個對她有特殊感情的男人,蕭紫陽感受到皇上對她的某些不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監在前面引著路,蕭紫陽怕說錯了話不敢開口,夏玲玲一心揣摩著皇上的心思,進宮前以為是為公主和顧長歡的事,可只是問她朝堂上的事,看她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還她怪怪的,非常不舒服。
不多時,兩人走出宮門,蕭紫陽就要開口和她說話,就被人給截住。
「王妃!」顧長歡一直伸著脖子往裡宮門瞧,這都一個多時辰了,也沒見到人,正準備強入宮帶人出來,就見她和蕭紫陽並肩從宮門後走出,他不悅的挑眉,納悶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顧長歡佔有性十足的把人摟在懷裡,得意的對蕭紫陽道:「蕭公子,上車吧,本王送你一程!」
「多謝王爺,不用了。」蕭紫陽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和兩人道別後順著大街走。
知道顧長歡吃醋吃的凶,對蕭紫陽夏玲玲也不多挽留,就讓他步行離去,顧長歡把她抱上馬車,她進去車廂還沒坐穩,顧長歡就從後面攬住她的腰,吃味道:「你怎麼和蕭紫陽在一起?」
果然,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因為曹州的事,皇上召見我們兩個進宮的。」
顧長歡不滿意答案,緊緊追問道:「為何是你和他?本王是當事人,為何沒召見?」
「丞相說我們兩個破案有功,皇上心有好奇,就召見我們了。」
聽她一直說我們我們,好像一家人似的,顧長歡生氣了,糾正道,「你和我才是我們,你蕭紫陽是你和他!」
「哦,我和他!」夏玲玲不是很認真的重複,一個稱謂就吃醋,真是拿他沒辦法。
顧長歡靠著車廂坐下,然後把她抱在腿上坐好,把人圈在懷裡后,試探問道,「沒提花容公主的事?」
「沒有。」或許是蕭紫陽在場,所以不方便開口,兩天後讓進宮,不知會不會說起。
花容公主的事不會了了吧?最好是這樣,他可不想娶回討人厭的公主回家供著,再說,他有她就夠了,可容不下別人,頭枕在她胸前蹭了蹭,討好道:「玲玲,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對他態度冷淡,愛理不理的,該不會是還沒消氣吧?
盯著他在懷裡來回蹭的腦袋,夏玲玲不說話。
顧長歡有點氣餒,不泄氣的繼續道:「玲玲,你就別生氣了,我那都是亂說的,我心裡只有你,才不會娶別人,真的,白送我都不要!」說著,他隔著厚厚的衣服在胸上輕咬。
酥酥麻麻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夏玲玲身體一僵,然後懊惱的推開他的頭,這身子越來越敏感了,總是經不起他的挑/逗,「早就不生氣了,進宮前是故意不理你的,誰讓你說錯話。現在我正在想事情,你先別打擾我!」
「不生氣了?」顧長歡不置信的抬起頭,瞅著她神色凝重的臉,「真不為之前的事生氣了?」
夏玲玲點頭,把剛才在書房發生的事說給他聽,滿臉的疑惑不解,「你說皇上怎麼想的,我都說不想摻和了,還非要我說。」
皇上很討厭女人插手這些的,怎麼突然問玲玲這些?顧長歡亦是不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找不出怪異之處,就隨便找了理由,「許是他看你聰明有見解,隨便問問的吧!」
「希望如此!」但願是她多想的,都說君心高深莫測,看來是真讓她遇上了。
顧長歡抬手撫平他微皺的眉心,然後順著往下移到領口,看著她白希的頸項,他喉頭一緊,幽怨道:「王妃,好幾天沒做了。」路上勞累,怕她身體受不住,他這幾天都沒碰她。
夏玲玲拉著臉,屈起食指輕敲他的額頭,「你說你,怎麼天天想這個。」
「王妃,今晚好不好?」顧長歡覺得自己好可憐,自從碰上她都沒被餵飽過,不知是自己精力一直這麼旺盛,還是最近胃口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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