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盟友的試探
幻影帝國，數據廢墟。
數據廢墟是元老標記線先生管轄的地界。這是一個由數據流組成的迷宮，隱藏著各種各樣的秘密和危險。
在數據廢墟的地界上，各種類型的黑客們聚集在一起，有著不同的目標和動機，有些是為了尋求權力，有些是為了逃避現實，還有一些則是為了追求技術的極致。
黑羽應邀來到此處，穿過繁華的光怪陸離的夜總會，從後門穿梭而出，前往一處隱匿的所在。
在數據廢墟的地界中，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陰謀與危險。
黑客們在暗中活動，企圖竊取他人的數據和身份；政府和大型企業則試圖控制和監視這個虛擬社區。
誰知道這些黑客們能從這些即將銷毀的數據廢墟中挖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情報，這些情報可以變成有價值的資產，以維護他們的利益和權力。
無人機在他的前方盤旋，為他指引前進的方向。
穿過如同迷宮般離奇曲折的巷道，他走進和羿曦約見的地點。
無人機憑空消失了，如同肥皂泡一般。
空蕩蕩的房間，深棕色的木地板，畢加索風格的立體派背景畫。
他走向樓梯，皮靴在地板上留下泥土的印記。
「只是見個面，時間緊迫，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神秘？」黑羽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話，他期待羿曦的突然出現。
羿曦從黑羽面前的黑色雕花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你知道，我不能動用巫師會的資源。」羿曦回答道。
「但是你可以調用數據廢墟的黑客資源？」黑羽環顧四周，他聳聳肩，旁若無人在他身旁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下，「對我而言，我只要想要一個確定性的結果。難道我送你的大禮不能讓元老標記線先生滿意嗎？」
「恰恰相反，元老標記線先生很滿意，但是還遠遠不夠。我想，只有國際刑警親手抓住了元老史都力，永絕後患，對他施以刑罰，才能讓他真正滿意吧。」羿曦神色嚴峻的望著黑羽。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但有輕重緩急，眼下，我認為優先順序最高的是救出小可。不知你意下如何？」黑羽刺探道。
「事情恐怕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羿曦輕皺眉頭。
「說說看。」
房間中的光線陡然變暗，周遭的環境瞬息萬變，瞬間變成了一間高檔公寓，空氣中有一種濕冷的感覺，房間中空蕩蕩的，奢華的傢具是那麼不真實。
黑羽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卡索告訴他的水下囚室，小可和卡索的同類，那些被元老史都力俘獲的AMIX星系的星奴就被囚禁在一個個這樣看似奢華的水下囚室中。
他站起身，繞著房間走了幾步，推開卧室的門，躺在透明冬眠艙中的是一個活人，他有呼吸，有意識，然而頭皮上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腦關電極的感測器。
數據網的霓虹網格在他周圍閃爍，似乎在向他的大腦中輸入數據洪流。周圍一片滋滋的白雜訊，明亮的數據網格在四面八方交錯延伸，彷彿無盡的牢籠。
黑羽驚詫的張開了嘴巴。
「黑羽。我可以信任你嗎？我可以知道你的立場嗎？」羿曦問。
黑羽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救出這些被囚禁者人，這就是我的立場，也是小可的立場。」
「很好，小可在施行她的自投羅網計劃之前，來找過我幫忙，她給了我一些鉑隙網路安全公司安全監控設備的硬體序列號，還有一些地理位置坐標。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得來的這些信息，不過她有理由相信這些地理位置坐標所對應的水下囚室囚禁的是她的同類。而那堆硬體序列號所對應的鉑隙網路安全公司的產品則用來監視這些囚徒。」
「你顯然沒告訴她這些情況，對嗎？」黑羽指著躺在透明冬眠艙中的活人，臉色蒼白。
「沒來得及。我只告訴了她哪些地理位置坐標對應的水下囚室中有人，哪些沒人。其他的我並沒有告訴她。」羿曦內心充滿懊悔。
黑羽冷笑一聲，他一下想明白了什麼，譏諷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你只說了一半，而她以為她的同伴只不過在地下囚室過著舒服的獨居生活，只不過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而已，她根本沒想到她的同伴早就成了行屍走肉，只有大腦遊走在虛擬空間，亦真亦幻。」
「沒錯，我也剛剛才想明白這一切。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活死人更聽話呢？元老史都力在他們訪問真正的幻影世界的入口之前，增加了私密虛擬空間的緩衝。這些AMIX星系的奴隸，以為他們生活在水下囚室，而事實上，他們只是生活在他們意識中水下囚室的鏡像世界。」羿曦有些追悔莫及的說。
「如果她早已知道她的同伴都已經變成行屍走肉，一台只靠大腦意識運行的供血機器，她還會兵行險著，冒險自投羅網嗎？」黑羽喃喃自語道。
羿曦面無表情的說：「沒有如果。我們只能在此基礎上去討論未來的計劃。如果小可能和她的同伴一樣進入到公開領域的幻影世界，我們就能和她溝通後面的計劃。」
黑羽反詰道：「如你所說，沒有如果，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元老史都力不會給小可這個機會的，如果她永遠無法進入到公開領域的幻影世界，我們的備份計劃又是什麼？」
羿曦說：「要救出小可和小可的同伴，需要搞定四個環節，第一，破解鉑隙網路安全公司的這幾十個序列號所對應監控系統的防護網路，讓防護網路癱瘓或者篡改其監控數據；
「第二，喚醒這些一直在沉睡，甚至沉睡了很多年的異星客；他們能醒過來嗎？醒過來之後又能立即產生反抗意識逃跑嗎？有能力逃跑嗎？
「第三，突破水下囚室的金庫大門；
「第四，需要有人進入水下囚室營救他們，和X-CASE基地那場進攻一樣，需要當地警力，或者驚奇人才公司派出特工。」
黑羽鄭重的點點頭：「第二環節我們無法左右，只能靠驚奇人才公司；第一環節對你而言應該易如反掌。第四環節我去想辦法。第三環節數據廢墟的黑客能搞定嗎？」
「第四環節，元老標記線先生會推波助瀾，讓你推的進能容易些。至於第三環節……」
「第三環節，需要元老史都力本人的腦電波圖譜和腦神經網路圖譜，小可交給了裂斧F，他會來搞定，我會去找他的。」黑羽戲謔道，「和元老史都力作對，這等好事兒怎麼能少的了他的份？」
「但願如此，不過凡事都要有備份方案才好，如果裂斧F不能搞定，我們也許需要數據廢墟那些散兵游勇黑客。」羿曦提議。
「很好，看來你已經有了備份方案，那麼，合作愉快。」
黑羽伸出他的手，和羿曦握了握。
羿曦停頓片刻，「黑羽，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你說，我一向喜歡直來直去。」
「你想救出小可和她的同伴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想知道我的行為動機？所以你還是不太信任我？」
羿曦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只制定萬無一失的行動計劃，我需要知道我的合作夥伴的真實意願和動機，以確保你值得信任，不會中途掉鏈子。」
黑羽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呢？你的行為動機又是什麼？僅僅因為你喜歡小可嗎？你對她的感情又有多深？」
羿曦神色肅穆，「我不想浪費時間，這麼說吧，我對她有感情，我的母親也是異星客，所以我——」
黑羽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同情他們，你對解救這些異星客充滿個人英雄主義的情懷？」
「我認為這是正義之舉，地球人不該囚禁他們，壓榨他們的頭腦和意識，將他們變成人形生物電池，這不符合人道主義。」
「那可巧了。你認為這是正義之舉，那麼，我也一樣。」黑羽抑制住內心的波瀾，「你信任元老標記線，是因為元老標記線和元老史都力是死對頭；我信任裂斧F，因為裂斧F也是元老史都力的死對頭。我信任你，是因為小可信任你，何不簡單一點？你能不能也信任我，因為小可信任我？」
「請原諒我，你看，我並不很了解你，也許你只是為現實世界國家聯盟打工，而我也不可能拿小可的生命當兒戲。既然你喜歡直來直去，為了實現你的目標，何不想辦法打消我的疑慮？」
「好吧，羿曦，我服了你了。我和你一樣，我的母親也是異星客，這夠不夠？也許你只有1/2的異星客血統，而我卻有3/4的異星客血統，這麼說你會不會更能信任我？不是因為我是國際刑警，而是因為我比你更同情他們。」
一陣沉默，羿曦滿腹狐疑的望著黑羽，望著那雙和自己很像的眼睛，似乎透過那雙眼睛能看到他自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