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線索指向的人
幻影世界，沉墓之市。
雅克布K從的詭秘箱收到了裂斧F的一封加密的郵件，閱后即焚。
他給安諾的詭秘空間發了一封加密郵件，自從裂斧F從暗夜森林叛逃，他透漏給安諾守夜人桀烈實際上是元老史都力的告密者和監視安諾的眼線，他和安諾二人在暗夜森林的很多許可權都被凍結了。
為了避免暗夜森林的眼線，他們常常通過沉墓之市的詭秘箱來傳遞信息。
他離開自己的詭秘屋，走入自己的詭秘空間，詭秘空間可以無限拓展，也可以與受邀人共享和見面。
他寄希望於安諾能很快看到他的加密郵件。
5分鐘后，雅克布K詭秘空間的門開了，卸下偽裝的安諾走了進來，露出他那張斯文而儒雅的面孔。
顯然，他收到了雅克布K詭秘空間的邀請碼，就火速趕來了。
「安諾，裂斧F想跟你談談。除了我和你，暗夜森林不會有人會知道這次談話。」
安諾輕笑：「但願如此，那麼，我到底怎麼和裂斧F見面呢？」
「整個沉墓之市都離不開裂斧F的手筆，我自然會帶你去隱秘的地方，你要做的只需要先蒙上眼睛。」
安諾乖乖摘下眼睛，戴上眼罩。
詭秘空間的一角露出一個黑色的空洞。
裂斧F引領安諾步入其中。
安諾失去了視覺，但是他的其他感官依然很好，他想像自己在雅克布K的攙扶之下，走下了一連串的旋轉樓梯。
然後應該是黑沉沉的地下車庫，他能感覺到雅克布K打開了手電筒，在黑色的眼罩前露出微弱的光。
然後他想象自己繞過散發腐臭味道的積水坑，爬上陡峭的水泥台階，走出地下，走到地面上，走進一條貧民窟的巷道，他似乎能聞到垃圾的氣味。
他跟隨著雅克布K加快腳步，一個瘸子帶著一個瞎子，走過最為混亂的街區，一定會有混球上前打劫或者朝他們扔玻璃酒瓶，他兒時就是在這樣的街區度過的，他再熟悉不過。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熱的似乎能蒸桑拿，陽光炙烤著路面，而垃圾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似乎伴隨著咸腥的海水和死魚的味道。
食物的香味，烤肉散發煙火氣，他一時間似乎有一種錯覺，自己走在農貿集市的路邊攤。
似乎走了很久，七繞八拐，他早已喪失了方向感，也早已失去了耐心。
直到黑色的眼罩被雅克布K摘掉，環顧四周，他才發現自己置身於綠植叢生的庭院之中。
庭院被低矮的圍牆環繞著，宛如一座被時間遺忘的禪境。
裂斧F站在他前方的不遠處，面帶戲謔的笑容，正意味深長的盯著他，「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安諾咧嘴笑，嘴角卻掛著悲傷，他語氣暗帶嘲諷，說：「什麼別來無恙？別開玩笑了，你小子可把我害慘了。說吧，到底要跟我聊什麼？」
「雅克布K，到院門入口處給我們放放風，如何？」裂斧F給雅克布K使了個眼色。
雅克布K很知趣的走開了。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可要告訴你，我的時間很寶貴。」安諾裝模做樣的看看手腕上的手錶。
他已經猜到裂斧F要跟他談的事情和小可有關，但他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會那麼容易交出信息，除非他能得到對等的更有價值的信息。
裂斧F在庭院的石桌上扔出一份資料，「安諾，你看看。」
那份資料正是5年前匿名僱主在殺手銀行所下之訂單，匿名僱主要求安排金燦星醫生的意外死亡。
訂單上的金燦星醫生所在的醫院安諾有印象，最近RESPOND的一份暗殺訂單是針對這家醫院醫療檔案室的一名管理員。
安諾不明所以，抬眸，望著裂斧F，似乎想從他臉上尋找答案。
「給我看這個幹什麼？」安諾滿腹狐疑。
「就沒能喚醒你點兒記憶？」裂斧F問，「那麼這個訂單呢？能不能讓你想起點什麼？」
那是RESPOND近期接到的另一個匿名訂單，活捉一名叫鐳神的警察，抓住沒幾天，又給他放了，安諾最討厭這類訂單，涉及警察，無論死傷，如果不能滅口，放虎歸山，風險太大。
「兩個訂單的共同之處，發生在同一個城市。裂斧F，你不再是暗夜森林的黑巫師了，你從哪兒搞來這些信息？」安諾緊皺眉頭。
要麼是裂斧F太可怕，要麼就是RESPOND和殺手銀行的數據和網路安防系統簡直不堪一擊，如果讓元老史都力知道了，他自己免不了背鍋。
「安諾，我一點兒也不想擠牙膏。你永遠也別質疑一個有能力叛逃的黑巫師的本事，你再看看這個訂單。」
這次是和第一個訂單上的金燦星醫生在同一家醫院的檔案管理員的暗殺訂單，先打探消息，然後再暗殺，製造成意外死亡，這則匿名訂單下單時間是在活捉鐳神的警察之前幾個小時之後
裂斧F指指第一個謀殺訂單上的流程處理人——守夜人桀烈。又指指負責這個謀殺訂單接單殺手——孤獨獵人。
他的手指在資料單上敲擊了幾下，發出清脆的響聲。提醒安諾注意，如果安諾不是太健忘，就是演技太好。
「安諾，孤獨獵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安諾抬起頭，目光深邃而寧靜，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潭，他緩緩道：「裂斧F，你懂得暗夜森林的規矩，如果你想從我這而兒得到情報，那麼，你得用同等有價值的情報來交換。」
「孤獨獵人死前來找過你對嗎？他有情報要賣給你，但是假裝同意交易，但是情報得手之後不久，你便派更厲害的殺手殺了他，對嗎？我只想知道，孤獨獵人賣給你的那份紙質版資料你藏哪兒了？」
「裂斧F，我不想再重複一遍，對等交易。」
「安諾，我在救你的命，你知道嗎？對，沒錯，對等交易，你的命值多少條情報？」裂斧F毫不理會安諾所說，「你知道這三個訂單背後的匿名僱主是誰嗎？」
安諾愣住了，他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過很多念頭。他感覺有一道黑影在靠近他，充滿了濃重血腥氣味，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
「誰？」他囁嚅道，他似乎猜到了那個答案，只不過不想面對，不想承認。
「元老史都力大人。」裂斧F脫口而出。
安諾感覺自己的頭頂劈過一道閃電，他似乎被閃電擊中了，身體微微顫抖，驚詫不已。
安諾上前狠狠揪住裂斧F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幹嘛要告訴我這個？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因為你，我失去了在暗夜森林的一大塊權力，現在你又要用這個秘密加速我的死亡。你知不知道我活得多麼艱辛，每天如履薄冰，在刀鋒火海中行走。」
「你傻嗎？安諾，我能查出來，現實世界國家聯盟的人能查出來，元老史都力就查不出來嗎？你以為一個秘密能隱藏多久，5年，已經足夠久了，秘密隨時可能浮出水面。告訴我，孤獨獵人那份資料是不是給了你？」
「沒錯，我找人做掉了他。他這樣的人，留在世界上著實危險。而他想給我交易的秘密，也許某天可以成為操控別人的籌碼。我喜歡秘密，每個秘密背後都有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安諾似笑非笑，癱坐在石桌旁邊的石凳上，「殺了他，掌握這個秘密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如果不殺他，他便會用這個秘密牽制我。」
「這都是元老史都力教給你的嗎？」裂斧F難以置信的望著安諾，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眼前的安諾，儒雅的外表卻散發著地獄魔鬼般的寒意。
安諾點點頭，「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活下去就這麼艱難嗎？」
他苦笑一聲，這下他玩火玩大了。他早就知道自己殺人無數，總有一天死亡的噩運也會同樣降臨在他身上。
裂斧F安慰他道：「元老史都力現在還沒查到這麼細，不過我看快了，他現在手裡有小可，而坤靈手中有冰藍，如果元老史都力從小可的腦子裡掏出來這些信息，那時候你才是真的小命不保。」
「我該怎麼做？」安諾魂不守舍的問道，元老史都力一但知道那份醫療檔案在自己手上，一定會殺他滅口。
「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守夜人桀烈身上，幸虧你當時機靈，並沒有在訂單上留下你的處理記錄，我和雅克布K儘可能幫你篡改所有明面上的數據信息，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遮掩。」
安諾一聲冷笑，「真的可以嗎？你真的可以救我的命嗎？」
「安諾，現在只有我們能救你。如果沒有今天我們這場談話，你的命運就是稀里糊塗的被殺。不過我們會索要報酬的。」
「你們是指誰？現實世界國家聯盟還是國際刑警？你們真的可以對抗元老史都力嗎？」安諾感覺到胃部一陣絞痛。
「無論我們是誰，相信我安諾，你已經走投無路，別無選擇。」
「你們會索要怎樣的報酬？」安諾冷靜的凝望著裂斧，裂斧F的身上閃爍著陽光的反光，如同他的救世主，「既然是交易，還是先讓我知道代價比較好。」
他雖然內心前所未有的恐懼，但是頭腦依舊清醒。
「首先，將孤獨獵人賣給你的資料立刻交給我；其次，把你知道的誘捕小可之後的計劃全部告訴我們；最後，幫助我們救出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