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讓元老頭疼的問題
幻影帝國，暗夜森林，魂塔，元老史都力的辦公室。
寒冷，元老史都力感覺到周身一陣寒冷，那是一種冬季南方城市的冰冷和潮濕。
他辦公桌前電腦屏幕上的監視信號中呈現一片雪花點和白雜訊。
他轉頭望向窗外，烏鴉陰森森的飛翔，撲閃的翅膀，羽毛上泛著黑色油光，在森林中忽閃而過，形成幾道黑色的暗影。
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端起酒杯，輕輕搖晃，酒液晶瑩剔透，在杯中閃耀著深紅色的光澤，散發出誘人的果香。
他並沒有喝，而只是聞了聞酒散發出的味道，這味道能略微緩和他內心的怒意和焦躁。
毫無疑問，小可是他遇到的星奴中最難搞的，腦關電極探測到她的大腦中的信號傳輸過來，她的大腦意識所呈現的影像，是一堆毫無邏輯的碎片。
AI分析推測出幾個關鍵詞，在元老史都力看來，也用處不大，密室逃脫的遊戲、博弈策略、地震、圖論和拓撲研究、一個美麗新世界，人類創造的烏托邦世界。
小可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已經識破了她目前只是意識生存在一個私域的數字空間中，一個虛擬數字牢籠？
她意識到她正時刻被人監視意識活動？所以她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維碎片來干擾監視者？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這麼快識破？
有很多星奴都還一直生活在那樣的奢華水下宮殿的迷夢中，完全沒有意識覺醒。
至少他戴著面具和她在虛擬數字虛擬水牢中見面的時候她還沒識破，難道睡了一覺她就識破了？
他真想剖開她的腦子，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要控制一個人，讓她服軟，必須先讓她絕望。
因此，元老史都力斷掉了她房間中的幻具信號，更確切的說，是腦關電極和數字技術創造出來的那個看似真實的虛擬數字世界的幻具信號。
就讓她一個人在地下水牢中好好反省反省吧。
他在電腦屏幕中做了幾個操作，腦關電極中的催眠程序會先催眠她，將她擊昏，她會戴著那台數字虛擬世界的幻具陷入睡眠，也許是潛意識。
然後，她就會做很多很多的噩夢，囚禁她的水牢就會變成人間煉獄，她將無處躲藏。
先從心理上擊垮她，他也是這麼對付其他那些他捕獵的AMIX星系的星奴的，屢試不爽，不見棺材不落淚，也許她在絕望中才會想到妥協和服軟。
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元老史都力的思緒。
元老史都力從監視器中看到門外站的人是坤靈。
他開啟門禁，坤靈畢恭畢敬走進來。門自動閉合。
坤靈很是會察言觀色，他很快注意到元老史都力臉上面容陰沉而凝重，目光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嚴和權威。
很好，在對付小可的事情上，元老史都力越是遇到棘手問題，就越能展示出他坤靈的作用和價值。
坤靈的面容莊嚴而恭敬，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和忠誠，他隨時準備獻計獻策。
「元老大人，我隨時準備聽從您的調遣。」
元老史都力冷冷瞥了坤靈一眼，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似乎想通過剖析坤靈的內心，探尋著隱藏在他心中的慾望和意圖。
的確，坤靈說過，他想得到小可的幹細胞，他想製造一個小可的克隆人副本。
元老史都力冷冷道：「說說看，你到底能給我貢獻什麼價值？如果只是冰藍，就不必了，我已經說過了，我需要她健康的大腦為我所用。」
「元老大人，我之前說過，我可以想辦法讓她對您忠誠，聽命與您。」
「忠誠？我記得思想鋼印對剛出生的孩子效果最好，人一旦產生獨立思想，便會產生質疑，產生干擾因素，思想鋼印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
元老史都力將視線移轉到窗外，他感覺到胸口一陣憋悶，暗夜森林上空的天空永遠是灰藍色。
他在科技異度空間埋下了自己的眼線，所有重要的科研項目情報他都不曾錯過。他不相信坤靈此刻能貢獻出什麼靈丹妙藥。
「科技異度空間新研究出了一款產品，可以篡改記憶，通過催眠、篡改記憶，潛移默化中，讓人喪失意識入侵的抵抗，逐步改變人的意識的立場。也許我們可以在小可身上試試。」坤靈提議。
「你究竟在多少人身上做過實驗？」元老史都力目光深沉，凝望坤靈，他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
「在不少精神病人身上做過實驗，還有暗夜森林RESPOND的安諾那邊也給過一些黑幫的實驗對象。篡改他們的記憶之後，他們被警察抓住后，便不會說出真實的情況。只能按他們被植入的意識和篡改后的記憶給出陳述。還能通過測謊儀的檢測，真實性被廣泛採納，算起來實驗人數，也大約有7000多人。」
元老史都力質疑道：「我們要對付的是小可，一名極端狡詐的調查員、偵探和特工，一個異星客，她思想意識抵抗能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和你做實驗的那些人群不可同日而語。」
「在X-CASE基地，我在那些星奴身上也做過實驗，我成功的改變了一個星奴的潛意識，讓他幫助我們去誘捕其他的星奴。」坤靈嘴角泛起得意和自信的微笑。
「哦？那個星奴現在在哪兒？他是誰？」元老史都力饒有興趣的問。
「他現在時不時還在給我傳遞情報。他已經回驚奇人才公司了，混跡在那些從X-CASE基地被解救的星奴之中……」
坤靈將康柏溪的全息影像投屏在空氣中。
元老史都力輕笑一聲，道：「那麼，他都給你傳送了些怎樣的信息？」
「最近風聲有點緊，過段時間他會幫忙想辦法再誘捕些新的星奴。還有，小可失蹤之後，驚奇人才公司尚未制定營救小可的計劃。看來，星奴在AMIX星系當局眼中，不過是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可有可無的工具。」坤靈目光中閃過一絲狡詐和陰險。
「你確定這不是迷惑人的小伎倆嗎？」
「不會，之前有好幾名星奴都是在他提供的有用情報后捕獵的。」
元老史都力伸出手，「那麼，交出來你所謂的能篡改潛意識的靈丹妙藥。然後教會我，應該如何操作使用。」
「元老先生，這些繁瑣的操作，您確定不需要我親自來嗎？」
元老史都力勾了勾食指，「你過來。」
坤靈立刻湊上前去，他不敢妄自揣測元老大人的意圖。
元老史都力說：「記住，永遠不要質疑我的任何決定。比起篡改潛意識，我目前更需要能窺探她潛意識的靈丹妙藥。」
坤靈一下子明白了，元老史都力更需要什麼，他剛剛投其所好，沒把好脈，沒找准方向。
元老先生現在就只想窺探小可的潛意識。而且元老史都力必須自己親自操作，因為只有這樣最安全，不會把小可腦中的情報和信息泄露給其他人。
坤靈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回應。
「怎麼，X-CASE基地研究異星客研究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沒點科研儲備？」元老史都力皺了皺眉頭。
「有，元老大人，只不過您說過，冰藍太過火了，您需要更溫和的方法，對於這些豎起思想意志高牆的星奴而言，要想摧毀他們的意識堡壘，我們必須下一劑猛葯。如果藥性不夠猛，那麼很可能讓他們產生更猛烈的反抗和抵抗意識。他們會自行鎖死或者銷毀自己的記憶，玉石俱焚，他們寧願讓自己失憶，甚至自殺，也不願讓我們得逞，也許我們會什麼也得不到。」
坤靈心靈深處一陣戰慄，目光閃爍不定，他是見識過試圖自殺的星奴採用的手段，他們頭腦中的蛋白質晶元可能會爆炸，那就是導致他們自殘和腦死亡的罪魁禍首。
元老史都力疲憊的揮了揮手，「坤靈，把你的良方和猛葯都給我留下。把操作和使用方法都發給我。」
「遵命，元老大人。」坤靈抬頭凝望元老史都力，他的面容冷酷而嚴峻，目光深邃而犀利，讓人感覺到一陣寒意。
坤靈只得彎下腰，畢恭畢敬向元老史都力行了個禮，匆忙退下。
走出元老史都力的辦公室，坤靈擦擦額頭的冷汗，
他的內心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不過，現在也急不得，元老史都力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提供給元老的方案和猛葯，也尚未被元老採納。
他也還未能展示自己的價值，此時此刻也不能急於求成，索要小可的幹細胞樣本，製作她的克隆人副本。
在元老史都力面前，坤靈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