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兩位元老會面（二）

「你在給我編故事嗎？」元老標記線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站起身來，撐在桌子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很忙的，根本沒有閒情逸緻編故事，好嗎？標記線老兄，一個克隆人的性命換來你孩子的命。這筆交易你覺得值？還是不值呢？正是你帶頭聲討的違背科技倫理的科技手段，幫你留住了你的孩子命，這是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呢？」

「史都力，你一定在騙我，阿拉芙如果沒死，二十二年了，她為什麼不來見我？她在哪裡？孩子又在哪裡？」

「你指望她回到你身邊？繼續當她的商業間諜？你怎麼想的？一旦她想在你面前懺悔，她就再不適合再從事這份工作了，我解除了和她的雇傭關係，為了幫她獲得自由，我替她在驚奇人才公司面前保守了她還活著的秘密。為了徹底騙過驚奇人才公司，她不可能再回來面對你，也許讓你以為她已經死了，對你也好，對孩子也好，至少驚奇人才公司不會強行把孩子帶走，她也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自由，一旦獲得自由，她怎麼還能冒著風險再回來呢？這個結局對所有人都好。儘管我隱瞞這個秘密這麼久，我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竟然有這麼好心？」元老標記線驚異道，但他顯然鬆了口氣。

他專註聽史都力的故事，根本沒有注意到，元老史都力剛剛趁他發問的當口轉過身去，默默念了一句巫師口令，如變魔術般，二人的酒杯被置換了。

「符合利益訴求的事情，為什麼不做？況且你的那個孩子非常聰明，是個健康的第二代變種人，你真是運氣好，我一直在質問命運為什麼如此不公？幸運之神總是眷顧你。」

「我的那個孩子在哪兒？」

「標記線，你太心急了，不是嗎？你想得到情報，總得付出點什麼，況且，我替你養了二十二年的孩子，他在暗夜森林過得相當滋潤，你總不能讓我空手而歸，不是嗎？他替暗夜森林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又怎麼捨得虧待他呢？」

「你想怎麼樣？」元老標記線內心受到極大震動，暗夜森林，這個孩子竟然在為暗夜森林做事兒他內心一陣絞痛，額頭上起了細密的汗珠。

元老史都力說：「我是約你來，就是想談成這筆交易，你把幻影帝國你的所有權力移交給我，我把你的孩子還給你，這交易很值，你覺得呢？」

「容我考慮考慮。」

「有什麼可考慮的？在我眼中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最看重家庭親情，最討厭勾心鬥角的權力遊戲。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回歸你田園牧歌般的家庭生活，幻影帝國交給我來管理和運營，我保證會比現在的現狀更好。在這筆買賣很划算，你說呢？」

元老標記線神情凝重，他端起葡萄酒，喝了一口，似乎想平息下自己洶湧起伏的心緒。

「我怎麼能相信你？你如此狡猾詭詐。」

「我給你時間，不過你覺得我告訴你秘密之後，你的孩子又能等多久呢？他在我手裡，你真的不擔心嗎？這麼好用的一顆棋子，我又會怎麼對待他呢？這個遊戲一定很好玩。」

喝過剛剛那半杯葡萄酒之後，標記線的膝蓋開始發軟，眼前開始眩暈，出現重影。

「史都力，你在酒里做了手腳？什麼時候？」標記線扶著額頭，眼瞼不由自主的下垂，他強忍著想睜開眼睛。

「標記線，你已經太老，太遲鈍了，我用那瓶酒給我倒酒的時候，順便在酒里扔進了某種程序，然後我用希望之境的魔力咒語又交換了我們的杯子。你當然注意力在後者，沒有注意前者，所以你也魔力咒語將我們二人的杯子又交換了回來。但是你沒想到吧，我真正做手腳的是酒瓶，而非杯子。」史都力臉上浮現出勢在必得的微笑，如同在看一場好戲。

「所以那是什麼程序代碼？」標記線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坐進那張宮廷沙發中。

元老史都力舉起酒杯，輕輕晃動，紅色的液體如同鮮血在酒杯中泛起波紋。

「標記線，你覺得是什麼？」

「你想讓我睡著？對我催眠，進入潛意識？」標記線開始猛烈的咳嗽，刻意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不是想重啟『秘門』？然後定位到我在現實世界的地理位置嗎？我為什麼不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呢？」史都力咧嘴，狡詐一笑。

「巫師會有你的眼線和卧底。」標記線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放眼整個幻影帝國的每個重要地界和板塊，哪裡沒有我的眼線和卧底？」

標記線的後背緊緊貼著沙發靠背，他感覺到那程序正轉化成數據洪流，正在侵蝕他的幻具，開始碾壓他的大腦，「所以你早知道我的計劃？」

史都力點點頭，「我只是沒想到，軟弱如縮頭烏龜的你，對外以重情重義形象出現的你，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這麼隨隨便便拋棄和放棄。」

「用『秘門』有必要把我放倒嗎？不對，這程序到底是什麼？你要殺了我嗎？」

「殺了你？沒有得到你手中的所有權力之前，我怎麼能殺了你呢？標記線，你的價值在於你的頭腦，不在於你的生命，我只不過想從你頭腦里取點東西？」

「所以那玩意兒是什麼？冰藍嗎？」

「不，比冰藍更柔和，堪比記憶銀行的技術。我會拷貝一個你的數字意識副本。這樣我就知道你的全部秘密了，標記線，我對你已經夠寬容夠仁慈了。」

標記線的嘴角溢出紅色的鮮血，「難道，你根本不在意我的地理位置信息？」

「在意你的地理位置，可是我本質上在意的是你手中的權力，如果我能得到你的大腦中的全部信息，得到你手中的權力也是指日可待。況且，你也沒那麼傻，絕不會毫無防備，任憑我直接用『秘門』定位到你，對嗎？」

「你太詭詐了。」標記線胸口一陣絞痛，他的眼皮下垂，似乎隨時會暈過去。

史都力握緊手中的酒杯，但那酒杯似乎非常脆弱，酒杯突然在他手中碎裂，玻璃渣割破了他的手指和掌心，鮮血從他的破裂的毛細血管噴涌而出。

一道尖銳的痛楚從手指尖蔓延到掌心，就像是一根鋒利的劍刺入了皮膚，令人不禁顫慄。鮮血與玻璃碴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史都力心下一驚，一股寒意滲入他的後背，他竟然也中招了。

他望向標記線，只見標記線的嘴角一抹猩紅，微微上揚，他陷入沉睡的時候是微笑著的。

元老標記線的報復，惡狠狠的砸了回來。

元老史都力也被麻醉了，催眠了，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