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剃度出家

清晨，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孟元起床打開房門，只見好似肉山般的妙樂和尚堵在門口，只見他全身都髒兮兮的，合十的雙掌上也滿是污垢，牙齒間更是有不少殘渣。

眼睛幾乎只剩一條縫的妙樂和尚道：「師弟，請隨我前去沐浴焚香，師父隨後便會為你剃度。」

孟元微微點頭，也豎掌道：「有勞師兄，請前方帶路。」

二人卻是一路往右側廂房外的走廊去，途經正中間的大殿時，孟元看了一眼當中供奉的佛像。

並非釋迦牟尼佛，而是一個體態十分臃腫的佛像，並非他熟知的任何一位佛祖菩薩。

「敢問師兄，這殿里供奉的是哪一位佛祖？」

妙樂忽然一愣，咧嘴笑道：「師弟，佛就是佛，只有一位佛，你從何處聽說有幾位佛祖的？」

他雖是在笑，但孟元心中卻有些驚悚之感，好在無論是前世當卧底還是今生做伶人，演技在線並未流露出什麼多餘情緒，只驚訝道：「我記得曾在其它寺廟中見過許多佛像。」

原身玉缺卻是見過不同的佛像，只是戲班不拜佛，因此並不了解。

妙樂搖了搖頭：「佛無相，亦是眾生相，師弟莫要著相。」

「多謝師兄教誨。」

隨即便隨妙樂和尚來到一間房中，裡面有個木桶，已經燒好了熱水。

「師弟洗漱完便到大殿來。」

「是。」

妙樂走後，孟元這才來到木桶前，借著倒影他這才看清自己的樣貌，若非知道自身是雄偉男兒，連他都要錯認。

特別是這披頭散髮的樣子，當真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倒不是陰柔，而是一種中性的樣貌，為男可稱作丰神俊朗美如冠玉，為女則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

「難怪那王家三公子願以千金買下……」

沐浴過後，孟元穿著一旁備好的藍白僧衣往大殿中去。

老和尚與妙言、妙樂兩位弟子已經在等候了。

剃度其實是一個很繁瑣的過程，只不過這小法廟能喘氣的就四個半，如今都在這裡了，也算是莊重。

焚香敬告后，老和尚慧明手握剃刀三問孟元。

一問：「心中可還有牽挂？」

孟元沉吟半刻：「無。」

老和尚慧明並未表露什麼，二問道：「手中可曾染過殺人罪業？」

孟元自是染過，但玉缺未曾殺過人，搖頭道：「無。」

老和尚繼續三問，只見他指著中間的佛像問：「它是佛嗎？」

孟元的心中頓時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先前自己貿然詢問妙樂的話被老和尚聽去了？

他想要說是，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漸漸的，孟元額頭開始見汗，而師父、師兄們的面目似乎有些模糊。

孟元感覺彷彿冥冥中有莫大的壓力從虛空中襲來，隨即開口道：「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皆非菩薩。」

這是金剛經中佛祖對須菩提所說。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的壓力如清風般散去，恍如幻覺。

而住持剃度的老和尚慧明卻是心頭大震，更遑論一旁的兩個徒兒，皆是愕然的看向孟元。

慧明彷彿見到了有佛光自孟元體內生成，他果然沒看錯，自己這位徒兒乃是佛子之資，既是歡喜也多了幾分掙扎，而妙言、妙樂則是震撼這位師弟好大的膽子。

只是三人都未出聲，老和尚將剃刀往孟元的頭皮上輕輕一抹，頓時青絲掉落，意在斬斷煩惱。

從此少了個一個低賤的伶人，多了一個慈悲的和尚。

孟元此刻並未關注外界，而是腦海中那神佛仙聖錄產生了異變。

原本上面只有一個蓮花座的虛影，漸漸的竟然多了一位虛幻的人影，白衣袈裟，一手持玉瓶，不正是觀自在菩薩的法相。

一道信息躍入腦海。

【觀自在菩薩扮演進度5%。】

【獲得菩薩身神通：天眼】

竟然是佛門五眼中的天眼？孟元有些驚喜。

霎時間他便發現自己對四周的所有事物觀察幾近入微，輕輕一掃便將整座大殿的所有細節收入眼中纖毫不差。

這便是五眼當中第二層次的天眼之威！

雖然心中高興萬分，這金手指總算給了個新手大禮包了，但面上依舊古井無波。

老和尚為他剃度后，一旁的妙言捧著一卷經書走上前來。

「徒兒，我今賜你法號妙惡，授你蓮花度厄心經，此乃我法宗無上經文秘典之基，若要修成便當守戒律不可殺生，可願接受？」老和尚拿過經書說道。

孟元沒有絲毫遲疑，叩首道：「弟子願受。」

若要扮演大慈大悲的觀自在菩薩，不殺生絕對是十分重要的，雖然在這個似乎很危險的世界里有些自縛手腳，但這樣可以加快自己的扮演進度，到時候分出菩薩身來，自己真身並不會受限，利大於弊。

何況不殺生不代表著好欺負，連釋迦牟尼成佛時波旬都去難為過，但他可不曾聽聞在佛經中有什麼妖魔在菩薩面前跳過腳。

剃了度，起了法名，授了正法，如今孟元便當真是一位佛門弟子了。

只是這妙惡的法名…他記得觀自在菩薩曾經便有個妙善的法名吧？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來不及思考，師父便讓孟元隨他到自己的禪房中授課。

畢竟他雖然拿到了修行法門但若是無人教授，可沒人能看懂那些符號和術語。

老和尚倒是十分有經驗，一上午的時間便讓孟元掌握了練氣篇。

運轉心經，隨即便有無數的天地靈氣被牽引進入孟元的身軀當中，那浩大的聲勢讓老和尚十分滿意，隨後便就悄然離去。

而孟元也不由鬆了口氣，他現在可是壓制的很辛苦啊！

頃刻間，更加洶湧的靈氣浪潮被他鯨吞般的吞入體內，輕而易舉便達到了練氣境初期。

一邊修鍊，孟元想著方才那神佛仙聖錄所傳來的信息，自己的扮演進度達到了5%，而到100%的時候便代表自己完全扮演成功，可以獲得一具菩薩分身，不知道有多厲害。

而現下修鍊的蓮花度厄心經似乎與菩薩身十分契合，孟元發現自己的法力積蓄的有些快，快到讓他有些心慌，不過想到菩薩的本事不至於連這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便也習慣了下來。

修行不用操心，那便只有扮演一事了，僅僅5%的進度就解鎖了天眼，後面會不會進化成慧眼、法眼甚至佛眼？還有各種大神通，但這些都需要推進扮演進度。

要扮演一個人，那便需要從他的行為習慣和愛好入手。

大慈大悲的觀自在菩薩行為習慣和愛好是什麼……

孟元腦海中忽然浮現兩個字：渡人。

「師弟，開齋了。」門外傳來妙樂的聲音。

「好的二師兄，就來。」

孟元面帶微笑的起身開門，與二師兄妙樂一起前去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