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守株待兔
「打仗就是這樣的,所謂險中求勝,先發制人,原本是實力懸殊,只能賭。」白曉晴依然趴在地上,頭也不抬,對著旁邊的男人說道。
「哼,女人就是目光短淺,你可知道你這一偷襲,很有可能會將對方給惹怒,現在厲王還在他們的範圍呢?」對於白曉晴這種恨絕的做法表示不贊同,但是心裡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方法。
「生死由命,厲王現在至少是安全的。」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其實在白曉晴的心裡已經將那個男人罵了好幾百遍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的手裡。
女子的嚴厲、冷酷、堅毅著實讓袁奎這個堂堂的鎮國將軍有些汗顏,雖然身經百戰,可是卻沒有她的那一份自信和決斷。
「撤退……」在袁奎發愣時,忽然聽得白曉晴一聲令下,身邊的士兵全部撤退,他有些詫異,接下來不是乘勝追擊,為什麼要撤退。
不顧袁奎那怒目圓睜的表情,白曉晴也是很快便離開,只是留下袁奎一個人,似乎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該死的女人……」向來都是瞧不起女人,可是此刻被女人忽視的時候,心裡也是萬般的不甘,但是也只能灰頭灰臉的跟上去。
「為什麼不直接攻上去?」回來以後,進入帳篷,那謎一樣的女子精神矍鑠的研究著地圖,似乎不知道疲倦。
「為什麼要攻上去?」頭也沒有抬,拿著手裡的地圖比對著大圖,一邊做著記號,白曉晴的臉上已然有了疲憊的神情。
「他們已經元氣大傷……」帶著一絲的困惑,袁奎也是不解,這女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你驚動了細作……」放下手中的東西,白曉晴忽然抬頭看向袁奎,似乎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一些異常,可是沒有。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袁奎雙拳緊握,心裡甚是憤怒,可是看著白曉晴鎮靜沉著的臉,卻也不再說什麼。
「我不是細作……」無力的鬆開拳頭,有些無奈的說著,這樣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似乎也是他的恥辱。
「我知道」他要是細作的話,那趙子修應該死無葬身之地了,可是白曉晴還是試探了一下。
「但是我們陣營有細作,這麼長時間你為什麼沒有清理乾淨?」帶著一絲的惱怒,白曉晴雙手有些發抖,若不是那些細作,就那種小國如何是趙子修的對手。
「我以為清理乾淨……」沒有了傲慢的語氣,袁奎自知心裡有愧,那潛藏的細作是他心裡的刺,一直按兵不動便是因為如此。
「偷襲只是為了試探和試手……」白曉晴淡淡的說著,很顯然結果讓自己很滿意。
「試探細作的動靜和對方敵人的深淺……」
「還有就是試試這批將士的身手,這樣便知有幾分把握能打贏了。」雖然只是簡單的射箭,他們依然箭無虛發,可見都是好手,白曉晴的心裡稍微有了寫底氣。
「胡鬧,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原本垂頭喪氣的袁奎滿臉的怒容,雖然他的法子是蠢了些,至少沒有傷亡,她連自己將士的身手都不清楚,竟然這樣冒險。
若是細作比她想的要聰明,若是敵人突然反擊,若是她是士兵身手並不好,那她豈不是會……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相公很危險……,若是他不在了,我也不會苟活於人世。」淡淡的語氣,生死在她的唇齒間似乎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般。
若是之前給自己的印象冰冷,果斷,狠絕,此時的白曉晴似乎才是一個正常女子應該有的樣子,溫柔,含情脈脈,喃喃自語,袁奎便覺的她是這天地間最美的女子。
「厲王殿下不會有事的,你何苦這樣……」袁奎的心裡不知是啥滋味,這是自己的恥辱。
想起那日,明明已經取得大捷,聽不進去厲王的話,好勇鬥狠,直接殺入敵軍大營,企圖活捉對方首領,誰知中下埋伏。
為了救自己,厲王殺入地方陣營,原本躺地的敵軍忽然全部活了過來,不對,甚至比以前還多……袁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只恨那細作太狡猾……」不想再說什麼,袁奎只是突兀的說了這一句以後便閉嘴了。
白曉晴這樣的行為想了想,自己也能理解,只是因為自己顧慮太多,所以不敢貿然行動,結果一直耽擱戰況。
「目前我來到這還無人知曉,帶來的將士也是別處駐紮,你散播流言說厲王回來了,受了重傷正在養傷,任何人不得打擾。」
「還有,王爺已經知道誰是姦細,因受傷未醒,全軍戒嚴,任何人不得隨便出入,尤其是出去。」說到這裡的時候,白曉晴的鳳眸精光乍現。
「這樣便可?若是那細作不上當呢?」為了這細作的事情,袁奎也是傷透了腦筋,白曉晴的辦法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是萬一細作不上當,反而打草驚蛇。
袁奎的如此按兵不動,就是為了給細作留下摸不透的假象,只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那細作到底是哪一方的,似乎只是想置趙子修於死地,自厲王失蹤后對方便沒了動靜。
「原來的話不一定,但是有了今天晚上的偷襲,那就不好說了。」聽得袁奎的話,白曉晴笑了一下,心裡也是篤定了那些個細作已經按耐不住了。
「那我儘快吩咐下去。」有些將信將疑,可是看著這個女子的眼神透著一股子鎮定,讓人不得不信服。
「恩……派兩個軍醫守在外面,但是不准他們進入,其他的人也一概不準進入,這個傳話不要太張揚,要慢慢的擴散。」白曉晴慢慢的補充道。
「這假厲王還是由我來裝扮吧。」袁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從來不這般扭捏的,可是今天卻做事總是痛快不起來。
「王爺的生活習性我最清楚,你趕緊做下去,不出一日,那細作便會自投羅網了。」不管袁奎的反應,白曉晴就躺倒那狹小的鋪上,和衣而睡了,似乎真的疲倦的很。
「唉……這還是女人嘛?」袁奎不甘心的離開了。
隨著白曉晴的休息,外面關於厲王的消息確實傳的沸沸揚揚的,袁奎辦事果然很有效率,執行力相當強的,現在很多將士在經過白曉晴的帳篷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瞥一眼。
那些看著帳篷的眼神,有嚮往,畢竟趙子修在將士們的心中可是戰神一樣的人物,還有祈禱,希望他趕緊出來大勝仗好回朝。
「聽說沒,厲王回來了?」
「真的?不是說厲王死了嗎?
「胡說八道,昨夜厲王還帶著人去偷襲敵軍呢?要是死了,鬼去的啊?」
「你們都聽說了,我也是才聽說的,說是受了重傷。」
「都說厲王如何殘暴,我看著不像,似乎比傳說中的有人情味多了。」
「我要是能成為他那樣的人物就好了?」
「聽統領說厲王之前不是死了,是以為咱們軍隊了有細作……」
「怎麼可能,我們都是跟了將軍很多年的,不可能的……」
「不會是你吧……」
「去你的,你是我都不會是……」
「噓……」
「就是因為有細作咱們,明明可以打勝仗的最後一次卻遭了,埋伏。」下午,一群將士操練完以後回到營帳休息,幾個人就腦袋扎在一起聊天。
「混賬,給你們時間不休息在這裡跟個娘們一樣的聊是非,從現在開始一律不準隨便出入帳篷,說不定那細作就在你們中間。」就在他們聊的最起勁的時候,忽然一個大漢衝進來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教訓,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說的他們臉都白了。
「隊長……」這漢子看上去凶,可是平日里私下對他們卻是很好的,只是這兩天因為細作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的,他也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幾個人並不是怕死,但是要說他們是細作那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們趕緊好好休息,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漢子說完就走了,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
一時間,整個軍營人心惶惶,只是對於趙子修休息的那個帳篷更加的好奇起來,但是想到敵軍被偷襲元氣大傷,他們頓時覺得士氣大漲。
夜幕下,整個軍營陷入安靜之中,只有巡邏士兵悄無聲息的來回巡邏,只是在趙子修帳外守護的軍醫已經開始身形搖晃,忽然兩人倒下去的身體被人輕巧的接住。
兩人的身體輕巧的避過巡邏的士兵,將死去的軍醫以一種怪異的方式支撐著,在旁人看來似乎依然在站崗。
透過帳篷的另一邊用匕首劃開一條縫隙,接著黑色的掩護就直接刺了進去,可是那鋒利的劍刺進去並沒有血液橫飛的場景,反而像棉花一般,刺進去卻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蒙著面,可是兩人相望時眼神里都透露出來的狐疑,忽然眼前一亮,幾十個人舉著火把將他們團團圍住。、
「抓住他們……」一聲嬌喝,白曉晴劍破帳篷突然跳出,伶俐的眼神直接逼向這兩個黑衣人。
頓時從四面八方湧現出很多士兵將這白曉晴與這兩個人圍的水泄不通。
縱身一躍,劍走偏鋒,直直的刺向二人的裡面,忽然二人同時舉劍阻擋。
「哐當……」兩劍碰,強勁的力道逼得兩個黑衣人不得不後退。
很快袁奎因為擔心也加入戰鬥,兩個黑衣人頓時感覺體力不支,慢慢的顯現出吃力的狀態。
「不好,他們要自盡。」眼看就要勝利,忽然袁奎大喊一聲,伸出大刀將對方的武器震飛,順手捏住其下巴,「咔嚓」一聲,乾淨利落的將對方的下巴卸掉。
同時另一邊,白曉晴也將另外一個人用同樣的辦法生擒。
「是你?」看見真面目以後,白曉晴面色一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