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面換粗糠，那是人吃的嗎？
第4章白面換粗糠，那是人吃的嗎？
大周國庫。
自武明月英明神武的老父王，功高蓋世的武帝北擊匈奴，橫推六國一統天下以後。
這裡也匯聚了天下無數珍寶，乃一國重地。
唯有皇室血脈，方能擁有進入的資格。
踱步走進輝煌的殿宇，其中琳琅滿目的珠寶，擁有各域風情的奇珍，都象徵著這個王朝曾經的榮耀。
是啊。
「但直到今日，種子方才有開花的跡象。」
那是連畜生都難以下咽，與爛泥巴沒什麼區別。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目光中，殺機凜冽。
武明月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聽天下黎明蒼生對其的批判。
顧長生，我恨伱！」
心頭之前的不安，也緩緩散去。
禁衛們渾身一顫，連忙轉身跪倒，齊聲道。
什麼是粗糠？
眾禁衛聽到這話，頓時如蒙大赦，趕忙謝恩道。
除了皇室血脈，顧長生這位奉天王候，曾經的大周駙馬也有進入國庫的資格。
「陛下，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
多日以來的沉悶終於找到了宣洩。
武明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威嚴之色，沉聲道。
可之後物是人非，直到她如今登上帝位，也沒有如願以償。
而是自顧長生以後，她再也信不得這世間任何一個人。
如今正好借著這次機會，看看這位史無前例的大奸臣，究竟在其中中飽私囊了多少利益。
「回稟陛下，是顧將……顧長生親自培育的雲煙花，他知道陛下喜愛，所以刻意從邊陲帶回種子，悉心照料。」
因為，這些人都看得出來，這位英明神武的女帝陛下，心情並不是太好。
「來人，擺架南荒，朕一定要當著天下人揭破這大奸臣的虛偽面目，讓所有人都瞧見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究竟藏著一顆怎樣醜陋的心。」
而是變得極為的平靜。
甚至擁有調遣國庫銀兩，支配國庫錢糧的權力。
「陛下，這是近幾年顧長生在國庫的所有支出賬本！」
她倒是忘了。
這樣的父皇，又怎能像顧長生筆記中所說那樣，聽信宦官讒言，罔顧忠臣。
嬌艷欲滴的雲煙花被捏成粉末。
但顧長生謀朝篡位卻是事實。
對方的話又有幾句能信？
「我們之間，這一切也都是能夠偽裝出來的嗎」
這一刻，她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堅守自盜，欺君罔上，勾結外敵，謀逆篡位，禍害江山社稷的畫面。
沒過多久，嘴角再次露出冷笑。
勢必有機會要去瞧上一眼。
一時間武明月不禁有些恍若失神。
在聽顧長生第一次說起，武明月便是在心中，對這素未謀面的花兒生出了喜意。
顧長生當年既然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行徑。
雲煙花，是西北邊陲一種極為特殊的稀有花朵，紅白藍紫四色相加，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武明月低語道，目光落在地上的雲煙花上，眸光閃爍。
「參見陛下.」
武明月緊皺的眉頭不禁舒展了幾分。
禁衛們如蒙大赦，紛紛退下，只留下武明月一人站在原地。
禁衛們這般的作態，自然瞞不過武明月的眼睛。
這樣的東西，又豈能夠拿給人吃。
自那件事情發生以後，眼前這位女帝，再也聽不進與那位將軍有關的任何事物。
禁衛們聽到這句喝問，頓時間如臨大敵，額頭冒汗，戰戰兢兢道。
眼前似乎浮現了，顧長生不分晝夜，不厭其煩的在宮殿之中澆灌，悉心照料這株花的景象。
禁衛們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敢違抗武明月的命令，紛紛伸手掀開灰布。
「這，這是雲煙花，這個季節竟然還有雲煙花？！」
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地上的花盼，感受著那份冰涼的觸感，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
只是一個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抬頭。
貪污賑災糧庫，這樣的大罪，你以為能洗得一乾二淨嗎？
賬本上記載。
「我們正準備將其帶走……」
目光落在角落裡遮遮掩掩，做賊一般準備悄悄離開的幾名禁衛身上，武明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喝道。
此時禁衛忐忑不安的聲音遙遙傳來。
那年冬月，南荒爆發前所未有的大旱，糧食顆粒無收，饑民遍地。
武明月看清裡面的東西，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處。
影衛從暗處出現，跪倒在武明月的跟前。
一位君王如何，王侯如何？惟有最底下的百姓，是最為了解的。
聽到禁衛的敘述，武明月終於回過了神兒來。
她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內心複雜的情緒，抬手制止道，「罷了。」
只覺得眼前這位英明睿智的女子，就彷彿一頭髮怒的母獅，隨時會將他們撕碎吞食。
因為他們知道。
那畢竟是一樁距今甚遠無從查證的舊事。
目光鎖定在禁衛們身後被灰布遮蓋的某物，武明月的嘴角，浮現起一絲冷笑。
「這是雲煙花，朕也是有緣得見，如今它已經有了開花的趨勢，也算是圓了我的心愿，你們回去吧。」
武明月收斂了眼底的情緒，接過賬本查看。
一陣風吹過，消失不見。
武明月的臉上也再次恢復了平靜之色。
顧長生啊，顧長生。
「拿出來！「
任你算的百無一漏，也終於還是留下了破綻。
「謝陛下」
「回稟陛下……沒，沒什麼。」
開花的時間很短，而且只在夜間的邊陲能夠看見，所以有了雲煙之名。
禁衛們低垂著頭。
南荒的百姓想必早已對其恨之入骨。
想到這裡，她的唇角微翹，眉宇間露出一抹期待。
她的眼眸微垂。
並非她多疑。
「站住。」
武明月眼底閃過一絲寒芒，繼續問道。
不過都是美化自己的謊言。
「朕問你們，你們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
為支援災情，國庫明明分撥了十萬擔白面，卻被這顧長生換做了粗糠。
不知為何，武明月感覺這時的心情格外的暢快。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眶滾落。
這樣，才更有趣嘛
「是。」
影衛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領命而去，轉眼間消失在黑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