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低頭認命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陳陽便出現在包廂門口，懷裡還抱著一箱茅台，打算送給張衛東。
見張衛東和王春英就在對面坐著，他剛想開口打招呼，看到張璐璐的身旁還坐著一個陌生男人，手正搭在張璐璐的椅子上，陳陽心裡咯噔一下，一股酸溜溜的醋意瞬間升起來。
從穿著打扮來看，男人似乎很有錢，怪不得張璐璐不讓自己來，沒想到她已經移情別戀了。
王春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熱情地招呼秦運河說道，「小秦，你那麼有本事，璐璐以後嫁給你，一定會幸福的！」
秦運河知道王春英這是在故意演給身後這傢伙看，將手索性放在張璐璐的肩膀上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會對璐璐好的！」
陳陽就像空氣一樣被他們視若無睹，張璐璐也只是看他一眼，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她對陳陽已經失去信心。
七年來，陳陽把張璐璐視為最珍愛的寶貝，每天伴在她身邊，給予無微不至的關心。因為張璐璐的堅持，他直到現在還沒有突破最後的底線。任憑張衛東和王春英各種冷眼毒蛇，他都不曾放棄，甚至還省吃儉用，花一個月工資買了箱茅台打算討好張衛東。
沒想到張璐璐竟然另覓新歡，而且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陳陽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將茅台酒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沖張璐璐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璐璐剛想開口，王春英站起來指著陳陽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給你臉了是不是，竟然跑到這裡撒野來了！」
陳陽並沒有理會王春英，指著秦運河沖張璐璐問道，「回答我，他是誰？！」
秦運河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鋒利地看向陳陽道，「我叫秦運河，你踏馬又是誰！」
「我是璐璐的男朋友，把你的臭手從我女朋友的身上拿開！」陳陽眼裡燃燒著憤怒。
秦運河搖著頭冷笑道，「你是她男朋友？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幅屌絲樣，哪裡配得上璐璐！」
陳陽平時在穿衣打扮上並不是很注意，總是牛仔褲運動鞋配襯衫，在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秦運河面前，確實稍顯遜色。
「我再說一遍，把你的手拿開！」陳陽怒吼道，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觸碰，更無法接受張璐璐對此無動於衷。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響徹包廂。
王春英嚇得胸前二兩贅肉一陣亂顫，眼珠子瞪得如牛蛋一般，她沒想到秦運河竟然動手打了陳陽。張璐璐也是被嚇得花容失色。
看著面前這男人的手還懸在半空，陳陽心頭的怒火騰地一下頂了上來。眼前這個王八蛋不僅搶了自己女朋友，竟然還當眾扇自己耳光子，這個時候要是再忍，還算男人嘛！
「王八蛋，你竟然打我！」陳陽舉起拳頭準備朝著秦運河臉上砸過去。
見到這一幕，張衛東嚇得魂都飛了，突然大喊一聲，「住手！」
「小秦可是市委總值班室主任，他爸是現任政法委書記秦偉文！你要是動手試試！」
聽到「秦偉文」這個名字陳陽的拳頭瞬間停在半空中，雖然沒見過秦偉文，但畢竟在體制內，名字還是聽說過的。他眼裡充滿了震驚，如果張衛東說的是真的，面前這傢伙來頭可不小。
市委總值班室主任是正科實職，直接給市委領導服務，而自己只不過是市工商局的一個小科員，拿什麼跟人家比！更何況人家還有個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爹，怎麼可能斗的過！這一拳要是真打下去，且不說工作沒了，還很有可能蹲監獄。
就算張璐璐變心，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前途命運搭上，想到鄉下的父母還在盼望著自己出人頭地，陳陽慫了，緩緩把拳頭放下去。
「就你這樣的慫包還想和璐璐在一起，不自量力！」秦運河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輕蔑。
陳陽的憤怒在眼裡燃燒，他的拳頭攥的咯吱咯吱想，如果面前這個王八蛋沒有這樣強大的背景，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他！在強權面前，他不得不低頭。
轉過身，眼神幽幽地看著張璐璐，眼裡儘是失望，「說好的三年之約，你卻先違約了！」
「我違約？呵呵！陳陽，還剩下一個星期，你覺得你能提拔嘛？」張璐璐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不能！」陳陽吼道，這麼說只是為了表達心中的不滿，他心裡很清楚，這幾天能提拔就是在做夢，要提拔早就提拔了，何必等到現在？即使這樣，你張璐璐就能光明正大的移情別戀？
混官場的，對於「提拔」這個兩個字眼很敏感，秦運河眯著眼問道，「兔崽子，你是哪個單位的？」
沒等陳陽開口，王春英叫道，「這個王八蛋是市工商局的，整天遊手好閒，啥本事都沒有，就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對我家璐璐糾纏不休！」
陳陽已經習慣被王春英損的一無是處，但她這個時候說，很顯然別有用意。秦運河雖然只是正科級，但在領導身邊服務，人脈關係廣，再加上秦偉文的影響力，只要打聲招呼，陳陽這輩子就別想從市工商局翻身了。
陳陽不是傻子，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兩人的意圖呢？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無法挽留。
「張璐璐！我們分手吧！」
「你想分就分吧，我沒有意見！」張璐璐淡淡說道。
「分得好！璐璐，你早就該和這個王八蛋分手了！」王春英高興的叫起來。
「姓陳的，把你的酒帶上，從這裡滾出去！」張衛東絲毫不留情面。
看著這一家人的態度，陳陽無奈的搖搖頭，七年的付出都踏馬餵了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冤種！他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將茅台酒搬起來，轉身灰溜溜地離開了包廂。
官場不得志，女朋友沒了，臉也被人扇了，陳陽鬱悶無比，拿上一瓶茅台，鑽進了一家小飯館。
下午連續戰鬥兩次，他的肚子早已經咕咕響。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
點了兩個菜，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剛坐下，從馬路對面的酒吧門口，迎面跑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兩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踉踉蹌蹌跟在後面。
「大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