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園長一怔,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周稚安一會兒,目光透著鄙夷。
「你是不是沒睡醒啊?這幼兒園是你開的,你讓我走我就走?哪家精神病院沒關好把你給放出來了。」
「你有理想是好事,但不能白日做夢。有本事你把整個幼兒園都買下來,你別說讓我走,我就是叫你爸爸都行。」
「大概是窮瘋了。」時母瞄了談嫿一眼,厭惡的別開眼。
他們時家怎麼會生出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兒,簡直是家門不幸!
時母從包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甩到溫九安臉上。
「這裡面的錢,你可以去醫院掛個號小看看腦子。然後再給小寶找個幼兒園,足夠你們生活兩三年的了。」
溫九安還沒從園長的話里回過神來,又被時母的一張銀行卡給打懵了。
他白日做夢,痴心妄想?呵,也不滿洲海市打聽打聽他是誰,什麼時候這麼侮辱過!
不過哪,既然這侮辱都受了,這錢不要白不要。
「那就謝謝時太太好意了。」溫九安樂呵呵的收下銀行卡,掏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下一秒,畫風突變,「喂,姨媽,我要跟你告狀。有人欺負我們家小寶,還嘲笑我腦子有病。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你要幫我撐腰。」
談嫿傻眼了,她還以為這幼兒園是溫家的產業,所以他才這麼硬氣。原來是溫boss的姨媽,時慢的……
溫九安拿著手機的手一伸,沖園長一揚眉。
「我姨媽找你。」
園長半信半疑的接過來,聽到那頭的聲音,臉色一變。
談嫿歪頭小聲問:「這幼兒園是你姨媽開的?」
「對呀。我小姨媽,不喜歡做別的,就喜歡建幼兒園。也不知道是什麼癖好,她也不喜歡小孩。」
溫九安無情吐槽,「我也搞不懂,我也不敢問。在我們溫家,就連狗都比我有話語權。」
談嫿給了溫九安一個同情的眼神,「看出來了。」
溫九安更傷心了。談嫿又問:「你怎麼知道小寶出事了呀?」
「我姨媽開的,我當然是有認識的人了。小寶一出事,就有人立馬給我打電話了。」
溫九安撇了撇嘴,「這時家人好像腦子都有坑。以前真難為你了,能在這樣的家庭待好幾年。」
園長打完電話,臉上哪還有嘲諷之意,畢恭畢敬的把手機還給溫九安。
「小溫總,真是多有得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溫九安呵呵冷笑,「我沒睡醒?我白日做夢,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是我有病,我精神不正常。」
園長都快哭了,他要是早知道眼前這個人跟校董的關係,他也不敢得罪啊。
溫九安掏掏耳朵,「你說我要是把幼兒園買下來,叫我什麼來著?」
「爸爸,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園長顛顛的端來熱茶,吹涼了遞給溫九安。
「是我眼神不好,沒有認出小溫總您。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溫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溫九安嘗了一口熱茶,隨即嫌棄的放在桌上,「你求我有什麼用?問題出在哪,你心裡沒點數。」
園長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保住職位要緊。他扭身沖談嫿和小寶點頭哈腰。
「談女士,談言墨同學。剛才的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希望兩位替我向小溫總求求情,讓我留下來吧。」
他開始賣慘,「我上有五十歲老母,下有孩子要養。我要是沒了這份工作,全家就要喝西北風了。拜託了,兩位!」
園長深深鞠了一躬,談嫿不是什麼聖母,更不會因為他明顯的謊話而心軟。
「園長你可以把房子租出去,然後自己跑出租呀。只要你踏踏實實的工作,肯吃苦,養活一家老小還是不成問題的。」
園長:「……」有沒有什麼超能力,他想把今天重新過一遍。
「你為什麼要給他們道歉啊?」
時母沒看明白,那個男人不過就是給自己的姨媽打了個電話,園長怎麼就變得畢恭畢敬的了,恨不得跪下。
「因為我姨媽是這家幼兒園的校董啊。」溫九安懶洋洋的搖搖手裡的手裡。
「我姨媽已經把這所幼兒園送給我了,所以我現在是這裡的校董。時太太,我覺得傅斯年同學實在是不適合我們學校。」
時母怔住,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原來不是在吹牛,談嫿怎麼會認識這麼厲害的人?
「你別以為我不懂。就算你是校董,你也沒有權利擅自開除我們家斯年。得需要開會,經過校務會討論才可以。」
「看來時太太你什麼都懂啊。」溫九安站起來,雙手插兜慢慢走到時母面前。
「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讓你失望了。從明天開始傅斯年同學就不用來了,我可以代表他們全部人的意見。」
時母氣的咬牙,「你……我們也是董事之一,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很快就不是了。」溫九安不再多說廢話,他眼神飄啊飄落在園長什麼。
園長靈光一閃,「我懂我懂。」
他陪著笑臉,一按辦公桌上的鈴,「通知保安室。辦公室里有人惱人,讓他們趕緊把人給轟出去。」
很快得到通知的保安匆匆趕來,『請』時母和傅斯年出去。
時母尖叫,「你們別碰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就算是斯年做錯了,但小寶打人也是不對的。」
她抬頭看向談嫿,眼角猩紅,「談嫿,斯年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外甥。你真的這麼狠心么,小孩子打打鬧鬧沒個分寸不很正常,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
談嫿只覺得好荒唐,明明是她咄咄逼人不依不饒,倒頭來卻倒打一耙。
「我是孤兒,跟你們也不熟。沒事別胡亂攀親戚,別人只會以為你這裡不正常。」她指指自己的腦袋。
保安攔著時母,「時太太,請您出去吧。別讓我們難做。」
時母到底殘存著幾分理智,不想讓自己跟個潑婦一樣。
她只是恨,恨談嫿為何偏偏是她的女兒,為何總是跟他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