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修行遇阻
再度醒來，陌還在原地。
「看來，這次並沒有昏迷多久。」
陌從地上站起，遠處，朱寰帶著一個中年女子向這裡跑來。
一面跑著，還一面喊著：「他就在前面！他就在前面！」
可是當他看到已經痊癒，生龍活虎的陌時，他愣住了。
「陌……陌你沒事啦？沒有暗傷吧？長老，你再看看，他剛剛明明已經渾身是血了……」
那中年女子掃了一眼，冷冷說道：「他好著呢。」話音剛落，便黑著臉離開了。
「陌，你真的沒事了？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朱寰，我現在不僅沒事，還比以前更好了。」
「那你突破可是成功？」
「成功的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朱寰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既然你我皆已突破，不如就適應適應幾天，七日之後，我們比試比試，如何？」
「好。」
「那便說定了，我先去適應一下，先告退一步！」說罷，朱寰便離開了此地。
陌感受了一下那應該已經被喚醒的靈，與先前的感覺略有不同，連忙運轉了一下《陰陽衍》，那靈氣被猛地吸入陌的靈海內。
陌又試了試自己的靈氣，但貌似有些奇怪，自己的靈氣好像不止一種。
但畢竟才剛剛突破，還沒來得及煉化，所以只能感知到兩種靈氣互相對立但又互相包容。
「算了，先把那個場景和師姐說一聲吧。」
……
藏經閣內，陌尋到了蕭靈笙。
蕭靈笙對於他這次的突破有些意外，沒有料到陌的靈居然會蛻變。
陌連忙將那刻在腦海中的畫面和蕭靈笙分享。
可當蕭靈笙聽到那男子的形象，眼神中明顯被震了一下。
「你是說……他下半身是蛇尾？」
陌點了點頭。
「怎麼會……」蕭靈笙喃喃道。
「師姐，莫不是知道些什麼？」陌看出了一絲不對，問道。
「我的印象里也有一個人，也是下半身為蛇尾，但與你不同的是，我印象里的那人不是男子，而是一位女子，應該與你所看到的那男子同出一源。」
陌聽罷，也有些詫異，但現在還是沒什麼頭緒，乾脆就放棄思考了。
「師姐，能與師弟講講靈士境界之事嗎？」陌又問道。雖說雲有留書與他，但擔心再出現和當時突破靈士一般不同的狀況，還是再問問比較穩妥。
蕭靈笙思索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畢竟我的先天靈體，沒有靈士這個境界。」
陌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許尷尬。
「不過，我記得藏經閣是有記錄的，你可以去找找。」
陌道謝一番，便自行下樓尋找了，畢竟上回他在藏經閣里打轉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很快，陌便找到了。這架子的中間一層都是這一本書，極薄，估計只有十來頁。
陌翻閱了一番，其中便詳細記錄了靈士修行的一切。
片刻后，陌合上書，長呼了一口氣，喃喃道：「原來如此。」
「靈士的修行，其實就是將已經喚醒的靈和自己的靈魂相融合。
靈，本是天地間自然誕生之物，人與其相融來彌補己身靈魂的缺陷，但畢竟是外物，所以需要不斷磨合相融，才能邁入下一階段，而師姐由於是先天靈體，靈魂無暇，渾然一體，自然不需要經過靈士這個階段。
至於非先天靈體者，靈士有三個階段的修行。
一為意契，與靈心有默契，靈氣運如流，順暢無阻。
二為意通，與靈意念相通，靈氣運如行，得心應手。
三為意合，與靈合為一體，靈氣運如臂，渾然天成。」
陌悟了大約七八分，便檢驗了一下自身的靈。但這也讓他陷入了沉思。
「別人的靈，都是有意識的啊，但我的這個，怎麼沒有意識啊！」
陌看著這兩顆珠子，喊了千百遍燭照幽熒，愣是沒有得到一點點反應。
陌有些崩潰，現在的他就好比知道有了一切藥材和器具了，然後不知道火怎麼點。
陌長嘆一口氣，這下只能先回去，煉化點靈氣再想想怎麼修行吧。
回到住所處后，陌剛準備打開門，「嗖」的破空聲在陌的耳邊響起。
回過神來，便見自己面前門扉上，釘上了一根箭矢。
陌額上瞬間冒了幾滴冷汗，因為只有自己再往那邊偏一點，這根箭就會穿過自己的頭顱。
陌正在猜測究竟是誰會幹出此等齷齪之事之時，突然發現那箭上好像捆著什麼東西。
陌將那箭矢取下，一番摸索，從箭桿上剝下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幾字「霖重傷，你好自為之」
「霖？是秦霖那傢伙吧，那這，估計就是秦家的人乾的。」陌把那箭矢一折，隨手扔掉，「秦家，我來者不拒。」
陌盤坐於卧榻上，運轉《陰陽衍》，周遭靈氣被其牽拉吸引，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
而在陌的體內，那陰陽二珠猶如一個大磨盤，將吸入體內的靈氣濃縮，匯成了一白一黑兩種顏色的靈氣，附著在兩珠周圍。
不過說了也奇怪，那陽珠周圍的靈氣卻是黑的，那陰珠周圍的靈氣反倒是白的了。
陰陽二珠攜著陰陽兩種靈氣，在陌的體內旋轉，隨著煉化的靈氣越來越多，陌的體內已經形成了一個黑白交錯卻渾然一體的大圓。
「這是……這是何物，我見過它的，但……想不起來。」陌頭疼欲裂，被迫退出了內視，癱倒在卧榻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陌才緩了過來。
起身走到院子中，陌調動方才煉化的靈氣，先是那陽之靈氣，陌頓覺身體炙熱，但拳拳都剛猛有力，若是秦霖當時遇上這拳，可能一拳就可以讓其骨頭斷裂。
陌收回靈氣，只覺得足下有些飄飄然，看來自己的身體可能還承受不住這種強度的靈氣。
「修行無路，靈氣難承，還不如不突破呢……」
陌正欲回房休息一番，便聽見一聲洪亮厚重的鐘聲盪開，響徹雲霄。
「這是……」陌順著鐘聲望去。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聽見比先前那鐘聲還要洪亮的聲音傳來。
「傳所有外門弟子，凡靈士修為者，皆可來傳道樹處登記，參加本年陽州大比，與往年一致，凡得前一百零八者皆可提前被收入內門，登記限時半月，切勿耽擱。」
話音方落，無極宗外門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部分人眼中透露出欣喜和期待，但大部分人都是羨艷這些靈士之人和懊悔自己的惰怠。
陌起初不解其意，問了旁邊的一名同門弟子。
在那弟子彷彿在看異類的眼神注視下，陌了解了這些事。
這陽州大比，乃是陽州內三個宗門共同舉辦，以此檢驗弟子水平的一場大賽。
這五個宗門除去無極宗和譚蚺所在的蠱門，還有一門名為隱林門，門中人皆為植物類型的靈，做事為人都比較低調。
這陽州大比則分內外門兩部分，為避免歧義，三門皆將內外門界限定為靈師。而在外門部分的比試中，又按照三個境界分劃上中下三層，每層前三十六名，共計一百零八名，可以被提前收入內門。
陌對此產生了相當濃厚的興趣，雖然他才突破靈士，但想到靈士中也有像秦霖這樣意契的，自己同為意契，去歷練歷練也不是什麼壞事。
想到這，陌又有點失落，畢竟自己尚不知自己如何在靈士階段修行。
「算了，先去登記吧。」陌搖了搖頭，朝著傳道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