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軍功
第199章軍功
第197章軍功
曹操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班發言的不是身經百戰的名將謀臣,而是自己的長子曹丕。
曹丕站在階下,多少帶著幾分緊張之色,定了定神,勉強說道:「以孩兒愚見,恐怕父親和許昌荀令君所發出的數百萬石的糧草,並未真的到達我合肥軍中!」
噗!
曹洪正因剛才亢奮之下,滔滔不絕,說的口乾舌燥,這時端著茶碗在補充水分,聽到曹丕的話,手裡一哆嗦,將茶碗捏了個粉碎,茶碗里的水濺濕了他的衣襟,更噴了他滿臉!
荀攸、程昱、鍾繇等謀士,面色驟然之間突然變色,雖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但各自心中一沉,一個可怕到離譜的設想已經緩慢的浮現!
曹操何等之謀,聽到兒子這句話,也是心中咯噔了一下!
但他畢竟一代梟雄,喜怒不形於色,反而笑容滿面的淡淡做到:「哦?未入合肥軍中?」
「那我的這數百萬石的糧草,豈不是比孟姜女還冤枉,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倒是給孤掰扯掰扯,這些糧食,到底去哪兒了?」
曹丕眼珠亂轉,目光恍惚,站在那裡低頭皺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這……孩兒……」
但此刻!
坐下的賈詡、荀攸程昱等眾謀士,心中已經有了三分的認可!
也許曹丕的妄言,真的一語成讖!
這幾百萬石的糧草,真的如泥牛入海,未進入合肥的軍中,而是不翼而飛,飛往他處了!!
至於這其中的離奇與玄妙,沒有人能解釋的通,更沒有人能意料得到!
「仲達!」
司馬懿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緩緩的從文臣班中走出,來到曹丕的面前,躬身行禮。
曹操目光如刀,刀刀刻在司馬懿的臉上!
曹操面色陰沉,忽然抬頭,看著人從中厲聲喝道!
「臣在!」
「仲達,你且說說,這裡面有何玄機。若你能是的通,我便饒你的死罪,還要重加賞賜提拔。」
「丕兒之言,你教的吧!」
「全是孩兒立功心切,才信口亂言,與仲達無關。還請父親莫要怪罪仲達,所有事端,皆在孩兒一人。」
曹操擺了擺手,曹丕見狀,急忙頓住,不敢再言。
曹操冷聲輕叱,字字隨意,卻又冷如酷寒雪冬,令人心膽欲裂。
曹丕戰戰兢兢,噗通一聲,跪伏在地!
「父親……」
曹丕見父親顏色更變,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唯恐牽累司馬懿,所以連續叩頭,請求父親的寬恕。
「亂我軍心,妖言惑眾,你居心何在!」
「但你若不能說出個道道來,恐怕軒轅外的一刀梟首,你今日在所難逃!」
司馬懿面色不慌,神態自若,躬身拜謝丞相之後,起身整理衣冠,組織思緒,然後方才開言說道:「臣擔心在合肥我大軍的外圍,另有一隻神秘之師,能夠阻斷外界給合肥的糧道,所有送往合肥的糧草,都被這隻神秘之師阻斷,劫遷之後運往他處……」
司馬懿稍微頓了頓,偷眼看去,之間曹操面色依舊陰沉,但陰沉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驚慌和困惑。
「這股神秘之師駐紮在外圍,完全將我合肥的三十萬兵馬阻隔在一個獨立的環境當中!不管是許昌還是宛城,我們看到的合肥信息,只不過是這股神秘之師希望我們看到的。比如催糧。」
「也正因如此,合肥軍中的催糧信息如雪片一般的飛到宛城和許都。但荀令君與主公所發去的糧草,卻無一進入我合肥的軍中。」
「於是……」
「合肥軍馬不停的催糧,主公和荀令君不停的往合肥發送糧草,卻皆被這股神秘之師笑納轉運而走……」
司馬懿以雙手作拳,比劃著作為宛城和許昌的糧道,而將站在身邊的曹丕,形容為屯兵合肥的徐晃。生動形象的演繹著他對於整個局面的分認知和剖析。
「豈有此理!」
曹操凝眉低頭,仔細聆聽著司馬懿的分析,又沉思良久之後,突然開口喝道。
「我向來以斷人糧道最為擅長,難道有人比我還高明?」
「何況合肥北向、西向、東向,皆是我的勢力範圍,只有南向面對江東!錢糧不管是從北方的許昌運抵,還是從西邊的宛城送達,都是在我的勢力範圍之內,豈能容留這麼一隻龐大的神秘之師留存,而且如此逍遙自在的活躍下去?」
曹操嘿嘿的一陣冷笑:「這一通分析,是真的把合肥的三十五萬兵馬,當成了為人柵欄圈養的三十五萬頭豚豬了!」
司馬懿低著頭,不敢與曹操對視,低聲從容緩慢的說道:「主公你莫要忘了,昔日馬超的西涼鐵騎何等厲害?二十萬的西涼鐵騎,就因為您燒了他的糧草,重傷了他的助手韓遂,才解除了許昌的危機!」
曹操話鋒精銳,介面叱道:「但那是孤的飛虎騎,還有孤的千里駒!」
「三千飛虎騎,乃是孤所養的三千精良鐵騎,每一個騎士,都是萬里挑一的好手,每一匹馬,都是價值連城的天下精騎!」
「這樣一隻神行之師,千里殺將,不足奇也!」
司馬懿的話似乎並不帶有任何的感情,也說不上是不是害怕或者畏懼,猶如一台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一般:「然而主公你莫要忘了。主公斷馬超糧道,重創韓遂的千里駒兵團,便是死在諸葛庸之手!!」
「啪!」
「你放肆!」
曹操沒想到一向不顯山不漏水的司馬懿,此刻竟然如此的大膽,敢在群臣的面前與他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爭持,更是當著他的面,直接揭開了他曹休之死的傷疤!
「司馬仲達,你道我不敢殺你嗎?」
曹操的目光落在司馬懿枯樹般了無表情的臉上,卻讀不出任何他內心的情感信息。
「父親,求你饒恕仲達不敬之罪……」
曹丕想要替司馬懿請罪,可是面對父親的盛怒和滿堂的殺意,卻又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丞相先前曾在眾將之前說過,今日指揮,暢所欲言,你恕我等無罪。若因司馬懿妄言而以刑罰相加,天下人不笑司馬懿智短無知,而笑丞相言而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