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惡魔現身
蘇任啟與薩石堅、薩守義進一步聊有關江稀客身上的其它個人細節。他的目的是想從江稀客的某些愛好捕捉到他的心理傾向。對於蘇任啟來說在這些內容中有用的不多,因為兩位道長所說的內容都是幾十年前的江稀客。一人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處事方式也會有改變。因此蘇任啟在歸納出結論后,對其所預想的東西還存在著許多變數。
幾天以後,鎮上的江湖豪客似乎已經知道鄭寬的意圖:他在一棵大樹下的茶棚中專講江稀客事情的目的是為了將他引出來。有許江湖客也來到茶棚中等機會。
蘇任啟知道有這麼多人聚在那裡並不是一件好事,萬一就在那裡與對手開戰難免傷及無辜。這是他的個人想法,人家怎麼想是人家的事情,自己無權干涉。他與上官箐及兩位道長就在街對面『四方珍味館』二樓靠窗戶的地方等候『獵物』的出現。
嚴伍極則依照蘇任啟的吩咐在外圍進一步觀察來往人員。他是以一假目標的身份在那裡分散對方警惕心。
「這都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你的這方法行不行。」上官箐說道。
「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蘇任啟說道。
「不過我能確定那人每隔幾天就會來鎮上一次。」蘇任啟繼續說道。
「公子如何確定他會來鎮上?」薩守義問道。
「因為他修鍊這種武功必定尋找一個隱蔽之處,而人多的地方他早被人發現了。」蘇任啟說道。
「公子說得不錯,貧道也估計他在附近深山之中偷偷修鍊。」薩石堅說道。
「阿信的意思是那人會每隔一段時間來到鎮上採購生活所需?」上官箐問道。
「對,烏鎮是附近唯一的鎮甸,他沒理由跑去別處。」蘇任啟說道。
「那他至今還不知道老鄭在下面專講他壞話的事情?」上官箐問道。
「這個不好說,如果他在山中信消閉塞,不知道有人在鎮上挑釁他。」蘇任啟說道。
「又或許,他已經知道了,此時也正在暗處觀察老鄭背後是否有指使。」蘇任啟繼續說道。
「這是你這幾天暫時不與老鄭碰頭的原因?」上官箐問道。
當蘇任啟說到『他或許此已經在暗處觀察老鄭』的時候。薩石堅與薩守義兩位道長精神一振,似乎對方已經來到了一般。
「倘若江稀客來了,我們如何得知?」上官箐問道。
「雖然江稀客晚上都穿夜行衣別人認不出,但他來鎮上採購生活用品時是不會掩飾的。」蘇任啟說道。
「我們可以根據他的年齡和道長所描述的長相來判斷。」蘇任啟繼續說道。
「幾十年過去了,他的長相已經改變不一定認得出,再說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把身上的殺氣隱藏起來。」上官箐說道。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但他面相的輪廓是不會改變的,我相通道長肯認得出。」蘇任啟說道。
「而他隱藏實力也沒關係,他的有些行為是騙不了人的,到時你會發現一個看似沒有實力的老者對老鄭所說之事特別上心,我想那便是江稀客本人。」蘇任啟繼續說道。
「公子說得一點沒錯,貧道也是這麼認為的。」薩石堅說道。
「有一個問題,就是倘若江稀客性情大變之後修鍊『百鬼困仙掌』就是為了報復社會或者直接來找阿信報仇,那麼他會不會已經知道阿信已經來到烏鎮?」上官箐問道。
「我們並未暴露身份,他應該還不知道吧。」薩守義說道。
「這個不好說,假設我們現在已經中了江稀客的圈套的話,那麼對方已經知道我來了。」蘇任啟說道。
「又或者說他已經知道江湖中有高手來到烏鎮即將找他麻煩了。」蘇任啟繼續說道。
「我們中了對方圈套?」薩石堅問道。
「沒錯,道長有沒有想過鄺文斌是江稀客故意留下引我們上釣的誘餌?」蘇任啟問道。
「這個問題貧道之前倒是沒有想過。」薩石堅說道。
「但聽公子這麼一說似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薩石堅繼續說道。
「對啊,以江稀客的武功要殺鄺文斌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上官箐說道。
「那晚江稀客打了鄺文斌一掌又讓他中屍毒又保留他性命,其目的或許就是在等待有沒有高手來救治他了。」薩守義說道。
「如果江稀客真的有這樣心機的話,這不是不可能。」蘇任啟說道。
「那他會不會一直監視水柳屯,並且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歷?」上官箐問道。
「這個未必,首先他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讓人知曉,所以他會親自查看鄺公子的死活;其次他把絕大數時間和精力用在短期提高武功修為上,所以不會天天去水柳屯查看鄺公子的死活。」蘇任啟說道。
「不過這些全都是假設,不一定發生。」蘇任啟繼續說道。
「我估計你一定在背後留了一手吧?」上官箐問道。
「我在離開水柳屯時確實交待鄺莊主暫時把鄺公子已經好了的消息隱瞞一段時間,直到我們幹掉對手以後。」蘇任啟說道。
「你每次做這種事情總是神神秘秘的。」上官箐說道。
「上官姑娘誤會公子了,他只是在細節上下了功夫。」薩守義說道。
「儘管如此當中還是有破綻,那就是對方推算鄺公子沒有理由拖得這麼長時間。」蘇任啟說道。
「呵呵,你臉皮這麼厚怎麼不讓鄺莊主辦一場假喪事?」上官箐笑著說道。
「呵呵……」
薩石堅和薩守義都笑了。
現在是農曆三月初,今天是烏鎮的趕集日,但是附近的百姓都在忙著準備插秧,所以來趕集的人不是很多。茶棚那邊老鄭在那充當說書人已經在那講到第八天的江湖故事了。
鄭寬在那裡講的故事多數與盜紫河車有關。他為了吸引江稀客,有時也講有關江稀客的過往。這些故事他也不能老重複講,否則聚集在這裡的江湖好漢也會聽膩。有的時候,老鄭也翻出一些蘇任啟的故事來講。有蘇任啟的事情,江湖中再也找不出幾個人比他便了解內幕的人了。出於個人崇拜,每當鄭寬講起蘇任啟戰鬥時總是形神並茂,讓在座的群眾聽得如痴如醉。
上午快到晌午時分時,蘇任啟從樓上無意往對面的茶棚望了一眼發現那裡坐的站的全是老鄭的聽客。他想因為今天是趕集日,所以來聽老鄭說書的人也比較多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當蘇任啟回過頭,右手舉起茶杯準備喝茶時,總感覺對面人群中有些不對之處,但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這念頭僅在蘇任啟一閃而,他急忙放下茶杯,再次往對面人群中望去。
蘇任啟的反應帶動了上官箐、薩石堅和薩守義也往對面望去。
「有什麼發現了嗎?」上官箐問道。
「沒有,只是感覺人群中有點不對勁。」蘇任啟說道。
「公子是非常之人,其中必有蹊蹺。」薩石堅說道。
「道長看對面人群中可有熟面孔?」蘇任啟問道。
「不僅有,還有許多。」薩石堅說道。
「道長誤會了,我說的是不尋常的身影。」蘇任啟說道。
「公了此話怎講?」薩石堅問道。
「道長且看人群外圍有個農民打扮,頭上戴著斗笠的人。」蘇任啟說道。
「這人前幾天也來過兩次了,只是他天天戴斗笠看不到模樣。」薩石堅說道。
「公子懷疑他是江稀客?」薩守義問道。
「他是不是江稀客,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有些不尋常。」蘇任啟說道。
「快說哪裡不尋常了?」上官箐急忙問道。
「前幾天我已經留意到他了,那時他赤身前來,所以我沒注意。」蘇任啟說道。
「今天他背著一個背蔞,背蔞里有米有萊,按理說當地農民都是自給自足的,很少買這些東西,但他買了,而且還買這麼多,所以我覺得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蘇任啟繼續說道。
「如果他不戴那個斗笠,貧道也許會從他這張臉的輪廓辨認出他是不是江稀客。」薩石堅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上官箐問道。
「橫豎也沒別的線索,等一會我們跟他一段看看他的反應。」蘇任啟說道。
「具體怎麼按排?」薩守義問道。
「等會我們跟他走出鎮,阿箐和兩位道長為一組策馬超過他后,再下馬辨認他是不是江稀客。」蘇任啟說道。
「而我跟在後面預防他往反方向逃跑。」蘇任啟繼續說道。
「好,就按公子的意思。」薩石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