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女人的天性
首輪比賽結束，用的時間不長，卻給眾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意猶未盡地說個不停。
宮雨凝拍著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囑咐：「看見了沒，這就是掌門大弟子的水平！」
夏致遠斜眼看她：「你驕傲個什麼勁兒啊，說的好像是你贏了一樣！」
宮雨凝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哥贏和我贏，有區別么？」
沒區別么？算了，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你就沒打算上去試試？」
「一柄上品飛劍而已。」宮雨凝撇撇嘴，突然站了起來，「走走走，陪我逛逛！」
「不對！」夏致遠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還得看攤呢。」
「算了吧你。」宮雨凝用力拽牛，「這都大半天了，根本沒人多看你一眼，咱倆多逛逛，沒準就有發現呢？」
夏致遠……
扎心了啊，老鐵！
「那是他們不識貨！」夏致遠說。
他煉製的小玩意，自然都是很好用的，可是日頭都已經開始西斜了，居然一件都沒賣出去。
鬱悶。
他也不想想，這些東西都是用靈石驅動。
靈石是什麼？
是修行界的一般等價物，是驅動法寶和陣法的萬能燃料，是補充真元的應急倉庫！
牛有九天真火的分成，放眼整個金鼎門，夏致遠都屬於富裕階層，從來不缺靈石。
可是普通宗門弟子，一個月也是三五塊靈石，還是煉丹煉器，辛苦做工換來的。
這點靈石，修行都不夠用，誰捨得浪費？
宮氏兄妹身為掌門親傳，待遇比普通弟子好得多，也沒有多餘的靈石可用。
夏致遠終究還是拗不過宮雨凝，離開自家的攤位，溜進了自由交易區。
宮雨凝背著小手，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
身高馬大的牛妖一臉不情願地跟在後面。
原本沒幾個人知道會場中還有隻牛妖，可他兩米多的身高，往人群里這麼一站，絕對的鶴立雞群，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人群里有個慢慢挪動的牛頭。
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沿途的許多修士都被牛妖兇惡的眼神嚇住，但馬上又回過神來，一隻連形都沒化的牛，有什麼好怕？
一人一牛進入自由交易區，宮雨凝走走停停，對攤位上的各種小玩意特別感興趣。
夏致遠本以為，散修最多就是出售一些低階靈物，根本沒什麼好看，更不可能有什麼漏可以撿，等到了地頭才發現，這些散修的腦子也都挺好用。
他們不止出售低階靈物，還有許多法寶殘片或損壞的飛劍，甚至還有一些散修，乾脆搞來一些凡人的東西售賣，居然也大受歡迎。
這些東西雖然沒有任何超凡的功能，可勝在形制出眾，樣式新穎，就連宮雨凝都被吸引，蹲在攤位前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比來比去，這個也好看，那個也中意，實在拿不定主意。
夏致遠不禁感慨，不論前世今生，女人都是一樣的喜歡逛街購物。
宮雨凝比了半天，最後手裡攥著七八個釵子，一齊遞到夏致遠面前：「師弟，你看哪個最好？」
夏致遠臉頰非常隱蔽地抽了抽，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這有什麼可選的，這位道友，這些釵子我都要了，多少靈石？」
那個散修又驚又喜，趕緊回道：「承惠，三塊靈石！」
「這麼貴？不要了！」宮雨凝一聽就炸了毛，立馬就要離開。
其他人聽了，也是一陣愕然，紛紛放下手裡的飾品。
不過是些凡物而已，這也太貴了。
那散修一看，趕緊攔住：「兩塊，兩塊就好！」
宮雨凝還是搖頭：「一塊都多了……」
「那就一塊！」散修咬牙跺腳，痛心疾首，「不能再低了！」
也確實沒法再低了，總不能賣半顆靈石吧！
夏致遠突然很想笑，就連討價還價的樣子都很相似啊！
他掏出一塊靈石扔給散修，把宮雨凝看中的釵子全都拿在手裡：「成交！」
宮雨凝兀自憤憤不平：「一塊都多了！」
夏致遠勸道：「有錢難買心頭好，師姐喜歡比什麼都重要，一塊靈石不算貴。」
宮雨凝轉怒為喜：「還是你會說話！」
兩個人繼續走，每當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就會停下來仔細察看一番。
出乎夏致遠的意料，宮雨凝只買了幾根釵子，就再也不看那些東西，而是停在一個賣法寶殘片的攤位前，挑三揀四地看來看去。
他詫異地問：「師姐，你看這些東西做什麼？」
牛的煉器水平很是一般，卻也知道這些殘片沒辦法回爐重造，壓根兒沒什麼剩餘價值。
而且自家宗門就是煉器的，每天煉廢的法寶數以百計，就算是回收原料，也不至於對這些殘片下手。
「這你就不懂了吧！」宮雨凝拿起一塊殘片，「這位道友，這是從南域挖出來的吧？」
擺攤的修士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金鼎弟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夏致遠更好奇了：「師姐？」
宮雨凝笑笑：「這塊殘片，最少也有四千年的歷史，雖然時間過的太久，但多少能看到一點四千年前的煉器手法，對其他人沒什麼用處，對咱們金鼎弟子，卻是不錯的參考。」
夏致遠一聽，也拿起一片仔細觀看，可他瞅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同：「沒什麼特別的啊！」
宮雨凝失笑：「等你築基之後，就能看出來了……道友，這幾塊我要了！」
擺攤的散修笑逐顏開：「承惠，八十塊靈石！」
夏致遠嚇了一跳：「這麼貴？」
「不貴了！」宮雨凝取出靈石交給攤販，「品相差的八塊，品相好的十多塊，若是那種特別完整的，幾十上百也有可能。」
夏致遠驚詫了，這玩意還有指導價？玩呢？
宮雨凝又道：「其實，也就是咱們這些煉器的修士，才用得上這些殘片，換成他人，多看一眼都怪了。」
擺攤的修士原本臉帶笑容，聽完這句話，馬上露出訕訕的神色，連聲稱讚金鼎修士仁義。
夏致遠頓時明白了，合著這些人就是專門收集碎片，藉機跑金鼎門來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