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衝鋒
「……真是的。」
唐哲安坐在軍隊陣列中，他也沒去攻擊或者防禦。
就數量上而言，每個方向三個人三把槍，這防禦密度已經足夠了，若是防線被突破，那再多一個人也不頂事。
而且唐哲安給自己的定位一直都不是軍人或者戰士，他是研究人員，他也可以是謀士，這次之所以要跟隨路遠明他們的清剿行動，也是為了就近獲得第一手數據罷了。
唐哲安現在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到了路遠明身上。
從理智上來說，路遠明這一刻的舉動是愚蠢的！
不明敵情，身處險境，彈藥有限且珍貴，民眾數量多且混亂……這一切都都足以說明路遠明愚蠢而衝動。
沒錯，如果路遠明只是一個單純的勢力領袖，或者是一個強大戰士，這一切都是他愚蠢衝動的證據。
但是路遠明除了是組織的領袖以外，他更還是這些歐美人心目中的主，心目中的彌賽亞，那麼這個舉動其實還算是情有可原。
雖然依然是愚不可及。
這是理智上的看法。
唐哲安也知道人不是機械，除了理智以外更還有感性因素。
他並不討厭真聖母，只要這個真聖母不是弱雞卻又要拿自己人的性命逞強就行。
「果然還是要靠我啊！」
唐哲安心中默默想著：「這哥們為人能處，有事他是真上啊，所以這就更需要力量了，有力量的真上就是英雄，就是豪傑，就是挽狂瀾於既倒，沒力量的真上就是送菜，就是弱雞，就是聖母，這差別還是蠻大的，所以才更需要我來輔佐他了！」
想到這些，唐哲安就覺得他肩上任務極重，又滿心的躊躇與未來的展望，一時間陷入到了自我情緒之中開始自我攻略與感動起來。
然後他又看到了在大廳外的通道上，既有怪物的屍體，也有一些民眾的屍體。
兩次死亡，在物質世界的死亡后，信息降維成暗物質世界生物，那如果在暗物質世界再次死亡呢？
「如果這裡是死後世界，那麼在這裡繼續死亡……又會變成什麼呢？」
這是唐哲安依然還在物質世界時的疑惑，他原本以為在暗物質世界死亡后，屍體會虛無化，就是類似於信息散落那樣，但事實上在暗物質世界死亡時也會出現屍體，這就很有趣了，或者說……這就很可怕了。
唐哲安有一種直覺，這背後或許涉及到了某個超越恐怖極限的真相……
而就在唐哲安胡思亂想時，路遠明則已經與怪物群開始了拚死對殺。
落到街道上的路遠明，直接暴露在了周邊的怪物群中，數以百計的怪物向他圍攻而來，而且每一刻都有怪物從周邊黑暗湧來，彷彿沒有盡頭的潮水一樣，而路遠明就是這怪物大潮中堅韌不動的礁石！
路遠明吸收了兩顆無色光顆粒……這是他在唐哲安啟發下才發現的能力。
他可以主動吸收無色光顆粒，這會讓他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強大的戰力來，也是唐哲安所說的物質之序的能力，他可以從物質世界的秩序中獲得力量，這也包括了從物質世界而來的信念，也就是包含最為純粹祝福與心愿的這無色光顆粒。
每多吸收一顆，可以讓路遠明的實力以幾何倍數爆發，但是負荷也會加大，他現在可以吸收一顆無色光顆粒來獲得三倍的身體素質，反應速度，持續約莫十分鐘，也可以吸收兩顆無色光顆粒來提高七倍的身體素質與反應速度，而持續時間更是暴漲到兩個小時。
但這是有代價的，一顆無色光顆粒消耗完畢后，他會虛弱一個小時左右時間，而兩顆無色光顆粒他也試過一次，一旦兩小時爆發完畢，他將徹底失去一切戰力，那時候連小孩子都可以殺死他，而且會持續兩天時間的虛弱無力，這期間他必須要人保護。
（所以……兩小時內必須結束戰鬥！）
在吸收兩顆無色光顆粒的情況下，路遠明渾身上下都有淡光冒出，形如火焰，同時七倍身體素質的爆發之下，周邊一切怪物的動作在他眼中都變成了至少五倍慢速的超級慢動作。
路遠明手中半自動步槍響起，每一發都命中周邊怪物的眼珠子或者腦門正中心，在七倍身體素質的加持下，他手臂的穩定性，以及對彈道的敏感度也同步提升，這時候的他是不亞於，甚至超過了彼得的神槍手，而路遠明另一隻手則提著精鋼長槍不停直刺。
每一刺都爆發出破開音速的巨響聲，在這等速度與力量的刺擊下，任憑是什麼怪物都是一槍一個大洞，甚至還出現了一槍刺出，有怪物被攔腰刺斷的事情發生。
短短數分鐘時間，在路遠明腳下就已經堆疊出數十頭怪物的屍體。
就在這時，超巨型無皮怪猛的撲上，高有九米左右的身軀帶著巨大的力量往路遠明碾壓而來。
這一切都被路遠明看在眼中，五倍慢放的時感之下，根本不存在反應不過來的情況，在這巨怪雙手往路遠明撕來的同時，路遠明用半自動步槍殺死了兩頭最近的怪物，一頭是向他撲來的人狼，另一頭則是一個蛇形，有著猙獰口器的怪物，在槍殺了這兩頭怪物后，超巨型無皮怪雙爪距離他已經不足一米距離。
在這間不容髮的一瞬間，路遠明猛的下蹲，然後用力一跳，地面爆裂開來的同時，他已經跳起了至少三米多高度，恰好跳過了雙爪的攔抓，這還不算，路遠明落下的同時，他居然順著超巨型無皮怪的手臂往上跑去，任憑這手臂爪子多顛簸多晃動，只是一秒不到的時間裡，路遠明已經沖近了超巨型無皮怪那恐怖的頭顱前。
周圍的一切都是慢動作，路遠明甚至有餘閑看著這巨怪猙獰恐怖的面孔，那明明沒有眉目耳鼻，只有一張猙獰口器的臉，在直面路遠明時，卻似乎透露出了一絲錯愕與恐懼。
電光火石之間，路遠明手中精鋼長槍直貫而出，帶著巨大的呼嘯聲一槍刺入到了巨怪眉心位置，這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巨怪慣倒在地，長槍將其頭顱死死釘在了地面上，而這巨怪一時居然還不死，身軀還在不停的抽搐著，雙爪更是不停揮舞。
路遠明站定地面，用力將精鋼長槍拔了出來，接著他就提著長槍用力往這巨怪的脖子處劈砍而下，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劈砍都是巨力迸發，七倍現在身體素質的力量，這實是不亞於這些超巨型怪物了，緊接著他提著這巨怪的腦門空洞處，腳踩著其身軀，手則用力往上一扯，這巨怪的腦袋居然被他整個扯下，那黑色的鮮血噴洒向半空，路遠明就提著巨怪的腦袋看向了四周。
從超巨型無皮怪襲來，到路遠明跳起，衝上，反殺，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發生在一兩秒之間，可以說眨眼之間就將這巨怪給殺死，而周圍的怪物這時候都還在撲來，但是當路遠明提著巨怪的腦袋站起時，周圍的怪物潮立刻有了一絲停頓，路遠明甚至看到一些怪物遲疑著，向著周圍看著什麼。
（怪物也有智慧嗎？不，或許是本能，那怕是怪物也有生命，被殺就會死，所以求存的本能也會讓它們遲疑……）
但怪物就是怪物，路遠明卻是毫不遲疑，怪物不來攻他，那他就去殺怪物得了。
當下路遠明拋下手中的巨怪頭顱，也不管這巨怪冒出來的大量白色光顆粒，他腳下奔跑起來，反向的沖往了怪物群。
因為有著鎧甲·鋼鐵在身，路遠明甚至不防不閃，直接一頭撞入到了怪物群中，巨大的力量迸發而出，迎面一撞之下，居然將數頭怪物直接撞飛，然後他手中的長槍不停刺出，每一刺必有一頭怪物被擊殺，同時另一隻手上的半自動步槍也在不停響起，一頭一頭的怪物被擊斃，一時間路遠明硬生生殺入到了怪物潮里，將這洶湧澎湃的怪物潮給生生砸開，而他的目標則是另一頭超巨型怪，正是一直沒找到的老朋友。
超巨型人面犬。
怪物殺人不稀奇，但是人追著怪物殺，這就是個稀罕事了。
在路遠明死死盯著超巨型人面犬殺去時，這超巨型人面犬居然有了遲疑，它雖然沒有後退，但是也沒有向路遠明迎去。
而兩者之間的距離正在縮短。
此時此刻，路遠明反倒更像是怪物一樣。
而這一幕正被周邊建築上，不停從物質世界降維下來的新人們所看著。
一個強大的人類英雄。
正向著怪物群衝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