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秘密
陽光爽朗，風和日麗。
兩人走出經紀公司，坐回了車上。
宋幼真好奇問道：「為什麼不把韓孝敏家裡的背景說清楚，那個權志勇萬一去找麻煩的話......」
「那樣律所沒準還能多接一個案子。」
金文碩一邊翻看手中文件，一邊出言打斷，隨後調笑道：「律師的本職工作是幫助委託人打贏官司，委託人自己找死可不在我的範圍之內。」
「無情！」
宋幼真仔細盯著金文碩的臉給出了這個評價，很快，道：「很難想象，笑起來如此熱情，近人的金文碩律師實際上竟然會是一名如此冷酷無情的傢伙。
「難道不好看嗎？」
金文碩略微不滿道：「這可是我練習了足足三個月的成果。」
「不好看，太假了。」
宋幼真搖頭，道：「乍一看可能感覺親切近人，如沐春風，但實際上仔細品味的話，卻像是有著十分遙遠的距離。」
「宋助理，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勞動成果。」
金文碩扯了扯自己的臉，笑容逐漸消失，面色平靜，道：「生活總是需要付出代價，或者精神，或者身體。」
說著，抬起頭看向宋幼真，饒有興緻道：「而我只是付出了一張虛假的面具而已。」
「提醒一下，金律師，您的年紀只有二十八歲，說話的語氣卻已經跟李明哲教授很像了。」
宋幼真認真提醒道。
李明哲教授。
韓金律所內的另一位名品律師。
今年五十六歲。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經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金文碩沒有反駁，職業性的笑容再次洋溢在了臉上，道：「或許，這就是我能在有限的時間裡面，爬到這個位置所應該付出的代價。」
「金律師......」
宋幼真咀嚼著這句話，看著低頭翻看文件的金文碩，美眸浮現複雜的色彩。
這就是名品律師金文碩的人生閱歷嗎？
雖強大卻不驕傲，砥礪前行。
宋幼真坐在副駕駛上面，久久深思。
金文碩則是看著手中的文件，心底卻有些複雜。
許久。
側頭看向窗外，看著轉瞬即逝的景色，念頭複雜。
代價？
金文碩自嘲一笑。
這虛假的面具，算得上其中的百分之一？
這份成名的代價，可是沉重到我都快要無法呼吸了呢。
很快，將這些念頭清理了出去。
柔弱只會留給弱者。
而他已經習慣成為了強者的日子。
千號房。
韓孝敏。
韓孝周。
陳道勝。
權志勇.....
金文碩閉上眼睛，腦海中劃過一道道名字。
......
......
轉天，韓金律所。
「韓孝敏，陳律師喊你。」有人喊了一聲之後，大廳內驟然浮現一道道幸災樂禍的目光。
她完了。
韓孝敏所做的事情在大家看來，未來幾乎與律師這個行業無緣了。
韓孝敏沒有理會這些。
她在昨天就已經看清了這群『同事』的嘴臉。
此刻的她心思都在旁邊，掛著『金文碩』名字的大門上面。
「他會來嗎？」
儘管已經得到了保證，但韓孝敏內心還是略微有些忐忑。
為了我...得罪陳道勝律師嗎？
這宛若童話故事般的劇情，她憧憬卻又不敢相信。
許久。
韓孝敏懷著複雜的心情推開了陳道勝律師的大門。
不出意料的，等待她的是一份實習不合格的辭退文件。
陳道勝相貌俊朗，臉龐稜角分明，眸光湛湛，氣質凌厲而又威嚴。
嚴格意義上來講，同為首爾大法學院畢業的陳道勝還算是她的師兄。
以往的時候，韓孝敏也曾有過少女懷春的時候。
然而此刻，這位師兄的語氣是那般陌生而遙遠。
「簽了它之後，離開這裡吧。」
「好。」
韓孝敏眼眶委屈的淚花轉動，卻用力的抿住嘴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憐而倔強。
她從未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
然而低下頭簽字的她卻沒有發現，陳道勝的面色不知何時變的十分難看了起來。
一隻大手按住了文件，韓孝敏耳邊響起了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
「我們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認錯？」
「金...金律師！」
韓孝敏側頭看去，陽光灑在金文碩的側臉之上，像是從韓劇中走出的男主一般。
「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會來找你的。」金文碩笑著開口。
「啊...內！」
韓孝敏微微垂頭，俏臉羞紅，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炎熱，還是金文碩身上的氣息過於濃郁，她感覺臉蛋滾燙。
相比之下，陳道勝面色卻極為難看，「誰讓你進來的。」
「同事之間的關係沒必要搞的這麼僵硬吧？」
金文碩依靠辦公桌上面，拿起辭退文件，饒有興緻道：「這麼狠，孝敏好歹也算是咱們的師妹.....」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陳道勝指著門口的方向，道：「請你出去。」
「陳師兄似乎火氣很大嗎。」
金文碩輕輕拍了拍韓小敏的肩膀，道：「你先出去等消息吧，我跟你陳師兄有些事情要聊聊。」
「可......」
「出去吧。」
韓孝敏猶豫了一下，走出辦公室。
「把門關上。」
「咯吱。」
辦公室的門緩緩關閉。
「你到底要幹什麼！」
陳道勝似乎因為憤怒而面色通紅。
「韓孝敏我要了。」
金文碩放下那份辭退文件，語氣輕鬆道：「下午讓她去我辦公室報到，你這邊沒有辭退她的資格。」
「因為韓南奎嗎？」
陳道勝臉上浮現譏諷的神色，道：「不愧是號稱律界禿鷲的金文碩，竟然連剛畢業的小女孩的感情都不放過？」
「下等人這輩子就只會使用一些低劣的手段。」
說著，陳道勝嗤笑道：「是不是踏出這個門口，你就要哄騙人家小女孩去滾床單了？」
「你呢？」
「陳道勝，不會真以為被民眾們喊了這麼久的大韓民國獬豸，就真的認為自己代表了公平和正義的一方吧？」
「身為同班同學，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提醒伱一句。」
金文碩說著，笑容緩緩收斂起來，側身居高臨下俯瞰道：「陳道勝，你是不是忘記那份讓你名譽全國的博士畢業論文的原主人是誰了啊？」
說著，嗤笑道：「或許這間律所的所有人都有資格嘲笑我，但顯然，憑藉擁有一個博士生導師的父親而成為名品律師的你沒有這個資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