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社團也講資本主義

後面包廂里並沒有發生什麼逢高踩低的劇情。

某些貴公子或者千金小姐針對前陣子還是矮騾子的程哲踩人，或者類似的做法。

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這主要有幾個原因，一個是程哲是霍庭帶過來的，中間還有包佩蓉的面子。

包和霍可以說現在就是港島華人里兩個方向的頂點，沒多少華人願意得罪他們。

連帶著兩人的子女在二代們之中地位也特別不同。

二來是現在是1971年，英國人才是香江的老大。

華人富豪們還在低調發展，華人二代們長久矮外國佬一頭，還沒有後來那麼囂張。

最後程哲也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

在香江這個以財富論英雄的地方。

他一兩個月在股市賺一千萬，這已經讓他有別於常人。

加上在包廂的一個多小時里。

程哲不是和羅慧雯在說話，就是與霍庭、包佩蓉聊天，看上去關係還很好。

這三位在二代們裡面都不是好惹的，自然就不會有人上前自討沒趣。

所以晚上10點左右，二代們散場的時候，也沒人過來找程哲打臉，或者過來讓程哲打臉……

大家一起喝了幾杯，說說笑笑聚了一場。

甚至都不用買單，黃球黃老闆知道這麼多二代們來了以後，中間過來了三次。

曹微璇說要買單的時候，黃老闆直接說掛在他賬上，直接免單。

曹微璇不肯，奈何人家黃老闆不收。後面她想想也沒花多少錢，就決定稍後再派人送過來好了。

一幫人就在黃老闆和不多的幾個保鏢簇擁下，還有場子裡面看場子維護秩序的保安們陪同下。

從二樓的特殊通道往外面走。

這特殊通道是留給貴賓們的。

二樓包廂的貴賓們一般都是從這裡來和從這裡走。

這樣一來，在一樓消費的其他客人往往就不見這些貴賓們的蹤影。

當然，普通人只要捨得花錢也可以來2樓消費。

就是能不能走特殊的貴賓通道，那就要看他花錢夠不夠多，或者新杜老志夜總會肯不肯給他走了。

毫無疑問，今晚不止霍庭這幫人有資格走這條特殊通道。

和記的那幫人也有。

香江四大社團之一的幾個上層人物，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排面的。

差不多同一個時間。

覺得喝的差不多了的王啟年，不想再留下來繼續看飛馬那張得意的嘴臉。

他提出要離開，爛果梅見此也跟著說要走。

已經來了好幾個小時了，酒喝了許多。

串爆都摸到手軟，早就迫不及待想去開房。

他這個叔父輩也說要走，聚會自然就散了。

等他們出來，前呼後擁往特殊通道走去，打算離開新杜老志夜總會的時候。

卻被夜總會的人告知，先等一下，稍晚一些才能走。

喝上頭正左擁右抱的串爆自然不肯，張嘴就要大呼小叫。

卻被酒量很好並且很機智的飛馬給捂住了嘴。

「嗚嗚咽咽……」

串爆雙眼暴突掙紮起來，卻聽到飛馬小聲說，「串爆哥看前面，那幫人我們惹不起！」

串爆哪裡肯信，正想咬飛馬一口掙扎出來。

他爆突的雙眼卻看到前方那群年輕人裡面有個人回頭看了一下。

這個人看見了串爆，對方明顯還愣了一下。

原本想用力掙扎的串爆也愣住了。

然後那個年輕人還朝串爆揮了揮手，沒等串爆回應，他們一大幫人就走了下去。

飛馬也放開了捂住串爆的手，說道：「看見了吧？我看到了霍公子，包二小姐，曹小姐和趙公子……串爆哥，這幫人我們可惹不起！」

串爆連連點頭，流冷汗倒不至於，但也一陣后怕。

剛才前面那麼多人，串爆沒認出來包二小姐和霍公子。但是趙公子串爆卻認出來了，剛才朝他揮手的那個年輕人就是。

串爆一個和記前坐館現叔父輩能夠認識航運大亨之一的兒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為和記裡面就有許多成員，主要靠在碼頭打工和扛包過生活。

而香江的碼頭生意基本都是英國人說了算。

英國人又不願意和他們這些社團苦力打交道。

於是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的任務，就落到了和英國人合作的船運大亨們身上。

像和記在碼頭的那些生意，主要就都在趙家和董家的公司下面混。

某種意義上趙家和董家算是和記的水喉（老闆）。

如之前程哲有份參與的走油生意，其實賺大頭的還是這些華人船運大佬們。

和記可沒本事從國外那些煉油的地方運油回來。

實際上是某些大佬們的船，把油運回來以後船停在公海上。

和記和其他膽子大的人再開小船去買，買回來運到陸地上以後再通過自己的渠道賣出去……

真信這些人起家和現在的生意全部一清二白？

串爆當坐館的時候正是這種生意做得最火熱的時候，王啟年的生意當初都是串爆開發出來的。

他因此甚至去了趙家幾次。

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趙家人。

說白了。

港島雖然社團眾多，人數上萬的就有四個以上，規模小的更是有幾十上百個，看起來亂的一批。

其實吧，排除個別外來的幫派。絕大部分的本地社團，追根溯底他們幕後都會有一些隱隱約約的大人物們的蹤影。

這些大人物們不適合做，不好做的事情總要有人做。

其實這種模式和霓虹那邊有點像。

什麼真田組、澤口組、山口組，霓虹那邊這個年代看起來比香江還要誇張。

但這些「組」們抽絲撥繭到最後。其實還是那幾家人——

三井、住友、安田之類的。

另外也不止霓虹和香江如此，隔壁的VV也差不多。

擴大到全世界，這方面的文化最發達的美國也一樣。或者應該說這種模式，本身最早就是誕生於那個國度。

所以再給串爆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這些公子小姐們。

就像未來英治香江最後的那些年，玩綁票的清一色都是北邊來的過江龍一樣。

因為本地的地頭蛇們可以說要麼就是家養的，要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地頭蛇們才不敢得罪頭頂的主人，只有外面來的才會有這樣的行動力和膽子。

「哎……」

串爆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奮鬥半輩子出生入死，差點有幾次就真的死了。

結果混到現在五十歲了。

見到一個20來歲的小年輕，因為差點得罪對方就嚇到差點出了冷汗。

真失敗！

一時間串爆連去開房的心思都淡了很多，心緒變得複雜莫名起來。

他卻不知旁邊的王啟年，心情比他還要複雜。

串爆剛才在人群里看到了趙公子。

王啟年剛才根本就沒看其他人，他就看到了那些千金公子裡面，程哲帶著微笑身處其中。

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千金小姐，和霍家的大公子佔據了程哲的兩邊和他說說笑笑。

這讓兩個月前還經常對程哲吆五喝六的王老虎一時間無所適從。

這個香江是怎麼了？

變化怎麼會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