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諸子百家問道東萊
第252章諸子百家·問道東萊
「轟隆!」
又幾日,臨近與老子相約的東萊之國,此時天象大變,暑日急速轉涼,快步入了秋。
立秋……
「這雨水,怎這般靈性?」
風允騎著九尾,在山間而行,周遭玄氣化作蓬蓋,為其避雨。
可仰頭間,風允還是撤去了些許玄氣,讓絲絲落雨,墜入手心。
一股帶著靈性的氣息,從手中蒸騰。
福靈心至…
老子揮動衣袍,卻見身後颳起驟風,而風中林動,樹枝分離,露出一塊大石之上,道道扭曲的圖案。
而後,與莊周同來之人,惠施,後世之惠子,應是名家一派。
走此繞途,也是為了規避來求學之人。
「莊周之心,自然逍遙也,與您的道,一同舒適。」
「哦?」老子目光微微,卻是看見了莊周周身的逍遙之意,為之一樂。
但卻能從中看出些許可能。
不過道……那卻是後世之論了。
是許行。
「允一路尚安,但天下,萬物生靈,妖邪萌生之態,已顯,在途徑州國時,就曾遇見有石啟靈,因所知所感,所選擇而生惡,化作妖邪,差點吞吃了一幼孩。」
許行是安地人,但風允有言,任何人都可離開安地,去尋找自己的道。
其中東地來求學者多矣,皆在路旁等待風允,想得到如函谷關之關令那般的機緣。
風允點頭。
老子見此,笑道:「老夫尋此地時,也是如此驚愕,原道在此啊。」
「仲,許久不見,不知可尋到了出仕之國,何位待之?」風允見管仲難語,也不記當初之事,而是思他之行策。
「老聃先生,您對此大勢,可有想法?」風允詢問。
鄒衍與黑犬不熟,但黑犬面目有幾分似風允,所以才認出。
唯有膽大者,方才敢入……
是黑犬。
風允恍惚而望,如今幾載,當初的八歲小娃,如今也有了十二三歲的年紀,是位少年人了。
輕拍九尾,繼續行在這山間。
至於入東萊……
「老夫為葬禮之持時,與其有對答,其心尚禮也。」
「風子,老子!」
說到此,墨翟還不忘道:「如今墨翟隨風子姒婦暫居,若無姒婦收留,墨翟怕難存之。」
一時間,風允更為恍惚。
但如此大勢之後,華夏一統,千古皇帝出,為後世數千年開闢了統一理念,讓眾人認同。
風允將自己對靈氣復甦,大劫大勢,氣運之子一說,告知老子。
「墨翟有禮,能見風子,實乃幸哉,若是父能知曉,必會欣慰而不擔憂了。」
但風允與老子卻看得清楚。
踏步而入,此山風允知曉,是為後世之嶗山,位於東萊之西南角,在山下,就是東萊之鄰國-諸國。
至於其餘人,風允卻是不認識了。
「這是天地的運行,所帶來的變化,按照這樣的勢態,恐會連綿數百年之久,此數百年裡,人族不知如何能安啊。」
對於當世的兩位近聖之人,敬仰者數不勝數。
「那位,似乎是帝顓頊?」
此刻聞風允入東萊,一些求學者,皆躊躇不前,擔心入危險之地,也不能得風允傳道,遂選擇在東萊之外等待。
弟子?
風允目光微滯,搖首:「非是允之作為,這是大勢所趨,沒有允,天子的作為也會帶來大周的動蕩。」
「墨里如何了?」
「是崑崙變化,所帶來的大勢啊。」
風允可見一字,或者說一圖。
明顯,許行就是如此。
這些人一一上前,與風允和老子,自訴其門。
「計然之側那人,也是宋國人,謂之莊周,不知老聃先生可曾遇過?」
正如風澤之惡風,就是萬物啟靈的一種。
卻見不少人。
老聃望向風允,似乎在詢問他。
夫子?
此人先天有餘,近聖在前,與他們的境界,也不過一步之隔。
「稟風子,許行如今在滕國為上士,滕國國君許給行一塊地,許行準備在此行農,證明農道也可為一國之顯學,強一國也。」
尋道?
孔丘說的是周公之禮,而非《周禮》,可見其心。
天生地養之物,滿目皆是,可誰能啟靈,化作妖邪,如何能預知,預防?
莫不能全都殺盡……
對人來說,就是誕育氣運之人子。
「果在此地,衍小先生的演算之術,不凡,竟能找到風子和老子。」
「少昊……古之遺國,不知其遺落之處。」
如此,許行才行禮而退。
見又有人來,風允也不再詢問管仲了。
或者說,二鼎只是災后的聲響,先有災厄,再有二鼎飛離。
而風允卻是知曉,老子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遠處而來的另外幾人。
而此時,鄒衍已經來到面前。
「老子、風子,孔丘有問。」
「風子。」
「太昊傳聞為伏羲皇,少昊是其後裔……此言,在允之大庭古國史中,也有記載,允寫在《列國·大庭》,老聃先生應也有觀。」
「恐萬物中,誕育妖精鬼怪者,將多矣。」
老子頷首。
風允記得,與莊周分別時,他是要繼續尋道的,而風允也給了引薦。
老子頷首,目中也滿是惋嘆。
可風允卻是不知,管仲為何能在短時間內為齊國大夫。
風允無奈,這是天地之間,萬物的劫難,但也是機緣。
更有名扁鵲,齊國之人,行醫四方,為探尋醫道之書而來。
管仲啊…
「叔父!」突聞一聲。
老子一笑,望天答曰:「順應天時,萬法自然,自然有解。」
風允聞之,點頭,但又搖頭,不多言語。
「這是通天建木?」風允指向一字,彷彿看見了巨人怒撞,樹倒而天傾。
其上是一成人撫一幼兒,成人有鳥羽,幼兒有龍鬚。
要知曉,在清楚風允欲往東萊而去,會見老子后。
風允聞聲,也頷首。
但即使如此,《周禮》之國人,也少入,以免受其之危。
聞老子言,風允所思的是,後世那春秋戰國,近四百年之戰亂,分裂而合,合而分裂,戰伐不斷,人不知生也。
「且先論少昊國吧,如今的大勢,卻可以此為破口處,為你我二人尋道。」
龍…起於軒轅氏,傳之顓頊。
他上前,嘴角微動,可不敢下口。
老子點頭,這一點兩人都是智慧者,並不好單純地將二鼎飛離,看做是一切的原因。
「我知曉,大庭時任武上士,與吾多有交。」
還有名孫武,出仕吳國,匆匆趕來,欲問《太公》一書。
對妖來說就是氣運之妖子。
管仲接近,聞聲望向鄒衍,暗暗記下此人,見風允不回絕,可見真是夫子。
而除此些人外,還有一人風允有熟。
風允望向鄒衍,觀之,也已經是十五少年,此刻他孤身一人,卻是入了異人之道,近先天也。
黑犬緊忙接道:「叔父,齊國的管仲先生是您的弟子,他在齊國出仕,時常幫扶我們,如今他也趕來了。」
其中就有——
「方才以黑犬弟的血,推演夫子行蹤,還望夫子莫怪。」
風允卻是愕然,他們的道,在此?
嗯?
風允聽出異樣。
許行上前,問風允安。
「日出東之湯谷,湯谷有扶桑,十日生其上;日落西之虞淵,谷中生若木,十日息其下。」
「少昊,金天氏,被尊為西方之神,但卻是東夷國之首領,是否古怪?」
「你離開安地了……現在是在何處?」
卻是因為這風子弟子之名。
「東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國,少昊孺帝顓頊於此。」
這是風允不曾經過的字。
「夫子!」
孔丘尊禮,此刻行禮規矩,一言一行都有序不亂,雖然是青年模樣,魁梧異常,但望之已是魁梧君子。
有人聲!
風允與老子暫歇,望向來者。
鄒衍?
「你如今,又為何來尋?」風允望向管仲,又看向老子。
看之體壯,雖稚嫩有加,但已在踏足武道,其身,還有些義氣之息。
「禮,復刻周公之禮,則可。」
但等到風允入了這東萊之地,這些人都不曾看見。
「卻是如此,但正是如此,所以不見,或者更好啊,他已經有了自己的道。」
「孔丘,尚禮之人,我知曉的。」
風允搖首。
「那位是孔丘,魯國人,當初老夫一好友逝去,無錢葬禮,是這位孔友,助葬。」
風允望向老聃。
「夫子,許久不見,衍如今已經歸齊,準備在齊國出仕,此番聞您來東,特來拜見。」
風允有感,恍惚見一人,也就放任了此術……
許行一知半解,想詢問,但風允道:「伱已經開始尋道了,那就先去做,再來用你得到的解來與我相論,而不是一開始就詢問我。」
隨著風允的名望越高,身為有過教導的弟子,自然能在諸國國君的眼中,留下印象,不說人道如何,這風允治國強國的能力,是眾目可見的啊。
風允通曉萬物有靈,自然清楚這靈性之息,落入萬物之間后,會帶來的變化,按照後世之說,可稱為靈氣復甦。
大劫誕英雄,也就是氣運所鍾之生靈。
老子神態自若,對來往之人皆是淡笑,觀而不語。
海風吹襲,其內不知有多少兇險,此時也只能望洋興嘆,老子的道,不在那。
「叔父!」黑犬大步流星,在山坡陡峭之間,也走得順暢,很快於這少年來到風允之前。
墨翟聲亮,但此時也低沉了些:「君父在齊國出任武士,在職責中受難,兩年前離世。」
思索此間,又看向這古怪的石壁。
這是萬物的靈性復甦,萬物的大勢。
「風子,一路可安好?」老聃此時,卻坐在山頂之石上,望向騎九尾而來的風允,淡笑而撫須,目光幽幽,似乎在望風允身後,那抹看不見的人道之勢。
「風子……」墨翟則緊忙行禮。
「稟……稟夫子,仲在離您后,又輾轉了許多國,最終在齊國落座,如今是齊國下大夫。」
「卻是沒有緣法,此番才見。」
「昊,天上日也,日於東出,西落,黃昏為金,自可為金天氏,西方之神,也可為東夷國首領,古之少昊國主也。」
老子對風允解釋來由,也是說明孔丘之性。
「東海之外,大壑……」
風允目光幽幽,卻是默默在思,道無先後,人有先後,他卻是走在了孔丘之前為人。
孔丘上前,他如今的勢很淺,眾人皆以為是尋常之輩。
「走吧,先去與老聃先生一論那少昊國之事,不知為何,竟如此重視,必是大要。」
「……」
他對這大勢,有悲哀,但也有期待,這就是人道,不因一時之人族而長善,也不會因一時之人族而長惡。
幾年,眾人皆有變化,成長可見。
風允如此解答,卻也對。
而風允與對答許行一般道:「不知丘可有解,允方可對答。」
「農,諸國皆行,但方曉得,農不可急,方有豐收。」
鳥…少昊之圖騰,東之古傳。
需卦——下天上水,卜算之本,天機乍顯之術!
原是他……
「日升日落,也是天地的一場循環。」
「看法…」老子撫須。
風允微微蹙眉,想問大嫂如何。
……
又有名王詡,並未報國人之身份,也未說來由……
風允頷首。
「叔父…」黑犬撓頭,不知如何言語,看見風允望向一旁好友,這才緊忙告知:「這是墨翟,是墨里叔的兒子……墨里叔……」
在他身側,還跟著一十五少年,義氣之色更濃,隱隱可見熟人面孔……是當初的武上士,所以這位是……
下大夫?
風允倒是嘆然,管仲也開始步入自己的道途了。
老聃微微搖頭。
大勢之啟,已顯在眼前。
但,又如何遏制呢?
若無遏制,很可能各國之中,都會因為這靈氣復甦之勢,而陷入妖邪之災禍中。
卻又道:「少昊,其上有太昊也。」
「叔父!」
「老聃先生對這少昊之國,知曉多少?」風允詢問。
東萊國,東夷也。
諸多之人,多後世耳熟之名。
見之,風允淺笑,與其對望。
剛至,風允就感覺一股莫名之力,在尋他。
不過此東夷,性情溫和,不曾侵入周禮之國,與之互不侵犯,而是以魚鹽冶鍊為業,此國之民,耕種勤勞,人高馬大,是為一大國也。
風允此時,又見熟悉之人,遂也為老子介紹。
這正合了一則風允還有印象的故事——
鄭國,列禦寇,字雲,風允恍惚,此人應該是後世之列子,道家一派。
「此時《周禮》有崩塌之危,周天受難,引起西陲之災禍,諸國之間,也因此而妖邪紛紛,不知如何解?」
老聃回眸,眸光微動,望向東方遙遙之海。
其實說是山間,實際上都是些矮山,往下望去,多是一望無際,就些許樹木遮擋罷了。
「是,而這個字,在我來之前,還沒有出現……」老子目光含著無奈,看著風允道:「是在二鼎飛出,入風子手時所顯。」
黑犬嘿嘿,盯著風允不放。
風允望向一方,管仲此時才幽幽而出,其面含愧色,似不敢上前,但途已至此,他還是繞過山石,往此處來。
風允觀眾人,各式模樣,各自有道,答曰:「各家顯學,聖人護人,人人有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