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和車廠
這時候祥子的空間中還有二十多條辮子。
已經賣賣出去了六十餘條。
手中共有大洋一百三十來個。
這麼多的錢，暫時是夠用了。
就算是天天下館子，吃大餐，也能吃上三個月。
可要想買房子還是比較勉強。
倒也能買個條件很差的房子，但是祥子不樂意，太差的房子住著也沒幾個意思，那還不如租房呢，等之後有錢了再買。
好些的生意暫時都關門了。
畢竟在戰亂中，打仗的時候可不好做生意。
不僅是生意沒得做，很多學生也沒上學，暫時都在休課。
三天後的晚上。
京城又傳來轟鳴的聲音。
「聽見了嗎？這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關門，快關門。」
「應該是段帥的討逆軍跟辮子軍在打仗。」
「放心，城門口打仗，離咱這兒還遠著呢。」
「這些個軍閥，再怎麼樣也不敢向京城打炮，大肆毀壞民屋。」
戰鬥結束的非常的快。
很快就沒有了槍炮聲。
辮子軍敗的非常徹底。
第二天就撥亂反正了。
生意又開始做起來。
「祥子！好多天都沒見你了。」
「虎妞。」
在路上碰到了虎妞。
五大三粗的非常有辨識度，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這時候的虎妞顯得有些開心，好像是碰到了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
「祥子，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十多天都不見你人。我還以為官兵進城你死掉了呢。」
虎妞是車廠老闆劉四爺的女兒。
之前祥子在車廠的時候，表現的非常好。
在車廠子里，祥子也從不閑著，每次一有空，他就找點事兒做。擦車，打氣，曬雨布，抹油，用不著誰指使，他自己願意干，幹得高高興興，彷彿是一種極好的娛樂。
老好人的形象。
太卷了一點。也算是個積極少年。
廠子里總共有二十來個車夫，收了車，不是坐著閑談，談女人，搖骰子，便是蒙頭大睡。
只有祥子不一樣，一開始車友們還以為祥子是巴結劉四爺，慢慢的就不覺著了，原來的祥子天性就是這樣。
正是因為這些，虎妞對祥子高看一眼，論模樣，祥子比那些車夫也要好了太多。
但是現在一連十多天，虎妞在車廠都沒看見祥子，問了好些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她好像是失去了一個極好的朋友。
包括劉四爺，劉四爺也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夥計。
如今虎妞又碰到了祥子，自然有點兒開心。
「祥子，你最近都去哪兒了？」
虎妞看著祥子，心裡想著祥子就是跟其他那些車夫不一樣，別的不說，這個穿的衣服鞋子都好了太多，看著就體面。她喜歡體面的人。
現在穿越而來的祥子繼承了原來主人的記憶，知道這個虎妞算是個比較好的人，二人的關係也還勉強，有著這些記憶，祥子對虎妞看作是朋友，「虎妞姐，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就不去車廠了，另外我找了別的活干，也不幹車夫的活了。」
虎妞非常的納悶，實在想不明白，「為啥？你在外面租房子還要錢，車廠住著都不要你的錢。你有錢嗎？記得來京城才半年吧，你該把錢多存些才是。」
拉車的能有幾個錢，她是了解的。半年的時間總共也就十多個點，這點錢能花多久。
「謝謝，我不準備拉車了，想找個別的活，也能養活自己。」
拉車能有幾個錢，這幾天賣了小一百條辮子，賺了差不多兩百塊，想存兩百塊估計要拉車七八年。
兩百塊，估計京城大學的教授一個月的工資也差不多兩百了。
這麼的算一算，拉個屁的車。
見祥子不願意回去了，虎妞比較的失望，說道，「既然你想好了的話，那也隨你。那我請你吃個飯吧，這總成？」
「行。」
就當是吃個散夥飯。
在祥子的記憶中，在車廠生活了大半年，雖然沒啥太好的記憶，多少也是一些經驗。
跟著虎妞再次回到車廠去。
車廠的名字叫做人和車廠，在西安門大街，都是在京城二環內，和紫荊城都不過四五里的距離，走路的話，基本上都在一個小時內，不遠。
人和車廠的前臉是三間鋪面房，當中的一間作為櫃房，只許車夫們進來交賬或交涉事情。
東間與西間是廠長劉家父女的卧室。
旁邊有一個車門，兩扇綠漆大門，上面彎著一根粗鐵條，懸著一個極亮的電燈，燈下有著一塊鐵片寫著人和車廠四個大字。
大門進去，是個四四方方的大院子，中間有棵老槐。東西房是存車的地方。
南房後面小院里的幾間小屋，全是車夫的宿舍。
「喲，祥子回來了。」
「祥子。」
幾個車夫跟祥子打招呼。
「還是虎姑娘有本事，竟然把祥子給尋回來了。」
祥子知道以後或許跟他們很少會有交集了，但還是好言招呼著，萬一說不準還能有聯繫的時候。
車夫們跟祥子的關係很普通。只能算是相識。
「祥子，伱真不準備幹了？要離開。」
「對，我在外頭租了房子，以後估計和各位的聯繫就少了。」
他們對祥子的離開，有贊成的，也有些不舍，畢竟在一起半年了。可祥子這個人太能幹了，沒有對比還好，這一有了對比，顯得他們什麼都不是。
都在想著，祥子這麼卷做什麼。多多少少對他們有些影響。
沒一會兒虎妞叫祥子去吃飯。
「虎姑娘，我也想吃。」
「你吃什麼？祥子要離開了，人家虎姑娘是給想給祥子送別飯。莫非你也要走？就算是你要走，虎姑娘也不會請你吃飯。」
祥子到了虎妞的住處去。
「你們瞧見沒有。虎姑娘的臉上是不是擦了粉，臉上比平日白了許多，臉上白了些，就掩去好多她的凶氣。嘴唇上好像還抹了些胭脂。」
「祥子怕是有福嘍。」
「就虎妞那身板，你能下得去手，還不如花些銅錢去窯子呢。」
到了虎妞這邊。
祥子看到了桌上的菜，「虎姑娘，劉四爺呢，怎麼沒看到他，他不一起吃嗎？」
「那老傢伙今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