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風雨欲來

「他……他去……月……月芽谷……」言罷,侍火侍司終是抗不住體內絲絲寒氣,儼然化成一座冰碉僵死在漱月掌下。

「月芽谷么?」漱月一聲口哨,遠處的駿馬聽到主人召喚狂奔而來,她躍上馬背,不緊不慢的向著月芽谷悠然前行,臨近入夜,她才行到那廢棄的茶寮。

「吁!」剛行到此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漱月躍下馬背,順著味兒尋到叢林,那兒屍橫遍野,很明顯的經歷過一場非常激烈的打鬥。

「一劍封喉?果然是迦諾所為!」漱月行至屍身前,她單膝著地一一探查,那些人的傷口細如柳葉,顯然是迦諾慣用的手法。

「血跡?」順著叢林直走,漱月不知不覺的來到一處斷崖,這兒草木凌亂,血跡斑斑的,卻不知是何人所留。

「黑血?」地上的血跡呈黑色,漱月不猶的想起自己臨行前教主所言,猜測到迦諾護法定是練成了《天羅密跡》心法才會中毒。

「倘若果真如教主所言,迦諾護法身中劇毒定不會走遠,不防去附近找找!」打定主意,漱月起身離開,向著月芽谷的方向一路找尋。

忽然一陣電閃雷鳴,天空烏雲密布,轉眼就要下起傾盆大雨,漱月抬眼望去,離此不遠處有間破廟,她策馬狂奔,傾刻間已停在廟前。

漱月從容的躍下馬背,迅速推開廟門,映入眼帘的是一間破舊的佛堂,她剛走進去外面雨水傾瀉而下。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除了貢奉著一樽滿是灰塵的佛像便空無一人,她著手清理出一塊兒乾淨的地方,頓覺腹中空空,便席地而坐啃起乾糧。

夜漸沉,漱月脫下紅色披風,靠在石柱上便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中,漱月似乎聽見有如狼嚎般凄厲的慘叫,她迅速站起,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向著廟宇深處走去。

聲音由遠及近,漱月在一間禪房外停了下來,裡面燭火通明,顯然是有人居住,在她正欲推門而入時,那沉寂了片刻的狼嚎聲再度響起。

「難道是他?」漱月心下雖驚,卻並未莽撞行事,她捅破窗紙向內望去,只見一人赤身在床上盤膝而坐,一絲絲黑氣順著皮膚蒸騰而出。

待霧氣盡數散去,那人已腹部朝下的倒在床上暈死過去!

「真的是他!」漱月驚呼一聲,她迅速推門而入,只見他全身肌膚盡數褪去,小心的翻過那人身體,黑血從七竅不停湧出,整個人猶如沉浸在墨中。

「迦諾!」或許是他命不該絕,漱月不止在此時出現,還出手點了他周身七大要穴,將一粒藥丸塞進他口中,見他幽幽轉醒,她隱去心中對他的愛意冷聲道:「你不該練!」

「不錯」,他睜開如繁星般透亮的眼眸,輕嘆道:「正如你不該來,更不該在此時救我!」

「為何?」漱月坐於桌前,她單手托腮與他四目相對。

「因為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他瞥向窗外,賞著黎明前的黑暗。

「嗯!」她亦凝視著窗外,微微點頭。

「所以你為何還不動手殺我?難道你來此只是為了陪我賞月?」見她依然心平氣和對自己並無絲毫殺意,提醒道。

「不,我來的確是為了殺你,但本姑娘絕不會趁人之危!」漱月挺起胸膛,傲然的道:「等你傷好后,本姑娘自會與你公平決鬥!」

「你若現在不殺我,待我傷好后,你必無殺我之機。你一旦錯失良機,就如同大光明教五侍司死於吾之劍下,你不怕么?」他凝視著她,露出狡黠的笑意。

「不怕」,她爽朗的笑道:「因為我相信你絕不會對我痛下殺手!」

兩人各懷心事,一度相對無言。

天色漸亮,而此時迦諾的血液倒流重返體內,原本脫落的皮膚亦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長。

「迦諾,你怎會……」漱月無比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心中雖明白這是何故,但仍忍不住刨根問底的道:「這就是你修練《天羅密跡》每天所承受的痛苦?」

「不錯!」迦諾披衣而起,猛的向漱月欺近,凶神惡煞的道:「你是第一個撞破我秘密的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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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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