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發發發游輪(七十九)
「讓譚艾……分段認下他的犯罪過程,將其拼合起來,然後結合其他線索和證供,剔除其中可以被駁倒的部分,最後還原整個案件?」耿勛的眼睛亮了起來。
「答對啦!」寧爻給他奉上讚賞的大拇哥「雖然很瑣碎很麻煩,但這是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耿勛思索片刻:「可以一試。」隨即起身,飛快地在手機上扣字,將相關的事宜布置了下去。
「我會和池念那邊商量,讓她盡量配合。」
「辛苦了,還得哄著那位不怎麼配合的大小姐。」寧爻拍拍他的肩膀。
但耿勛卻順著寧爻的手反過來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辛苦,能在實現結果正義的同時,還能保證程序正義,將兇手繩之以法,維護法律的尊嚴,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告慰,哄哄傲嬌大小姐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麼。」
寧爻縮回手捂著臉上的繃帶:「他爹的,好刺眼的正派聖光……」
耿勛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是瞎子嗎?我還能晃到你的眼睛?」
寧爻悻悻地放下雙手:「其實,我不是真的瞎。」
「我知道」耿勛半點也不意外「我這裡有你的乘客資料,基礎的身體信息和工作單位都有記錄的。」
「原來你知道啊?」寧爻放鬆下來「那我裝瞎你咋不拆穿我,還陪著我玩特異功能?」
「我不在乎你是在玩魔術還是特異功能還是超自然力量,我只在乎我必須完成我的工作。」耿勛回答得非常淡然。
「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即便船上對這些異能作出了限制,但天外有天,總有超出規則的力量存在。總而言之,我已經對你們這些乘客的花招免疫了,別說瞎子看路,就算你現在能用鼻子聞出顏色用腳嘗出味道,我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
寧爻原本只是想順著他說兩句「你可真見多識廣」,卻突然意識到什麼,硬生生地咬住自己的舌頭調轉了話題:「只要力量超越這艘船的規則,就可以無視這裡的規則束縛肆意地使用能力?」
耿勛給寧爻倒了杯茶水遞給他,決定不再深入討論這個敏感的話題:「坐下等譚艾那邊的消息吧,我已經喊另外的警員去他的房間了,只要他進套,相信很快就能進入下一步。」
寧爻不死心:「你見過可以在這船上任意使用特殊能力還不被規則懲罰的乘客,對嗎?」
耿勛嘆了口氣:「我就是個普通人,不清楚那些超出常識與認知的事。」
「那誰清楚?」寧爻繼續追問「耿隊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證只是問問,絕對不會仗著掌握了先進技術然後在船上為非作歹為所欲為。」
耿勛翻了個白眼,嘬著手裡的一次性紙杯,喝水喝得驚天動地。
「說真的」寧爻扒拉開他的水杯「我可能真的需要使用一下特殊的技能,哪怕在一定程度的約束下也行,可以商量著來嘛。」
耿勛還是不說話,甚至還把手機掏了出來,漫無目的地划拉起來。
「求你了~」寧爻說著就要給人跪下,被耿勛掐著脖子扶了起來。
「你說你這是幹啥?男兒膝下有黃金,別老整不值錢的這出。」耿勛說。
寧爻聲音嘶啞:「哥,喘不過氣了哥。」
耿勛鬆開手:「抱歉抱歉,沒傷著你吧。」
寧爻大口喘著氣:「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真的很需要這個信息。」
「你這人怎麼這麼軸?」耿勛都要被氣笑了「成年人的默契就是點到為止,我已經十分委婉地拒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了,還不明白么?」
「明白,但我還明白一件事」寧爻堅定地說道「烈女怕纏郎!」
耿勛頭疼:「雖然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個俗語不是這麼用的……」
滴滴滴
手機響了,耿勛好像摸到了救星,趕緊掏出手機查看。
「他認了!」耿勛激動不已「如你所料,這小子果然捨不得到嘴的肥肉,承認了他看到池念殺害死者。」
「太好了!」寧爻也跳了起來「走!下樓,咱們乘勝追擊!」
……
譚艾覺得自己這短短的二十多年從未像今日這般刺激過,人生的過山車跌宕起伏,世間的酸甜苦辣就在這太陽落山後的短短几個小時被他嘗了個遍。
他不確定自己這步棋走得對不對,但他知道一個人也許一生就這麼一次徹底改變人生的機會,既然連殺人都做了,他不介意再玩大一點。
總不會比之前的苦日子更糟了。
更何況,所有證據他都扔進海里了,沒有人可以定他的罪。
思及此,譚艾忍不住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微笑,甚至都不再表情管理,不再避忌面前的記錄員。
記錄員兢兢業業記錄著這間會客室里譚艾和所有人的交流記錄,幫助整理了這麼多線索,現在他即便不動腦子也基本可以還原出事件的全貌。
儘管內心充滿鄙夷,但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面無表情地假裝著背景板,直到譚艾露出這野心畢露的笑容。
「呸。」記錄員暗戳戳地沖地上啐了一口,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明顯已經沒了好臉色。
譚艾卻好像被刺痛了某根神經:「你在幹什麼?」
記錄員沒有接腔,只是歪著頭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故意發出噼里啪啦的動靜。
譚艾輕嗤了一聲,咧開嘴,整個人向後仰在椅子背上:「看不起我?」
記錄員依然沉默,連抬下眼皮都欠奉。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我早就習慣了。」譚艾翹起二郎腿。
「可今天之後,我會比你們都有錢,我會成為軫星市最有面子最受尊敬的人,我還可以做慈善家,哦對了,也可以像那個死老頭一樣做個收藏家。而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只能一輩子拿著只值我一頓飯的工資干到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記錄員忍住大翻白眼的衝動,將頭埋低了點。
「哇哦,笑得這麼開心?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呢。不過現在得意還太早了一點,譚艾先生。」耿勛推開門,熟練地拉開椅子坐到了狂笑的譚艾對面。
譚艾瞬間閉嘴,面部也緊繃了起來。
「喔~這麼緊張?看來你還是知道你的那點口供並不足夠有力,不能讓池念進去嘛?」
譚艾放下二郎腿,重新坐得端正:「我交代得很詳細了,你還想聽什麼?」
「我想聽真相呀。」耿勛說得很真誠。
「我說的就是真相,我跟在池念後面,看到她勒死了池仲梧,然後打算毀屍滅跡,就這麼簡單。」
「你確定你看到她勒死了人?」耿勛再次重複地詢問「有沒有可能她只是蹲下去檢查了一下昏迷的老父親?也可能她是在施救,比如心肺復甦什麼的,你只是跟在她身後,也許看不清她手上的動作呢?」
「沒這些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親眼看到她將帶子勒在了那老頭脖子上。」譚艾不停強調自己將池念的行兇過程看得清楚明白,言辭懇切,就差指天發誓了。
「帶子?」耿勛單手撐著下巴,面上不露聲色「什麼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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