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降圖練兵將,成公急瞪眼
處理好各方封賞,有條不紊的安排錦衣衛處理後事,諸葛亮這才回過頭來,看向了這位年輕的小將。
如此良將,卻不得賞識,目前仍然屈居一個小小的兵道備,著實可惜。
諸葛亮也不含糊,當即問向那盧象升道。
「盧象升,我觀你有心縱橫沙場,兵道備一職,著實限制你了。」
那盧象升也是聰慧,一聽新皇說這樣的話,立馬反應過來,再次下跪叩首道。
「回皇上,無論何等職位,都是深受皇上重託,亦是百姓供養的,臣自當竭盡全力,不敢言限制。」
諸葛亮點點頭,這番回答著實滿分。
若說先前他看這盧象升耍刀還有幾分像二爺的話,那現在之就只能認為他像是子龍了。
昔年子龍亦是如此謙遜有禮,但打起仗來,總是悍勇無雙。
能得此將,真是上天庇佑啊!
儘管心中喜愛,但諸葛亮還是遵照自己任人的流程,總是要先考核一番,才能委以重任。
他遂用羽扇一指衛所方向,詢問道。
「你不必自謙,我觀你自訓鄉勇,若問你之鄉勇與衛所兵勇相比,誰能取勝?」
盧象升不假思索,徑直說道。
「臣能取勝。」
「喔?竟然如此自信?說說為何。」
「回皇上,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臣所統之兵勇,兵源是縣中壯丁,底子上佳,再經訓練,已成良卒。然而衛所之兵勇,深受兵制之苦,早就淪為了訓練不足,老弱病的農夫罷了,如何能成軍?」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認同。
他也親眼考察了,這些衛所基本殘廢,平常欺壓百姓尚可。
稍遇劫匪,自然潰不成軍,完全不可用。
諸葛亮又問道。
「若讓你統衛所兵勇,你又會用何法重振他們?」
談及此處,盧象升稍有遲疑,這才如實回答道。
「臣以為,應當審理所有兵勇,老弱病殘者清退,補充壯丁入伍,加強訓練,方可解決。」
諸葛亮連連點頭,眼前這小將在他眼中,已算合格。
只不過嘛,這位小將雖喜好兵法,卻獨缺一味。
拔苗助長並非好事,既然他已有訓練鄉勇之經歷,不如就讓他再發展一番。
他遂招過王承恩,將八陣圖以及訓練手冊各取了一份,交予了盧象升,輕撫羽扇道。
「盧象升何在?」
「臣在。」
盧象升不明白這些圖像是什麼,只得連忙下跪回答。
「此乃我所畫陣法圖,以及相應的訓練之法。令你募集鄉勇三千,訓練此陣,所系糧草軍械,皆由兵部供養。若你能練好此陣,另有封賞。」
諸葛亮說完以後,又從腰間取下一金牌,交予盧象升道。
「若訓練之中有任何不懂之處,可直接持此金牌尋找錦衣衛,我自會知道。」
盧象升見之,心中激蕩。
特賜金牌,可直達天聽,旁人何曾聽過如此殊榮.
果不其然,那金牌一到他手上,周遭的錦衣衛立馬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恐怕這些錦衣衛們,都不及眼前這盧象升受寵吧!
這也更加激勵了錦衣衛們,新皇賞罰分明,任人不唯親,只要有能力,必然會受重用。
既如此,又何必羨慕他人!
做完這一切以後,諸葛亮心情大好。
他當即帶著隊伍,返回宮去。
衛所糜爛,也到了大刀闊斧變革之際。
只是他這邊歡喜,京城之中卻有人憂愁了。
...
成國公府,同是雅閣處,正有一衣著華貴,卻滿臉愁容的老者來回跺著步。
旁人誰也不敢惹。
一來,是他臭臉一個,見人就要罵。
第二個,則是他身份特殊,乃是當朝國丈,無人敢惹。
周這奎又急又怒,剛停下來喝口茶,發覺茶竟涼了。
他不禁猜想這是人走茶涼之意,當即大怒,沖著侍女發火道。
「國公爺怎麼還沒來,你們快去幫我請他啊!十萬火急啊!」
侍女很是無辜,但也只能被迫承受。
終於等到門外小廝一聲吆喝,她這才如蒙大赦般逃了出去。
成國公朱純臣這才在左右簇擁下,緩步到來。
「哎呦,我的國公爺啊,您怎麼這麼不著急啊。我聽說錦衣衛已經抓到那大盜了,您可得想想辦法啊!」
周奎一見朱純臣,連忙上前拉住對方,苦苦哀求道。
朱純臣眉頭一皺,巧妙的推開了周奎,這才悠哉道。
「國丈,你不必著急,抓到那大盜又如何,聽說那人很講信譽,只要錢給夠,他斷然不會將這些事情抖出來,除非用大刑伺候。可要是大刑伺候,那我們就可以造謠那劉一燝逼供,到時候新皇為顧忌名聲,還不是得不了了之?」
朱純臣說完以後,更是放鬆。
他自信,憑他的調配,不說全國,掌控這京城風雨,還是輕而易舉的。
然而這時候他才忽然發現,那國丈爺沉默了。
朱純臣困惑,皺眉道。
「國丈,你剛剛不是還很著急嗎?怎麼不說話了。」
「呃...那個這個馬翩翩要收多少錢,他才講信譽啊?」
周奎額頭漸冒冷汗,試探著問道。
朱純臣心一沉,皺眉問道。
「伱給了多少?」
「也很多啊...一千兩。」
周奎嘿嘿一笑道,臉上多有窘色。
那朱純臣一聽,腦袋嗡得一下就炸了,當即跳起來吼道。
「才一千兩!?我的國丈爺啊,您當時糊弄鬼呢!那馬翩翩不光自己一人,手底下打底也得二十多號人,一千兩隨便分一下,每人到手才不過四五十兩。這麼點錢,您就讓人去賣命嗎」
周奎罵得頭都不敢抬,自己當時確實是想著省錢,這才抽走了兩張千兩銀票,只想著那些都是底下人,給點銀子就打發了。
不曾想他們居然被抓住了,而且還是活捉,這才滿盤皆輸。
還好那朱純臣長居高位,氣度還是有的。
冷靜過後,這才想到了關鍵,放鬆道。
「罷了罷了,錢給的少就算了,總歸那大盜沒見過你們的人。回去以後,把你們與那大盜聯絡的傭人幹掉吧,弄個死無對證。」
朱純臣說完,已對這周奎失望透頂,還以為能靠著外戚更進一步,現在看來,不要拖累他就算是阿彌陀佛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周奎還是面露難色。
朱純臣懵了,當即追問道。
「你該不會沒有心腹,直接就讓你兒子直接去聯絡馬翩翩了吧?」
「呃,是的,國公爺...我也是想到要避開,所以我自己沒去啊...」
那周奎說著,臉上居然還出現了幾分得意之色,像是在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慶幸。
至於他為什麼沒讓傭人或是心腹去,願意他自己也清楚。
那也是因為自己摳,底下人沒幾個願意給他賣命,這才不得不讓自己的兒子去。
而這一幕被朱純臣給見到,氣的是滿臉漲紅,渾身發抖!
怎麼會有這麼蠢,又那麼摳的人啊!
他原以為周奎多少有點腦子,知道聯絡這種大盜不會自己親自出面,而是讓心腹去做。
結果沒想到這人摳到心腹都沒有,還得靠自己兒子去聯絡。
這不是蠢到家了嗎?
他真是一口老血噴出,氣了個半死。
暴怒過後,朱純臣幾近絕望,竟然哀求周奎道。
「國丈爺,算我叫你一聲爺了!您行行好,從哪來回哪去吧,我啊,惹不起您這尊佛吶!」
說完,他拂袖就跑,頭都不帶回一下。
那周奎也是個狠角色,發覺朱純臣要跑,竟然大膽的上前拉住了朱純臣的衣服。
朱純臣發覺衣服被扯,還是被周奎這種蠢貨給扯住了,心中更怒。
發怒之下,也不甘示弱,大力回扯起來。
「一幫蠢貨,還不來幫忙,把國丈給拉回去!」
與此同時,他不忘了指揮下人,讓他們拉住周奎。
然而他們兩人都是身份特殊之人,誰人敢攔。
於是兩人便在原地拉扯了起來,十分滑稽。
忽聽撕拉一聲,本就不喜穿衣,放浪形骸的朱純臣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扯開了,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屁股來。
這一下被下人們見了,個個都是竊笑難止。
朱純臣氣得是渾身發抖,他從小到大還未曾出過這樣的丑,一發狠直接把衣服給扯開了,逃也似的躲進了後院。
這場鬧劇啊,這才結束。
而周奎杵在原地,也只能為自己的蠢笨摳門而後悔。
可惜吶。
這世上,沒有後悔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