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茲瑞爾
第4章阿茲瑞爾
在一番唇槍舌戰過後,莫爾徹底被辯得無話可說。
他就那麼獃獃的站在那裡,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維牧見又一個迷惘的青年被自己開導成功,一時間心情大好,便開始得意忘形了起來。
「我說哥們,麻煩給我倒杯茶水唄,陪你嘮了這麼久,嘴巴都有些幹了。」
莫爾眼角一陣抽搐:「在我們暗黑天使的牢房裡要茶水喝,你還是第一個。」
維牧撇了撇嘴:「還不是你非拉著我問這問那的,把我說得口都幹了,我要杯水應該不算過分吧?」
這麼看來,好像確實是自己不佔理。
莫爾思索了片刻,還真準備轉身給維牧取杯水過來。
結果在轉過身子后,卻發現有一個男人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而且不知道已經擱那站了多久。
突然出現的男子頭戴飛翼獅盔,腰配奧秘之劍,胸口正前方還鑲嵌著大導師徽章,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他們暗黑天使戰團的戰團長,有著真理守護者之名的傳奇星際戰士,阿茲瑞爾。
「伱要幹什麼去?」
戰團長語氣不善的質問著新兵。
「這……這個……」
莫爾支支吾吾,被戰團長強大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阿茲瑞爾厲聲呵斥道:「區區一個寫反書的異端,竟然還敢在我們暗黑天使的牢房裡討茶水喝,給他臉了?」
莫爾將頭壓得低低的:「非常抱歉,戰團長大人……」
儘管阿茲瑞爾對莫爾的表現非常不高興,堂堂暗黑天使,竟然被個異端忽悠得懷疑起了人生,還屁顛屁顛的幫人端茶倒水,簡直不像話。
但是他也知道,這不能全怪新兵,牢房裡的這小子不是一般的異端,必須重拳出擊才行。
「打開牢門!」
阿茲瑞爾說道。
「是,團長大人!」
莫爾領命,用鑰匙開啟了牢門。
阿茲瑞爾走進牢房,來到了維牧身旁。
那原本就十分高大的身軀,又加上一套堅實的動力鎧甲,此刻就像是一面厚重的城牆,堵在維牧面前。
彷彿只需要阿茲瑞爾一個念頭,這堵城牆就會瞬間倒下來,輕鬆將維牧碾成肉泥。
「呃,那個,其實沒有茶水也沒關係,杜絕公款消費是件好事。」
維牧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得意忘形個啥呢,不知道這幫暗黑天使是一群魔怔人嗎?
眼前這位戰團長,頭上頂著的是「真理守護者」的稱號,手上的劍又叫做「奧秘長劍」,再加上他們的基因之父,獅王萊恩艾爾庄森那句經典名言:「第一軍團沒有秘密」。
可想而知,平時是一種什麼樣的行事作風。
嘴上嚷嚷著沒有秘密,暗地裡不知道藏了多少破事。
秘密之所以被視作秘密,肯定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就光維牧知道的那些,什麼墮落天使,什麼第二帝國,還有什麼袍子小人,都夠暗黑天使將他抽筋扒皮上萬回了。
哪怕他上面有人罩著,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要是這傢伙腦子稍微一抽風,他整個人就直接沒了。
如果是因為搞事情浪死了,那也就算了,像這種莫名其妙死在己方魔怔人手裡的結局,維牧是真接受不了。
然而維牧的收斂對於阿茲瑞爾來說已經太晚了。自從看到那些反書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給維牧安排好了結局。
「在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異端?」
如此直接的問候,看來維牧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
這人吶,一旦得知自己大難臨頭,已經沒得搶救了之後,反而會變得皮起來。
維牧整理好心情,長舒了口氣,問道:「異端說誰呢?」
阿茲瑞爾聲音沉悶:「異端當然是在說你!」
「原來是你這個異端在說我啊。」維牧陰陽怪氣道,「只可惜我身為帝國千年不遇的大功臣,最後居然要慘死在滿是秘密的傢伙手裡,真是可悲可嘆吶。」
聽完維牧這番話,阿茲瑞爾的臉都綠了。
果然,對於這種異端就不該廢話,直接動刑才是正確選擇。
在用刑這方面,暗黑天使們可是專家。
自荷魯斯大叛亂后,暗黑天使內部其實也發生過一次叛亂,部分成員投向了混沌,被稱之為墮落天使。
墮落天使的存在是絕密的,暗黑天使必須維持自己絕對忠誠的形象,所以在長達萬年的時間裡,他們一直都在秘密的四處緝拿墮落天使。
只要能在事情暴露之前將墮落天使全部緝拿處決,那麼「戰團里有一部分成員曾經背叛人類」這件事情就可以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戰團的榮譽將得以維護。
每當一名墮落天使被緝拿歸案之後,都會被帶到地牢進行慚悔。
主動慚悔的,能夠直接死個痛快,不願慚悔的,會遭到各種殘忍的折磨,直到他們慚悔或者死亡為止。
自從晉陞為團里的精英后,阿茲瑞爾就沒再親自干過這種逼囚犯慚悔的事情,而現在,這位暗黑天使的至高大導師便要在維牧身上,試一試這門自己閑疏已久的手藝。
於是他拿起了一旁的烙鐵,想要給維牧先試一試烙刑充當開胃菜。
維牧對此則是義憤填膺道:「來吧,殺了我吧,殺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我是殺之不盡的,我是忠誠的!」
區區一個異端,竟然還有臉提忠誠二字。
「我看你有多忠誠!」
阿茲瑞爾撕開了維牧的衣服,打算給那小子的胸膛烙上一烙,結果卻發現維牧的胸膛上赫然寫著「忠誠」兩個字,正中間還印著一個帝國雙頭鷹。
「忠誠無罪,忠誠無罪!」維牧大聲嚷嚷道。
頓時把阿茲瑞爾給整不會了。
若是要阿茲瑞爾乾死異端,他一秒都不會猶豫,可要他把「忠誠」兩個字連帶著帝國雙頭鷹都弄得稀巴爛,他一時半會還真下不了手。搞得好像他才是投混的叛徒,此刻正在迫害忠良一樣。
阿茲瑞爾冷冷的盯著維牧:「怎麼,你小子還不服氣?」
「我當然不服氣。」維牧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落到了你們這些不講道理的戰團手裡,否則,就我給帝國做出的偉大功績,真要說出來,誰不把我當座上賓供著?」
阿茲瑞爾聲音低沉:「你的那些拙劣伎倆可能騙得了其他人,但我們是長子,任何邪惡休想欺瞞我們的眼睛!」
維牧擺了擺手:「啊對對對,你們暗黑天使不會被別人欺瞞,就是喜歡自己騙自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如果暗黑天使看到暗黑天使正在對暗黑天使做的事情,暗黑天使一定會入侵暗黑天使,並從暗黑天使的暴政下解放暗黑天使。」
聽完維牧的話,阿茲瑞爾沉默了良久。
他其實也在反思,他們暗黑天使這些年來為了守護各種秘密,是不是有點做過頭了。
最後,這位暗黑天使的至高大導師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召開一次公正的裁決,要是你能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成功,暗黑天使便承認你的忠誠!」
維牧表情一愣:「公正的裁決?在哪裡開庭?」
阿茲瑞爾皺起了眉頭:「當然是就地開庭,怎麼,你小子還想挑場地?」
「什麼玩意,就地開,在巨石要塞?」維牧嚷嚷道,「這裡的律師是你的人,陪審團是你的人,法官是你的人,圍觀群眾還是你的人,這種情況,你讓我為自己辯護?你乾脆還是直接弄死我算了!」
阿茲瑞爾的聲音再次低沉了下來:「這只是一份通知,異端,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說完,他便扔下手中的烙鐵,轉身朝牢房外走去。
在經過莫爾身旁時,阿茲瑞爾甚至還特地吩咐了一句。
「給他水喝。」
接著身影便徹底消失。
牢房內又只剩下了維牧和莫爾兩個人。
一切發生的太快,新兵莫爾的腦子有點懵。
尼瑪,這又是什麼情況?
他很清楚自家團長的性格,對待這小子肯定不會心慈手軟,而且剛才也確實擺出了一副準備動手的意思。
可明明氣氛都已經烘托到了這種程度,自家團長竟然還能強行把火氣給壓下來,甚至還大費周章的給這小子一個自我辯解的機會。
真是活見鬼了。
維牧剛開始其實也有點懵,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直到他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偷偷跟著阿茲瑞爾離開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性命其實早就已經被保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