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回報高風險
新的一天，徐立註冊了自媒體賬號。
這是他開啟新賺錢計劃的一步。
上師給的功法《長生訣》，貌似很牛嗶。
而雷劈灌頂，立刻鐫刻在靈魂中的傳功方式更牛嗶。
他現在，修行吐納，已然跟呼吸直接捆綁，時刻都在修行。
唯一不美的，就是具體的應用法門，暫時只有『靈視』這一樣。
那麼只能是圍繞這個超能力想辦法賺錢。
以他的見識閱歷，能想到的，也就是鑒寶撿漏。
而加個自媒體，就起到一個透明公開的作用。
不然這大筆進賬，不容易說清楚，容易生出腌臢事非。
利欲熏心，人心難料，不得不防。
主視角，不露臉，直播開始。
沒有名氣、沒有運營、不花錢買量又或熱度，在這個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時代，徐立的第一次直播，很正常的開播無人。
「大家好，我是三和小神，為什麼取這麼個名字，懂的都懂。
不懂也沒關係，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接下來打算做的事，撿漏。
在此，先鄭重的告誡大家，撿漏風險高，撿漏風險高，撿漏風險高，重要的事說三遍。
我做這個節目，主打一個專業白痴全靠蒙。博君一樂，切莫盲從。」
或許是直播間『靠臉撿漏』的名字夠吸引人，這麼一會而功夫，居然躥進來三五隻猴。
其中一個還打擊徐立：「現在的播主為了出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直接說你人傻送錢不就好。」
徐立沒有跟對方杠，只是自顧自的介紹：「我是學土木的，最近失業，做了一段時間日結。覺得看不到希望，權衡一番，就想試試這個行當。
無論是真的靠命好手壯撿漏成功，還是自媒體做到混口飯吃，都算一種成功。
都說人只能賺到自己認知範圍之內的錢。我有點頭鐵，就試試。」
直播間又有彈幕：「坐等試試就逝世。」
而說話間，徐立走進了江城最大的古玩街。
最先見到的，是幾間門頭店面很不錯的鋪子。
徐立解釋道：「先來有實力、有排面的鋪子開開眼，盤盤道，回頭古玩鑒定、出手，就要靠這裡。」
又道：「實話實說，我既沒雅趣、也沒有條件、收藏古玩，就是為了錢。」
很快，徐立站定在相鄰的兩家店門口。
一家叫盛世古玩，另一家叫藏寶齋。
徐立笑道：「俗話說，盛世古董，能註冊到這個名，這家店貌似是個有實力的。而藏寶齋念著朗朗上口，聽著也古意十足，感覺挺講究，就它倆了。」
先進了藏寶齋，還沒等細端詳，守店的小姐姐就直接以貌取人了。
其實，徐立今天的衣著和狀態並不差。
超凡之後，他的精氣神提升明顯，又經過半個月日結工的汗流浹背，新陳代謝將皮膚細胞迅速換了一茬，人不但沒被晒黑，反倒白凈了許多。
皮膚細膩有光澤，尤其是眼睛，清澈透亮，神采奕奕。
而且今天他特意換上了最好的一身衣服，乾淨利整，就是參加正式的社交集會，也不會失禮。
但守店小姐姐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出徐立的襯衣不夠新也不夠上檔次，鞋子更是幾年前的款式，只不過保養得當。
髮型也不是造型師打理出來的，不難看，但沒特色。
總而言之，這種看似精緻，實則窮酸的年輕人，沒什麼購買力，她可懶得接待。畢竟店裡貴重東西不少，卻又因為行業特點，少不得把玩鑒賞，往往需要很專註的在旁陪同導購，也是監督。
於是她就說：「鄙店歡迎財力充裕的文玩愛好者光顧選購，不知先生喜歡哪類，我可以推薦一二。」
徐立一聽這話術，便知道惹人嫌棄了，當下道：「抱歉，走錯門店。」說罷調頭離開。
直播間有人幸災樂禍：「出師不利呀！」
但也有人點評：「類似這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買賣，鋪子還是自己守比較好。請僱員，消閑慣了，越用越廢，易失單。」
另一間盛世古玩，徐立之前只說了一半話。
能及時搶注到這種名號，是挺牛，但這名字商業味很足。
徐立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就是但凡能搶注這類通俗易懂好名字的公司，精力往往都放在排面噱頭包裝等方面，就算夠專業，也絕對精明商人做派，甚至透著市儈，跟雅不沾邊兒。
雖然他也俗氣，也是為了錢，但如果有的選，他還是更樂意跟有情懷、有真愛的行業人士打交道。
不過等進了店，他發現事先的估測多半是過於主觀了。
兩百多平的鋪子，紅木展櫃，大大小小的格子，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玩，店鋪當間兒，擺著一套古色古香的茶桌圓凳。
守店的是位大叔，上身穿著藏青色桑蠶絲的國風盤扣馬褂，腳蹬千層底的布鞋，正坐姿舒適的擱那兒耍手機呢。
聽到撩門帘的動靜，抬頭看了進來的徐立一眼，並未起身，而是笑著簡單招呼：「歡迎，隨意看。」
雖然沒有『顧客是上帝』那味兒，但自然而然營造的輕鬆氛圍卻讓徐立感到舒適，他也笑著回應：「我在做自媒體，來開開眼、行行價，能拍攝么？」
「可以拍，但要上手，請戴手套。」大叔說著指了指擺放在很顯眼位置的服務櫃。
「好的。」
簡單的交流之後，徐立便開始觀摩。
閉眼兩秒，再睜開就是靈視。
頓時間，他的視野里，各色古董蒙上了財氣，就像電影特效，各有不同，升騰態、燃燒態、圈圈光暈、又或光耀如日。
徐立一時間也摸不清楚，這財氣不同的展露形態，代表著什麼。
好在這個不是重點，以後有機會可以慢慢研究。
現在需要確定的，是不同財氣色澤，都代表什麼價位區間。
這個倒是不算難，古玩旁都立著小牌子，標著價呢。
最高就是綠色，價格則對應七位數，從淡綠到濃綠，有著可以辨識的具體色差。
由於這等擺在明面的鎮店之物，也就那麼三件，因此徐立沒能將對應九個數的綠色色差都看齊，但也大致有概念了。
再往下，黃是六位數，橙是五位，赤是四位，三位數價值的，便不成氣候，只有光斑，就像有螢火蟲在圍繞飛舞。
一圈逛下來，這價值標杆兒，在他心中也算是大概立起來了。
他又向大叔簡單諮詢了一下，確認這裡有鑒定師，具體費用，是在出場保底的基礎上，根據鑒定物的回收價值來算提成。
比如請某位名師鑒定，出場保底可能就萬元，若評估定價是百萬，可能就要付1%的提成等等。
另外，既然敢提這個回收價，那麼就意味著，該價格店鋪願意收，就看求鑒者樂不樂意賣了。
徐立也是聽的小心肝兒噗通跳，心說：「雖然一提愛好，都貴，但這文玩，也算是有數的幾種格外貴的愛好了。一般人家的那點積蓄，遠不足以支撐。」
當然，也正是因為準入門檻兒高，才有足夠吸引人的利差。其他的有同等利差的門道，基本都寫在刑法里了。
從只售真品的門麵店鋪出來，接下來就是真正拼眼光、拼人品的古玩街攤位掃貨了。
徐立有靈視加持，遠遠的就能看出大概價位，自然是無需凝目專註、挨個兒細打量，也無需上手。
他走的很從容，步履不慢也不算快，就跟這街上大部分無甚購買意向，而只是以逛為主的人一樣。
邊走，他邊在直播中解釋：「完全沒有專業知識，兩眼一抹黑，那麼就只能撞眼緣。哪個看著順眼，價格還合適，那就博一把。」
結果人數增加到幾十個的直播，有網友睿智發言：「這年月，古玩市場，那就是假貨市場。真東西鳳毛麟角，且是用來做噱頭唬人的。」
還有更激進的發言：「想靠運氣就撿漏，要能成功我直播吃翔！」
徐立不慣這種出口成髒的：「要愛惜身體，盡量吃清淡點。至於我這一搏，權當在為夢想埋單。人生路還長，年紀輕輕就活的一潭死水，太過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