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魚
「蘇家小子，又去釣魚呀。」
「是呀，李三爺，吃了沒。」
清晨，幽靜的農村小道之上，抬頭看著一頭白髮的李三爺，蘇木輕聲的回答道。
農村的生活很簡單也很樸實，簡單的閑聊了幾句之後，蘇木就在李三爺那不解的目光之下，一手拿著馬扎，一手拎著一條一尺長的赤色「鯧魚。」
背著漁具，就向小山村後面的山峰走去。
山村周圍的小溪雖然有好幾條，但能夠算的上釣點的地方卻沒有幾個，更何況相比起去山腳下的小溪，蘇木更喜歡去山村背後山峰上的水池去釣魚。
青牛山，聽村裡的老人說，山村背後的山脈曾經出現過一頭得道高升的青牛，因此得名。
每當村裡的老人說起山村背後的山峰，總是會說起青牛的故事。
小時候的自己也非常喜歡這些故事，有時候一不留神，天就黑了，那時免不了就是一頓打。
想到這裡，蘇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笑容。
抬起右手，看著手中的那好似「鯧魚」一樣的赤色紅魚，蘇木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的神情。
雖然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已經不止一次，但睡夢中夢到的存在，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別人還看不到。
是個正常人怎麼想，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明明自己已經舉了好幾次，李三爺就是看不見，看著自己不斷舉起的右手，李三爺還以為自己要打他似得，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唉，這都什麼事呀。」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蘇木的臉上是那樣的無奈，抬頭看著眼前那幽邃且寂靜的水池，蘇木的嘴角上揚，右手猛地一甩，手中的紅魚，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
噗通一聲，激起陣陣浪花，在蘇木的注視下，很快就沉入了幽邃的水池之中。
「爽。」
因為自己總是會在睡夢中撿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之前自己總是會將那些東西和垃圾一起扔到垃圾桶之中。
畢竟別人看不到，自己就算想賣給別人也賣不了。
為此蘇木還難過了好久。
但自此回到農村，發現這處水池之後，這裡就成為了蘇木丟棄那些奇怪東西的地方。
看著那慢慢變得平靜的水面，蘇木熟練的整理好自己的漁具，打好窩，桿一甩，眼一閉，一躺，美好的釣魚生活隨之開始。
......
「快，快快，救心丸」
正當蘇木沉寂在釣魚的美好生活之時，山下山村李三爺的家中，一身灰色短袖短褲的李二牛，看到癱倒在門框之上的李三爺，一臉焦急的喊道。
父親的心臟不好，這一點自己清楚，父親也清楚。
因此李三爺每次出去溜達之時，懷中總是備著速效救心丸，就是怕意外發生。
可李二牛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和家人千防萬防，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幽暗且寂靜的迷霧之中，李三爺一臉疑惑的看著身旁飄蕩的身影，很快眼中的疑惑就慢慢消失了。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當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李三青才明白，原來死亡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說真的，說不害怕死，絕對是騙人的，但自己已經這麼大了，活這麼久也值了。
只是當李三青看向身旁的迷霧之中，眼中還是會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紅魚。」
蘇木的手中，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條紅魚。
為何自己在看到紅魚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想到這裡，李三青的眼中是那樣的困惑且不解。
一陣陰風吹過，身旁的迷霧不知為何消散了一些，抬頭望去，李三青的眼中是那樣的震驚且惶恐。
只見在青牛山的山腰處，一條條幽邃蠕動的觸手，好似那演義之中地獄中惡鬼一般，將整個青牛山包圍，山腳的山村，在其面前，好似那待宰的羔羊一般。
是那樣的弱小且無助。
一條蠕動的黑暗觸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李二牛的身後。
「快跑。」
透過迷霧，看著正在梳理自己衣物的二牛，對此毫無察覺的二牛，李三青大聲的喊道。
可無論其多麼賣力的嘶吼，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無法傳入到二牛的耳中，自己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魚？紅魚！」
絕望的情緒將李三青籠罩，當李三青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之時，一聲魚躍水面的聲音在其耳邊迴響，抬頭望去，李三青的眼中再次出現了那些紅色的紅魚。
只見在自己注視之下，那條紅魚一躍而起，黑色觸手隨之消散，籠罩在青牛山山腰的詭異身影也隨之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咦？」
整理好父親的儀容，正當二牛打算出去報喪之時，一道亮光在其眼角劃過。
低頭望去，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鱗片，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腳邊，二牛的臉上是那樣的疑惑和不解。
但很快李二牛就將心中的疑惑扔到腦後，撿起地上的鱗片，轉身就向村裡走去，對於現在的李二牛來說，處理父親的後事，對於自己來說，才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
「吱吱。」
隨著耳邊再次傳來了昆蟲的鳴叫，蘇木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抬頭看著跟自己睡前一樣，一點都沒有移動和變化的魚漂，又看了看一眼即將落山的夕陽，蘇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
釣魚空軍，可以理解，但總是空軍，就是魚的不對了，想到這裡，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幽邃且寂靜的水池，蘇木的心中是那樣無奈。
要說池中沒魚，蘇木第一個反對，畢竟光自己合理放生在水池中的魚就不下一百條了，再加上水池之中，原本就存在的魚群。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沒有不咬勾的理由。
「垃圾玩意，早晚有一天，給你填了。」
生氣的說了一句氣話，收拾完自己的漁具，蘇木轉身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李三爺，怎麼在這待著呀，該回去吃飯了。」
路過村頭的大柳樹，看著樹下的身影，蘇木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