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獎金」

清晨，賴斯將自己駕駛的謳歌NSX開進停車場，並朝路邊的一位靚妹吹口哨。

近來賴斯的心情十分不錯，亞當這個傢伙因為腳踝傷提前離隊，這下總算沒有人跟自己搶首發四分衛的位置，至於那個伊森·奧康納，他算個什麼東西？仗著有兩塊肌肉，能有多了不起。

在賴斯心目中，伊森從來都稱不上對手。

剛進入校門，賴斯注意到有人正看著自己竊竊私語，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看什麼？」他揪住一個低年級小個子傢伙的衣領，將他摁在牆上。

「沒……沒什麼。」對方結結巴巴的說著。

「把眼睛閉上！」賴斯嚷嚷。

對方乖乖照做。賴斯頗為滿意的點頭，他非常享受這種別人懼怕自己的感覺。

他來到自己的儲藏櫃，將耳機摘下來，順便檢查一下自己的一些珍藏品，那是一些私密的照片，甚至包括一些家庭攝影機錄製的8MM錄像帶……

「賴斯，你最好看看這個。」一個相熟的朋友突然衝過來，遞給賴斯一份報紙。

看到《橙縣觀察者報》的標題，賴斯心肝一顫。

他近來產生了一些糾紛……對方有一位親人就是橙縣觀察者報的記者。

賴斯立刻打開了報紙，翻到了體育版面，在高中聯賽欄目發現一篇有關自己的文章。

文章不是在吹噓自己的球技，而是爆料有關於自己一些過去的事迹……

賴斯的手有些顫抖，立刻從背包里拿出他的摩托羅拉3200，給自己的父親打去電話。

「我們得聯繫律師，終止與那家人的和解談判……除非他們願意在報紙上道歉！這是誹謗！」賴斯聲嘶力竭的說著。

「白痴，你以為這只是關於高中生的私生活嗎？你壞了我的大事！」電話里的父親發出咆哮。

·

同一時間，伊森也桌子上也攤開了一份《橙縣觀察者報》，他將報紙闔上，雙手揉搓著額頭。

首先賴斯的醜事確實被捅了出來，而且還是橙縣發行量最大的地方報紙，賴斯這一次怕是要避避風頭嘍。

而令伊森想不通的是，這件事怎麼會直接出現在地方媒體上？回頭要跟瑞秋問一下具體原因。

下午，結束今天文化課的伊森被助理教練叫到了辦公室。

「賴斯有些私事，目前請了假，你以後就是諾曼人的首發四分衛，最後一輪比賽，就是對你的一次訓練，接下來還有季後賽的重擔，你得好好努力。」托馬斯教練搖頭道。

今年諾曼人隊已經夠倒霉了，這一連兩個四分衛都出現問題，還好，自己擁有一個備選方案。

「教練的幫助我會記在心裡，之後一定會給予回報。」伊森點頭。

托馬斯咧嘴笑了起來，覺得這個伊森還挺有意思的。

「你要是能帶領諾曼人隊多挺進幾輪，才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他搖頭苦笑道。

「我和校方的合同中擁有獎勵條款，達到相應的成績才能解鎖獎金，而獎金事實上佔據了我總酬勞的一半。」

「我還有四個孩子要養，房貸車貸信用卡賬單，老人的醫藥費，之前投資的生意購買的股票簡直一塌糊塗，這該死的生活。」托馬斯摘下了頭頂的鴨舌帽，顯示出已經謝頂的腦袋。

第一次見到托馬斯教練時，伊森看到了他身上桀驁不馴的一面，風光的橄欖球教練，豐厚的履歷。

而如今，伊森能看到他的另一面，一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中年人，每天早上醒來就是各種賬單，晚上睡覺時，會因為心有餘力不足迎來妻子的抱怨。他的生活就如同頭頂上那岌岌可危的幾縷頭髮，正時刻面臨著脫軌的風險。

「但你知道，諾曼人隊這個賽季人員並不齊整，我們傷了足足五位主力，現在又走了兩位四分衛。上帝啊，我的運氣還從來沒有這麼差過。」

「我為了養家糊口，甚至偶爾得向內華達那邊打電話……當然，我還是有職業操守的，我只選擇有把握的比賽，我將這視作一種獎金。我覺得你也可以嘗試一下，你覺得呢？」托馬斯突然說道。

內華達州法律比較特殊，所以才有了拉斯維加斯的鼎鼎大名。

「凱瑟琳很有禮貌，每次見了我都會打招呼，她跟我說起過你家庭所遇到的苦難，還順便替伱報名。所以，為什麼不用這種方式賺點錢呢？」托馬斯決定用這種方式激勵伊森，他知道伊森家中的問題，這小子需要錢。

而球隊贏了，自己也同樣能獲得「獎金」，幫他同樣也是在幫自己。

「但我得提醒你，千萬不要越界，你只能將這當做一種獎金。否則這會毀掉你的職業生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托馬斯連忙提醒道。

伊森十分認同這種觀點，他是眼下缺錢，但沒必要為了眼前的收益葬送自己的前途。

托馬斯在這行混了許久，經驗豐富，眼光毒辣。說一句「明燈」也不算誇張，有他做參考，外加上自己這個「天才」，靠這種方式一年賺個十幾乃至幾十萬美金應該是不難的。

但目前的上限也就這麼高了，沒辦法，高中聯賽又有多少人關注，獎金池的上限本來就不高。

這也算是一項賺錢渠道，優勢在於省事，方便。

「這是電話，對方是我在拉斯維加斯的代理人，收費公道，回款時間迅速，我已經跟他合作好幾年，你可以信賴對方。」

「我會私下裡聯繫他的。」伊森接過了紙條。

賺錢的路子有了，但還需要「投資」的資金。

自己兜里加起來還有3200美元，凱瑟琳肯定不會為這種事把錢給自己的，算下來的話，其實賺不到多少。

除非，能借來資金。現在有可能借給自己錢的，也就只有剛剛認識的麗莎了。

「記住我說的話，只選擇100%把握的比賽，下一場比賽，我覺得實際獲勝的概率在7成左右，我們只是稍稍佔據優勢，具體的情況，還要看你能否融進球隊的戰術體系。」托馬斯格外提醒道。

伊森準備先搞到錢，然後在最後一刻決定是否押寶。

從橄欖球教練的辦公室離開時，伊森路過了啦啦隊的辦公區域，這裡如今排滿了人，看上去正在選拔新一輪啦啦隊員。

現在臨近學年結束，又有一批啦啦隊員會畢業，所以需要新人填補。

算是鐵打的啦啦隊，流水的白富美。

伊森甚至看到了人群中奈奧米和艾米的身影，她們倆也來參加面試，還衝自己打招呼。

「是伊森·奧康納！」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這群姑娘齊刷刷的回頭。

「hi，女士們。」伊森失笑，現在多少已經習慣了這種校園明星的生活。

「你站住！」伊森又聽到了那個啦啦隊女教練的聲音。

不會還想讓我加入啦啦隊吧？

伊森裝作沒聽見，加快腳步，沒坐電梯，選擇直接走樓梯。

「你逃不掉的！」女教練的喊聲從樓上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