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過期牛奶

1994年美利堅家庭年平均收入中位數是51000美元。

而1994年全美排行前30的大學平均學費是2W美元算上雜費、書籍、食宿以及其他費用，綜合成本會超過4W美元/年。

而凱瑟琳想上大學，理想狀態下是拿到全額獎學金，要麼只能試著申請佩爾助學金，輔助以聯邦學生貸款，額外的還要靠私營貸款機構彌補。

要麼，就只能去州內找所學費便宜的公立大學就讀。

而女子排球的上限是明顯不如橄欖球的，凱瑟琳想靠這個拿到全額獎學金可不太容易。

如果有的選，伊森不希望凱瑟琳申請學生貸款，今年是加息周期的頂點，房貸平均利率有8.38%，學生平均貸款利率也有7.81%，算下來為了上個大學，可能要累計償還40W—50W美元的債務（25年期）。

「到時候我跟米婭湊一湊，盡量在不貸款的情況下讓你上大學。」伊森突然說道。

看著伊森一本正經的樣子，凱瑟琳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真以為靠賣點葯就能支付上大學的費用？還是給自己留著當零花錢吧，而且不僅僅是我，還有你自己呢。我也得想辦法，找個立刻能掙錢的法子。」

「你猜我剛才結賬用的錢是怎麼來的？」伊森回想起她付賬的行為，心理突然咯噔一下。

他連忙抓住凱瑟琳的肩膀：「答應我，千萬別入了歧途！」

這大概就是伊森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

凱瑟琳一愣，接著笑著解釋道：

「你想什麼呢，當初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將你爸珍藏的一些黑膠唱片帶了出來，其中不乏一些60年代的爵士樂絕版貨，一張就能賣出將近200美元，算下來加起來差不都有三千美元左右。」

伊森長舒一口氣。

「也知道擔心我了？總算沒白疼你。」凱瑟琳湊近。

「不只是你，還有米婭，威廉，我們得扛過這道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伊森道。

「當然，但這些並不是你想該想的，你只需要好好學習，好好打球，剩下就交給我們了，你下周就要比賽了，周末我帶你去一趟世紀城，買雙專業的橄欖球鞋。」凱瑟琳順勢將手搭在伊森肩膀上。

「我今天訓練了一下午，好累，肩膀借我搭一下。」

「要不要抱著伱回去？」伊森突然提議。

凱瑟琳拍了一下伊森的腦袋。

「我太重了，省的把你壓壞。」凱瑟琳將腦袋扭向另一側，看不到表情。

相比於同年齡段的女生，凱瑟琳的確算是重的，但更多是因為身高和從事體育運動的原因。她肚子上不僅沒有贅肉，反而有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

她比美利堅平均女性身高多出了整整25厘米，比時裝模特都要高，也超越了一眾男生，只比伊森低了些許。

也正是由於這種身高，導致絕大多數男生都望而卻步。外加上有莎拉·蓋拉，詹尼佛·休伊特這兩個耀眼存在，導致她的討論度低了不少。

「早點休息，明早我叫你起床。」在汽車旅館走廊分別時，凱瑟琳說道。

伊森轉身，聽到凱瑟琳推開房門的聲音，聽到米婭對凱瑟琳的詢問，以及噼里啪啦機械打字機發出的聲響。

·

第二天一早，當伊森還在夢鄉里的時候，被子被一把掀開。

「F**kyou！」凱瑟琳連忙將身子轉了過去，隨即把搭在椅背上的褲衩子丟在伊森的頭上。

「Surprise！」伊森躲過了飛來的褲衩。

心想這下總該學會敲門了。

凱瑟琳卻已經走出了房間。

由於起的早，兩人還不慌不忙的在伊森房間里吃了早餐，就是昨天剩下的那些牛排，凱瑟琳還額外煎了兩個雞蛋，給打開了一大盒牛奶。

伊森試著喝了一口，發現味道有些不太對，查看出廠日期，才發現已經過期了一天。

「才一天而已，臨期的牛奶更便宜，除了味道有些差異外，依舊有營養價值。」凱瑟琳雙手托住下巴，就這麼看著伊森。

她屬於那種「供養型人格」，看到別人受到自己的照顧會有種額外的滿足感。

說起來這樣的女人結婚後，往往就會成為賢惠妻子類型……

除此之外凱瑟琳做菜也是一把好手，經過她的一番加工，伊森反而覺得比昨天晚上更好吃了。

今天公車上的人格外的多，乘客摩肩接踵，伊森很自然的站在凱瑟琳身後，手臂抓住欄杆，將她「包裹」起來。

來到校園內與凱瑟琳分別後，伊森來到自己的儲藏櫃所在位置，查看今天的課程表。

「快看，就是他。」

「沒錯，校報上都登出來了。」

「新的橄欖球隊成員！」

伊森一轉頭，發現是旁邊兩個女生正看著自己，低聲議論著。

注意到伊森看過來的眼神，兩人的表情有些尷尬，隨後對伊森擺出了一個笑臉。

「你好，我叫奈奧米。」金色直發的女生非常大方的沖伊森打招呼。

「你待會上什麼課？我記得我在西班牙語課上好像見過你？」她旁邊那個黑色短髮看膚色像是混血兒的女生跟著問。

「沒錯，就是西班牙語課，所以我們是同學。」伊森打量著兩人的短裙。

「你們倆的西班牙語成績如何？」伊森突然問。

現在最讓他感覺到棘手的就是拗口的西班牙語課了，他完全沒有這項語言的基礎。

「艾米母親來自委內瑞拉，西班牙語是她的母語。」奈奧米笑著介紹到。

「真巧，我們三個待會可以坐在一起，不是嘛？」伊森點點頭。

兩個女孩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誰說不是呢。」

「Porfavor，paseellibrodetextoalapágina105，hoyvamosaaprendereltiempoenespaol.」老邁的西班牙語老師從伊森身邊經過。

伊森左右兩邊的女生不由的望向伊森，看著他精緻的五官，英氣十足的眉宇，寶石一樣的雙眼，寬闊的胸膛，不由的心花怒放。

這就是橄欖球隊員帶來的好處之一，學校里這些女生總是會將目光放在這些人身上，平常所聊的八卦也往往只和學校里的運動員有關。

外加上伊森的外表極具有優勢，這種額外的關注沒準就會演變為……喜愛。

而等到下課伊森向兩人詢問剛才沒聽懂的一些要點，兩人當然也會欣然答應。

伊森相信在兩位女同學無私的幫助下，自己的西班牙語成績將會快速提升。

中午的時候，三人又聚在一起一起吃午餐，高中的中午吃飯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學生吃的都是一些簡易食品。

與亞裔學生母親所準備的有主食有配菜的愛心便當相比，白人學生在吃方面就隨意的多。

伊森手中有兩個凱瑟琳準備的培根三明治，奈奧米吃的是一盒日式壽司，艾米甚至中午只吃一些切好的水果，而且還是獼猴桃火龍果小番茄這樣幾乎不含糖分的水果。

這幫高中女生這個時候就開始注意身材了，聽兩人的聊天，晚上還會結伴去跑步。

「你晚上也會鍛煉嗎？我們可以一起。」奈奧米主動向伊森發出邀請。

「我……」伊森其實更想晚上去她們二人的房間里補習西班牙語，正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只覺得腹中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胃部被一直看不見的手狠狠扭成一團。

瞧見伊森沒回答，反而還眉頭微皺。

「伊森才看不上我們兩個呢，他喜歡的是大明星。」艾米見狀突然有些哀怨地說著。

她想起了《亮點》對於伊森的介紹中，特意提到了伊森的心上人，正是啦啦隊里的莎拉·蓋拉。

事情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解釋。

「等一下，兩位女士，請給我一些時間。」伊森有些僵硬的起身，尋找校園內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