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路上
上午,青石板的街道已被太陽曬得發燙,三人經過一夜的奔波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看著頭頂怡情院三個大字,李默轉頭看向陸小鳳,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這種地方,不會這回找的人也是這裡吧?」
陸小鳳道:「要找大智大通就得找孫老爺,要找孫老爺就得先找歐陽」
花滿樓失笑道:「歐陽?」
陸小鳳笑著剛想開口,李默就打斷了他:「歐陽應該就是此地的頭牌」言罷又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陸小鳳,不等陸小鳳反應,抬腿跨入怡情院內。
「李默你什麼意思?」陸小鳳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穿著,沒問題呀。
「長的一般,需求倒挺大」
聽著李默的聲音陸小鳳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朝李默追去:「李默,你給我解釋下什麼叫長的一般!!!」
看著兩人打鬧的身影,花滿樓溫和的笑了笑,又搖搖頭,隨即跟了上去。
一處半山腰的閣樓內,一位矮小的老頭正半眯著躺在椅子上,在老人幾步開外的地方一名青衣大漢正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在訴說著什麼。彙報完后,青衣大漢也不離開,安靜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三炷香后,斗大的汗滴從男子臉龐滑落,砸落在地。
「去吧,讓他別亂說話」
青衣大漢聞言趕忙走了出去,『咕嘟咕嘟』此時屋內只剩石桌上茶水沸騰的聲音。
據說歐陽情最大的本事,就是對什麼人都一樣,不管你是和尚也好,是禿子也好,只要你有錢,她就會把你當作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此時她笑眯眯的看著李默,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不愧是頭牌,李默看著面前的女子暗自讚歎了聲。
「那個我們是來…」
李默話剛到一半,歐陽情就湊上前去,偎依在李默肩旁,右手食指輕輕點在李默的嘴唇上:「這位公子難道不是來找我的嗎?」
陸小鳳一臉醋意的看向兩人開口道:「他這個人很呆的」
「是嗎?」歐陽情附到李默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我就喜歡獃獃的男子」
李默兩世為人,從來沒有離哪位女性這麼近過,頓時面紅耳赤,渾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動作。
「哈哈哈哈哈哈」陸小鳳笑的臉都扭曲了:「李默呀李默,你不會第一次接觸女性吧?以後就叫你李小白了」
「陸小雞,你放屁!」看著近在咫尺的歐陽情,李默努力的控制全身,不敢亂動。此時李默寧願面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兩把劍,也不願呆在這裡。
花滿樓一直微笑著坐在較遠的一個角落,看著此刻李默窘迫的樣子,開口道:「我們是來找孫老爺的,姑娘可知他在哪裡?」
沒有理會花滿樓的話語,歐陽情手掌慢慢撫上李默的臉龐,輕笑道:「公子想知道嗎?「
李默推開歐陽情站了起來,雙手平放於胸道:「姑娘要是知道,請告知孫老爺的下落,在下不勝感激。」
歐陽情痴迷的看向李默,吃吃的笑道:「如果我告訴公子了,公子該怎麼報答我?」
李默看著歐陽情的眼神,不由又是一僵,不對呀,我怎麼記得歐陽情只對有錢的客人青睞有加,我渾身上下就這桿長槍值點錢,也還是在某個鐵匠鋪花一兩銀子打的,陸小雞看起來都比我富。
此時陸小鳳已笑的直不起腰來,聞言開口道:「姑娘如果告訴我等,之後讓李小白陪姑娘一夜如何?」
歐陽情白了一眼陸小鳳,盯著臉色僵硬的李默笑道:「那就如陸公子所言,孫老爺之前在隔壁的瀟湘院,只是幾個時辰前已被幾個青衣男子帶走了。」
陸小鳳聞言臉上笑意消散,手指有節奏的點在桌面上:「青衣樓」
「看來我們晚了一步」一向平淡的花滿樓此時也不免滿臉凝重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李默臉色陰晴不定,劇情改變了,早知道會因自己不斷插手,發生一連串的改變。但這種突然的變化還是讓人很是頭疼,又不能直接告訴陸小鳳真相,免的引起懷疑。還是力量不夠,此時的自己都比不上霍休,更不用說其他隱藏於幕後的人了。
「直接去找西門吹雪」陸小鳳打定主意
三人正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歐陽情嬌滴滴的聲音:「李公子,可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李默身影一頓,隨即加快了速度,陸小鳳和花滿樓相視一眼,大笑了起來。凝重的氛圍因此話頓時輕鬆起來。
夏季,任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一處寂靜小路兩邊滿是鮮花,來往行人可以盡情地嗅著陣陣芳香和著泥土的氣息,感受這份難得的寧靜。
李默看著遠處的萬梅山莊,對著身旁的陸小鳳道:「你確定西門吹雪在?不能又是白跑一趟吧」
「平時的話他一定在」經歷了剛才跑空的事情,陸小鳳有點遲疑的說道:「每年他最多只出去四次,只有在殺人時才出去」
看著花滿樓變換的臉色,陸小鳳意識到了了什麼,趕忙道:「都是該殺的人」
「那西門吹雪得殺完多一半的江湖」李默平淡的開口道:「陸小鳳,你想好該怎麼說服西門吹雪了嗎?」
「還沒」陸小鳳愁眉苦臉的開口道
「我倒有個辦法」李默眼神憋向陸小鳳的鬍子,迎著陸小鳳驚訝的目光,在其耳邊說出說服西門吹雪的辦法。
「李小白!你是不是想這件事情很久了」陸小鳳像被踩中尾巴般跳起來
李默聳了聳肩,臉上掛著無辜的表情道:「反正就這一個辦法,我實在想不出我們幾人還有什麼能吸引西門吹雪的,或者你劍法造詣很深,反正我是不會劍法」
「哎,見到西門吹雪后,見機行事吧」陸小鳳嘆了口氣
「你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花滿樓面對著滿山鮮花道
李默知道花滿樓是對生命懷有熱愛的人,剛剛聽到西門吹雪每年要殺四人,即使都是該殺的人,他也會覺得人該不該死不應由他人做決定。
陸小鳳又嘆了一聲,他總覺得這幾天嘆氣次數要比以往多。陸小鳳了解花滿樓,知道他下定決心的事沒人能改變,只能和李默對視一眼,雙雙朝萬梅山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