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相
摩隊長抽著捲煙,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十分得意,只要順利地把人證拿到手,再配上自己特意偽造的物證,這件案子就能得到完美解決,到時候自己的地位與聲譽就會得到飛躍式提高…
「隊長,人我們帶到了。」
摩隊長招了招手,示意隊員把他們帶進來。
魏遼率先推開門走了進來,黎曦緊隨其後,魏遼也不管摩隊長什麼反應,便直接坐到了他對面,閉上眼睛哼起了小曲。黎曦見狀,也只能靠著巍遼坐下,低頭環顧四周。摩隊長也不廢話了,他直接站了起來,分別遞給兩人一份文件。
「這…」
「我相信兩位都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一位是報案人,一位是受害人,當然,你們應該都親眼目睹過那畜生的模樣。
「對,白毛。」
「嗯,今天我之所以把二位請來,是因為我們已經把那隻畜生歸拿,證據齊全,只差二位在這裡簽個字了。」他敲了敲桌子。」兩位也不用擔心其他的,只需在這裡簽字確認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黎曦把筆拿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看向了摩隊長,她不相信這個弔兒郎當的傢伙會抓住狼人,便直接開口要求:「我要看一下兇手的真面目。」
「你不是在現場看過嗎」「它身上裹得嚴嚴實實,我又急於追趕,無法看清…」
「可以。」
摩隊長冷笑了一聲,他也不怕什麼,真相?他打開了旁邊載入完畢的電子屏上的視頻。隨後,黎曦便看到那天晚上她放下的男孩,竟當出現在審訊室中,滿眼瘋狂地訴說著他們的瘋狂計劃,哦不對,是陰謀!
魏遼看完這個視頻后,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當然了,我們的這個視頻到後面還會再修改一下,畢竟他這表情確實很有欺騙性,對吧」
黎曦看向他剛放向到桌子上的支票,這在她眼裡只有是一文不值的廢紙罷了。「這視頻是什麼時候拍的」
「在你們來這裡前,挺新鮮的,上午十點左右。」
黎曦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掛鐘,已經是下午了。「他不是兇手,你們抓錯人了。」
「哦」摩隊長眯起了眼睛,手慢慢握成了拳頭。「你有證據嗎」
「他昨天晚上跟我待在一起,我就可以為他作證!」黎曦站了起來,在「無意」中把筆甩在了地上。
「黎小姐,我不想請你吃晚飯,另外,我們還沒有找到幫凶,要是二位拒絕配合的吧…」「那我選擇拒絕。」黎曦的聲音冷了下來,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威脅,摩隊長見狀,也只得把目光投向魏遼。「那先生您呢我相信您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魏遼向後一靠,輕笑道:「我在等一個人。」
「誰」
「他估計已經來了。」
摩隊長的耳機突然響了一下,接著他助手的的聲音慌忙地傳了過來:「隊長,外面,外面…」他的臉瞬間陰了下來,呵斥道:「外面怎麼了」
「外面全是巡局的人!」
摩隊長轉身看向魏遼,但後者只給了他一個微笑。
大樓外,總長菜華熟練地點上了一根煙,看向那幢大樓。此時他心中的怒火在煙中得以釋放,但是…他看向圍觀的眾人,朝錢為尚比了個手勢。
錢為尚馬上領會到他的意思,馬上開始驅散趕圍觀的眾人,但馬上就有人被好奇心驅撬開了嘴。「這位爺,您和您的同事這是在…」
「演習而已,不必慌張,快回去吧,等會兒要是…」錢為尚伸出食猴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大批圍觀群眾紛紛領會,離去速度瞬間提升了一倍。
九局局長把到場的花冊人員的花名冊交給了萊華,一臉擔憂地道:「總長,我們調動了全城近七成的巡局力量,這是不是有點不妥啊…」「老虎不發威,他們調局還真當咱是病貓啊敢當眾抓咱們的人…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咱們以後怎麼混?」萊華把咬爛的煙草吐了出來,不禁為自己的前途和總局的臉面擔憂。
就在這時,大樓的大門忽地打開了,樓道口閃爍的「請進」字幕示意他們進來。
「走!」
「你們就等著吧,等你們的上級親自過來命令你們的時候,我看你們還敢不敢不簽!」摩隊長靠在椅子上,低聲威脅道,但黎曦卻死盯著他,腦中全是那孩子受盡折磨的身影,他現在一定在被死亡折磨,不行,我不能讓那混蛋得逞,我一定要救他出來!
「我勸你們最好重新調查,這根本不是真相。」
「真相什麼是真相能被大多數人接受那才是真相!你瞧,這結果多好,既能解決狼人風波又能激起人們對安德沃得的痛恨。不是嗎」
「可孩子是無辜的!」
正當黎曦要進一步反駁對方時,萊華率領著眾人闖了進來,未等摩隊長開口,他就掏出手槍抵在了對方的腦門上。「別亂動。我這槍可容易走火哦…」
但摩隊長明顯不吃這一套,他抓住對方的手,強行把槍口抵到了他的心臟的位置。「你有本事可以開槍試試。」他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人,我要定了。」
「哦對了,順便提醒一下,我姓摩。」
「考迪羅家族!」萊華向後退了一步,臉上也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媽呀,踢到鋼板上了!他的動作瞬間磕磕絆絆,只得乖乖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您慢慢拷問吧,這兩個人本來就不是我們局裡的。」說罷,他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真是,我怎麼這麼魯莽!我寧願大街上被車帶去天空,也不願招惹了這些龐大的考迪羅家族,這比死罪還嚴重啊!他後頭的下屬看到他這種反應,也都嚇得忙跑了出去,最後一位跑出去的還不忘把門關上,以免打擾他們。
摩隊長轉身朝黎曦二人微笑,用一種勝利的語氣說道:「現在,兩位還沒決定簽嗎」
黎曦親眼看著他把手槍的槍口指向了自己。而她剛拿起鋼筆,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地壓住了自己的手,令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拿起鋼筆寫字。
「看來,我似乎找到幫凶了」
「是嗎那你找得還真准啊…」
一旁的魏遼緩緩地站起身來,把自己胸前的徽章摘下,隨手扔在了地上。某華被他這一舉動惹怒了,低聲罵道:「你在幹什麼不許沾污這徽章!」
「呵,菜總長,你告訴我,你的徽章是用什麼做的」魏遼眼睛開始發紅,然後不受控制地把黎曦踢到了一邊,黎曦被重重地砸到牆上,瞬間昏了過去。魏遼張開雙臂,一聲怒吼,仇恨便開始在他血液中奔騰。」是生命!是三百條鮮活而無辜的生命!才造就了你的輝煌!」
摩隊長見狀,立馬開槍朝魏遼的胸射擊,但魏遼身上突然冒出的狼人皮膚替他擋下這致命一擊,子彈無助地倒在地上,把摩隊長戰勝對方的信心也擊碎了。
「狼...人..「萊華嚇得跌倒在地上,用手強撐著身體,吐出的話也在發顫。
自己的手下招了個狼人?
而那些在門外準備看戲的傢伙,在看到魏遼變成狼人後,立馬使出全身力氣向外跑去,此時他們的奔跑的身影堪比神靈,大腦運轉的效率也是平常自己工作時的十倍!
「拜你所賜,萊總長!」魏遼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和沙啞,他要撕開萊華那虛偽的面紗!「還記得半年前的圍剿行動嗎?為了剪除異己,讓你成功上位,你在未告訴我們敵人真實實力的情況下讓我們用棍棒去逮捕他們,結果呢?三百多兄弟們陣亡!對面明明有堪比軍隊的實力!哈,你還告訴我們對面只是小勢力...哈哈,哈哈哈——」
「我,我當初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實力啊...」
「閉嘴!你不知道?好,那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在行動隊三百餘人只有一人倖存后,你們卻立馬集結兵力,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將敵人全部擊斃?」
「這...」
「待事成后,你還把這三百人的死後賠償金都吞了下去,這其中,就包括我父親那一份!」魏遼再也忍不下去了,它猛地撲了上去,迅速解決了萊華。
「你害死了我的父親,害我母親成了瘋子,你,毀了我的家庭!」魏遼在憤怒與仇恨的指引下,在血液的刺激下,徹底地喪失了最後的理智,也沒看見暈在一旁的黎曦,就把摩隊長從高樓上扔下去,隨後,沖向了樓道...
「為隊長報仇!「幾名調員馬上閃出來;用他們最新式的武器打出了最刮痧的傷害,看著子彈在狼人皮膚上跳舞,他們戰鬥的信念也隨子彈的消耗而不斷被恐怖侵蝕。
魏遼,哦不對,應該是狼人,它受夠了彈雨帶給它的疼痛感,直接仰天長嘯,稍蓄力后猛地向前彈出,瞬間,樓道一片慘狀...
倖存的幾人不愧是都受過專業訓練的精英,連逃跑的方向都出奇地-致,只是...
他們跑向的都是電梯。
當黎曦托著無力的軀體從樓梯下來時,一切都結束了,白狼倒在大地為它準備的石塊的「床」上,停止了呼吸,它在跑到一樓的時候停止了出手,只因,它看到了那個被關押的孩子。
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沖洗掉了它狼人的野蠻與殘暴,在那時,他不敢去看自己那浸透了鮮血的利爪,不敢去聞纏在他身上的血味,他只能開雙臂,緩緩走向大門,可惜,迎接他的卻不是太陽光,而是,爆炸。
一聲爆炸過後,它,亦或者是他,解脫了。
自己以前只殺有罪之人,可今天,他報仇的利器卻反過來利用了他,讓它成為了殺人魔…
「人可以死,但畜生…不能活。」
也許當他看到自己親手幹掉那名孩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老戴看到黎曦,連忙迎了上去,可黎曦卻直接無視了他,雙眼空洞地走到眾人面前,
猶豫了一會兒,便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喊出了那個真相。
「魏遼是狼人!它殺害了三隊!」
說罷,她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老戴及時反應了過來,一把扶住黎曦,朝一旁的人喊道:「快!救護車!」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聞到陰謀的氣息。
另一邊,在調局的一個臨時據點,王唯獨還在苦心推理狼人的陰謀時,一名隊員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副隊長,隊長那邊請求支援。」
王唯獨把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看向那名隊員,忍不住了,吼道:「支援他沖我要支援他一個牛得能把這座城都掀起來的人找我要支援」
「可隊長那邊被一個城的巡局力量給圍了。」
王唯獨的眉毛立即跳了一下,他感到了不對勁,卻又無法說出不對勁在哪兒,無奈之下,他只好看向了地圖,看到了與隊長據點相隔三條大街的銀行。
他的瞳孔縮了一下。「快!備車!」
「隊長,我們去這裡的銀行幹什麼」有名隊員仍在擔心隊長那邊的情況。「我們不去隊長那邊嗎」
王唯獨瘋狂轉著自己的方向盤,瘋狂踩著油門,在大街上瘋狂地急馳。「去什麼隊長啊我們中計了!敵人使了招調虎離山,我方便了招全意出動!」
「那幢大樓是我們臨時買下的據點,雖說位置很好,但卻與巡局距離很遠,因此,那些狼人應使了招調虎離山,把巡局的全部力量,包括分局的大部分,全堵在了調局外頭,而銀行剛好就是巡局負責守護的,這樣一來…」
「它們就可以順利地搶銀行了!」
「看來不僅是巡局那邊出了內鬼,我們這邊也有啊。」
「副隊,我有個疑問:狼人搶銀行幹什麼」
「有一種可能,它們不是為了自己搶銀行,而是為了盟友!」
終於,王唯獨一行人在闖了三個紅燈,撞了十輛自行車,超了十二回速后,來到了銀行門口.王唯獨一馬當先,撕開門口的「停止營業」條字條,一腳踢開了大門,掏出手槍對著面前無盡的黑暗,吼道:「調局調查!馬上舉手把頭蹲下!」
黑暗中傳來的「唔唔」聲回答了一切。
他打開了燈。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狼藉和一群被綁在一起的人,他們當中有老人,有小孩,有職員、也有保安,而此刻他們全都被人像垃圾一樣綁要堆在了牆角,先不管那空蕩蕩的金庫了,王唯獨衝上去先給他們鬆綁。
「先,先救櫃檯下面的那個小女孩…」最先重獲自由的銀行職員朝王唯獨大喊道。王唯獨這才發現櫃檯下面,還有個小女孩,她身上幾乎被血紅色覆蓋,他一把抱起昏迷的孩子,急忙問那職員:「孩子的父母呢」
「死,死了。」她指向金庫。「他們就躺在裡面。」
王唯獨衝出了銀行,卻被外面的一幫人給攔了一下來。「你們是誰」他看著他們破爛的衣服,為首的幾人手裡還拿起槍。「你們想幹什麼
「放了齊淵。」站在最前面的大漢一臉冷漠地看著他,王唯獨咬了咬牙,把女孩交給了其中的一名隊員。「你,馬上送她去醫院,快!」
「好!」
旁邊的人見狀,都自覺地上出一條道來,好讓那名隊員能順利地駕車離開這裡,在確認他走遠后,王唯獨走上前來,無視了搭在他肩騰上的棒子與對準他的槍口,他不想在這時與他們發生武力衝突,外面的局勢正十分緊急呢!他盡量冷靜地辯解道:「我們沒有抓那名孩子,那是我們隊長乾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呵,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給我聽著,我們隊長抓他多半是為了他的榮譽與地位,好讓他往更高方向跑,他根本不在乎下面的人會怎樣,而齊淵,你們的少主,在他眼中只是晉陞路上的犧牲品罷了,他完全可以無視事件的真相,甚至可能在會在事後處理掉齊淵的生命,所以,你們對我們動手根本沒有用,反而會讓他抓住機會…所以,唯有抓到真兇,我們才能保住齊淵生命。」
「那麼真兇是…」「狼人。」
壯漢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禁大笑了起來。「就憑你們這點人」他看向此時仍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的幾名隊員。「說句實在話,老兄,你們得需要點幫助。」
那個晚上,絕對是王唯獨喝得最多的一晚。
他醉醺醺地趴在路邊的木椅上,嘴中吐出的酒足以讓路邊的螞蟻都醉得認不出東南西北,周圍的路燈都轉身望向了他,慢慢地,有個人出現了,黑色的身影越來越大...
那個人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卻又厭惡他的酒味,把他扔到了地上「調局的副隊長,就這」他從側兜中掏出武器來。「喝多了,該上路了。」
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一塊突然飛來的石子突然擊中了他的手,在疼痛與衝擊力的作用下,他打偏了…
「誰?」
安德沃得的成員們從四周的樹叢中走了出來,他們眼神都兇狠地聚焦在那個人身上,每個人手中的武茲都對準了那個人的要害,他們的包圍圈不斷縮小,「狼人,新債舊債咱該一塊兒算算了。」
「你們是…齊身幫的」那個人看清了為首的那個人,不禁沒笑道:「沒想到啊,你們竟然和調局的人合作了,哈哈哈哈…有趣!」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便猛地膨脹了起來,強壯的肌肉與漆黑的狼毛摔破了衣服,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了幾步。
「小麥,你為什麼不打他的頭」有人扭過頭來后問那位扔石子的孩子,而對方卻連忙躲到阿麥的旁邊,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天色太暗了,光,光線不好,打,打歪了…」
「哼!」
可還沒等阿麥安慰完孩子,人群中就有人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率先開槍射擊狼人。「殺!」
在某些情況下,一個人的衝動與愚蠢往往會感染一群人,人群很快衝了上去。在仇恨下,他們中的某些人走上那個不歸的絕路。
調局的人可沒那麼蠢:他們趁亂偷偷地把王唯獨拖到了另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偷偷地跑了,雖然在這一過程中有人流血倒下了。
「快停下!」阿麥看著倒下的人群喊了出來,同時,他也手持炸藥,沖向了那個惡魔,在一聲爆炸聲中,結束了今晚的一切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