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徒弟竟是天才
何虛穿好衣服,師徒二人來到屋中準備進行功法教學。
「你在屋中打坐,本前輩將《天宮道法·紫薇殘篇》的練氣篇背與你聽。」
小玉劍盤橫在屋中,擺出一副師父的架子。
何虛點了點頭,隨即開始打坐。
有了上次模擬無人打擾的經驗,這回何虛也偷個懶,沒有去重複上次模擬的鎖門操作。反正沒有人會敲門。
「準備好了嗎?本前輩要開始背啦。」楚滿枝道。
何虛點了點頭。
楚滿枝確認無誤后,便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將《天宮道法·紫薇殘篇》的練氣篇給背了出來。
背完之後,小玉劍向何虛飛近了一些,問道:「如何,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何虛點頭。
「都記住了?」楚滿枝的語氣略有詫異,似乎很是不信何虛的回答。
有過埋頭背書經歷的何虛十分自信地說:「真的都記住了。前輩若是不信,何虛背上一遍便是。」
小玉劍來回打量著何虛。
說實話,楚滿枝有些不信何虛的言論。
當初她學習時,師父問她記住了沒,她也不敢打包票說「記住了」,怎麼這個何虛便這麼有自信。
莫非自己隨便收的徒弟,竟是個比自己還厲害的天才?
雖說背書能力與修鍊天才其實沒有直接關係。但背書一事關乎人的「靈智」,靈智越厲害的人,學習功法理解得越快,修行起來多是事半功倍。
楚滿枝想殺殺年輕人的氣焰,便道:「你既然記住,那便背給我聽吧。不過若有背錯之處,本前輩便要罰你抄寫。錯一次,抄一遍。你同意嗎?」
「沒問題。」何虛當即應下。
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錯是不可能錯的。
看著「過分自信」的何虛,楚滿枝將信將疑地說:「好,那你背吧。記得字句背得清楚一點,如有含糊之處,本前輩也是要罰的。」
「好。」
何虛看著小玉劍,心想她這師父當得也太沒氣勢了。
罰學生還要和學生商量的嗎?
也太好說話了。
這種會被學生欺負的弱勢老師,不是應該只在一些外語動作片中存在嗎?
「你怎麼還不背啊。」
「那我開始了。」
在楚前輩的催促下,何虛氣沉丹田,終於開始背書。
楚滿枝一開始還對何虛是將信將疑的態度。直到何虛開始極其熟練的背書,這才徹底打破了她對何虛的印象。
何虛背書的流暢度絲毫不比她這個老前輩差,不但不差,何虛的語氣中,還有一種特殊的,激昂亢奮的朗讀感,一聽便知是經常背書的人。
真撿到寶了?
楚滿枝幾乎是瞪著眼睛聽完何虛的背誦。
「楚前輩,我背得如何?」何虛背完后,心中也鬆了口氣。他背得如此流暢熟練,這下,楚老頭總不會給他一個「儘力築基」的評價了吧?
「你背得……尚可,尚可。比起本前輩當年,確實還差不少。不過已經很好了。」
何虛背得可比她當初強不少,但為了師父的面子,楚滿枝只能違心地說。
「師父,那以我這天賦,以後能到何等境界啊?」何虛迫不及待地問。他這次重開,就是為了這個。
「你有本前輩的幫助,到達八品築基不成問題。」
楚滿枝決定打壓打壓何虛的氣焰,故意把他的上限往低了說。
「啊?」
何虛驚了,特么剛才背不出書就是八品築基,現在背出來了,還是八品築基,那這書他不是白背了?
「八品怎麼了?你可知有多少人止步在九品和八品之間嗎?」楚滿枝道。
「可是楚前輩,我有你的幫助,豈能和他們一樣?」
何虛自知天資不行,便只有多多討好楚老頭,讓老頭多爆些功法裝備出來。不然以他這天賦,這輩子仙道無望。
楚滿枝聽到何虛誇她,心情好了不少,少女的嬌氣又冒出頭來,她雙手抱住未來可期的胸口,語氣似嬌似嗔地道:「當然是靠本前輩啦。沒有本前輩,你連築基都難,知不知道?」
何虛連忙跟著恭維:「是是是,何虛天資愚鈍,全靠前輩多多提攜。」
楚滿枝聽到何虛這麼自謙,便一下有些慌了神。
她是想打壓何虛的氣焰不錯,但讓何虛妄自菲薄,自稱「愚鈍」則大可不必。
修仙者需要戒驕戒躁,但也需要捨我其誰。
萬一把何虛打壓得沒有自信,折了一株修仙的好苗子,就全賴她了。
她連忙找補道:「伱天賦還算不錯啦。能過耳不忘,怎麼樣也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何虛本人倒是根本不在乎楚滿枝的打壓說辭。
畢竟他上學時,永遠是「老師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對於這種說法,已經免疫了。
何虛不在乎這些客套之言,直奔主題地道:「前輩,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講解功法,然後運功行氣了?」
運功行氣,便是學習功法的最後一步,實戰階段。
利用功法所教授的運功原理開始吸納天地靈氣,化為自身所用。
當然,這一步的前提是可以理解功法所記載的內涵,也就是運功原理。
何虛此前只背了書,閱讀理解還沒開始做的。
楚滿枝點頭道:「不錯,這練氣篇你有哪裡不解?」
何虛撓了撓頭,靦腆地說:「楚前輩,我哪裡都不解。」
楚滿枝:???
「楚前輩,那咱們就從第一句開始?怎麼樣?」
「不是,第一句你也不理解嗎?」
楚滿枝有點不可思議。
按理說,能過耳不忘的人,不至於理解能力這麼差啊!
這何虛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他又天才,又愚蠢?
好奇怪。
何虛心想,反正都要重開,他索性厚著臉皮道:「不理解,請楚前輩仔細說說。」
楚滿枝:……
「第一句『天宮之道,落之於守』,它就是字面意思。」
「楚前輩,字面意思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我不明白。」
小玉劍的劍身中,楚滿枝的意識化身在滿地打滾。
她快被逼瘋了,這人,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
關鍵是,真要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這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就好像,有人問「你吃了嗎」是什麼意思一樣。
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
「咳咳,今天先到這裡,本前輩也是要休息的。明天咱們再繼續學習。」
楚滿枝撂下這句話,立刻解除連接回到紫薇宗檔案閣。
她得抓緊去宗門的藏經閣里查查資料,甚至要複習複習其他練氣期的知識,不然何虛問她,她答不上來,就出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