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總之，小小的也很可愛！
夜晚，雨停了。
在武裝部錄完口供的蔻茜也終於回到了家中。
她的家位於司夜堡的東方區，是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富人地帶。
這裡住的居民談不上家世顯赫，但好歹住得起帶院子的小別墅，雇得起外地女傭。
一回到家，沒歇息多久，蔻茜就開始心裡打鼓。
「怎麼辦！怎麼辦！等下就會有一個超奇怪的人要入住我家了！」她在床上滾來滾去，抱頭亂竄。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嚇得她全身一緊。
「誰.....誰呀？」蔻茜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前。
「是我，根據約定，我來入住了。」歐天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出現了！
怪人立刻就出現了！
蔻茜深深呼吸，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通過魔女鑒定的人了，不能表現得這麼慌亂。
而且，對方可是救了她們這群魔女種子的無名英雄，怪就怪一點，起碼不可能是壞人。
做足心理準備后，蔻茜才戰戰兢兢打開一條門縫，緩緩開門。
第一眼，沒看到人。
左右環顧兩下，還是沒看到。
「我在這裡。」歐天娜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蔻茜頭一低，看到了。
在她的顎下，一個披著黑袍，擁有純黑色髮絲與眼睛，留著雙馬尾髮型的少女正抬頭望著自己。
「好小！」
這是蔻茜的第一感，她甚至下意識脫口而出。
說完后，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些冒犯的話，立刻慌慌張張找補：「不不不，我不是在說你小，而是.....呃......」
「總之！小小的也很可愛！」
蔻茜陷入胡言亂語中......
「哦，謝謝誇獎。」歐天娜淡淡地回應。
蔻茜一愣。
這就算誇上了？
難道說，對方是那種喜歡被說嬌小的類型？
歐天娜倒是對被說小沒什麼想法，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均身高普遍很高，她剛剛去快餐店門口買份炸觸手須，都得用拉比墊腳，不然夠不到櫃檯。
說來也很奇怪，在整個魔女少女戰隊中，她變身前的身高位列全隊倒數第一，僅有138厘米。
但在變身成為真紅后，她則會變成178的維密級高挑身材，傲視其她所有魔法少女，甚至可以將胸擱部分隊友的頭上。
「你好，我叫歐天娜，接下來可能會在這裡住幾天，直到我進入魔女學院。」歐天娜終於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她想過為自己取一個本地化的假名，但細細一品，歐天娜這個名字已經很西式了，混在一堆純正的西式姓名中根本辨別不出來。
她甚至連英文字母都準備好了——
Utena。
「什麼？你還不是魔女嗎？」蔻茜一驚。
「沒錯，但我覺得我一定可以成為魔女。」歐天娜回應。
來這裡的路上，歐天娜除了在快餐店裡逛過，還在書店裡逛過，通過書籍和報紙了解了許多有關這個世界的事。
魔女固然是奇迹般的存在，但魔法卻並非為魔女所獨有。
許多普通人也可以通過學習來掌握魔法，不過他們所掌握的魔法級別往往不夠高，被稱作「魔術」，使用它的人也被稱作「魔術使」。
比如之前那群負責祭祀的災厄徒，他們就是魔術使。
「也就是說，你打倒那群災厄徒，靠的並非是魔女的力量，而是單純的魔術？」蔻茜問。
「沒錯。」歐天娜點頭肯定。
蔻茜深深呼吸——
你糊弄誰呢！
那麼大一個波，能是只學學魔術，就能搓出來的嗎？
蔻茜依舊對那一幕記憶猶新。
在災厄徒們猛烈的開火下，她弱小又無助地像鴨子一樣坐在地上，獃獃地望著那個模糊又嬌小的輪廓頂在前面，撐起無形的盾牌。
可盾牌沒那麼管用，空氣中傳來支離破碎的聲音，像是冰面緩緩裂開，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絕望，冰面上的人馬上就要掉進冰冷的海水中。
可下個瞬間，蔻茜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盛大的魔力爆發，它如從天而降的王者般君臨戰場，威力無比倫比的同時，又美得扣人心弦。
一場盛大的紅薔薇雨倒映在蔻茜眼中，除此之外，她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
結果你和我說，這玩意只是你學魔術搓出來的？
「我，天賦很好。」歐天娜擔心對方有所疑慮，又再補充一句。
這也是她提前了解過的，對於有些天賦十足，足以稱之為百年難得一遇的魔女天才而言，人生第一次就搓這麼大的，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我連使魔都提前召喚出來了。」歐天娜身子一彎，將拉比抱了起來。
就這樣，一個球懟在了蔻茜臉上。
「你好，我是拉比。」拉比樂呵呵地說。
這個球把蔻茜看呆了。
根據她的魔女知識，只有一種使魔長這個樣。
史萊姆。
召喚使魔，是一項十分罕見的天賦技能，只有少部分魔女能做到，更別提還沒有經過系統系學習的情況下。
通常情況下，擁有這種天賦的魔女往往自身也擁有強大實力，這點歐天娜已經證明過，蔻茜對她能提前召喚出使魔並不奇怪。
可只召喚出個史萊姆是想鬧哪樣？
這玩意可是所有魔物中最次的！
一邊是歐天娜那一發入魂的巨大魔力爆破，一邊是這隻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史萊姆，蔻茜怎麼想，都覺得世界觀大受動搖。
「小姐，你很失禮耶！我才沒你想得那麼不堪。」拉比叉著腰說，十分不滿的樣子。
雖然蔻茜沒說話，但拉比已經從她那豐富的表情上看到了有關自己的評價。
「史萊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還這麼富有感情和洞察力？」蔻茜再次震驚。
史萊姆之所以位於使魔鄙視鏈的最底端，除了它戰力基本為0外，另一大原因是它的智商往往也為0。
史萊姆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天熱的時候貼在主人身上，幫主人降溫，或者用來擦擦馬桶，墊墊桌角，總之都是些與智商沒什麼緣分的活。
當然也有各種各樣，十分兇悍的變種史萊姆，但在智商這點上，整個史萊姆一族都不太行。
「你......真的是史萊姆嗎？」蔻茜睜大眼睛看著拉比。
「史萊姆？我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東西？」拉比狠狠朝旁邊啐出一口，身體語言格外豐富，彷彿真能讓人感受到它的眉毛在靈巧動彈。
「爺，是精靈！神話中的創世精靈！」拉比振振有詞的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