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二顆扣子

高中三年的青蔥歲月，轉眼間即將結束，斗南中學即將迎來第二十五界畢業生典禮。

斗南中學畢業典禮傳統之一就是典禮當天男生會將自己校服的第二顆紐扣送給自己喜歡的女生。

至於為什麼是第二顆而不是其他位置的呢？

因為相傳衣服的第二顆紐扣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是最真摯的情感表達。所以通常校草的紐扣都是全部女生瘋搶的目標。——而今年明顯和往年不一樣了，因為今年的畢業生里有魅力大到連女生都能迷倒的白墨雲同學。

「我要把在斗南高中所學到的知識銘記在心，今後我們也要一路走下去。老師們，家長們，這三年承蒙您們的照顧。以上，三年級F班代表袁湘琴。」演講台上，袁湘琴掛著一絲自信的微笑如此說道。

「以及，金元豐。」她旁邊的阿金同學也不同以往，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啪啪啪……」

「說得好！」

「說的太棒了！」

「真看不出來是F班的。」

「畢竟是袁湘琴同學嘛！」

「湘琴真太棒了！」

台下傳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幹得好啊，湘琴，不愧是你。」江直樹鼓著掌讚歎道。

「江學長～～」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一大波女生，把江直樹團團圍住。

「江學長，把你制服上第二個扣子給我吧。」女生A眨巴著星星眼。

「不，給我吧。」女生B不甘示弱反駁道。

「你們都走開啦！江同學的扣子是我的！」女生C推開她們。

「我的！」

「給我！」

「不好意思，我已經決定好要給誰了。」江直樹把那些女生都撥開，朝著不遠處那美麗的身影跑了過去。

「湘琴！請收下吧！」江直樹像求婚一樣單膝跪下，把自己的第二個扣子像婚戒一樣遞上，「它只適合你。」

「啊~好高興，直樹，謝謝你。」袁湘琴羞澀又開心地接過這顆紐扣。

「那麼慶祝你我二人開始精彩的篇章，拍照留念吧。」江直樹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相機。

畫面一轉

相機里。

江直樹公主抱著袁湘琴，甜蜜地對她說：「湘琴，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直樹……」袁湘琴感動地回望，同時撅起來她紅潤的嘴唇。

「么么么么么……哎疼疼疼…夢么…」從床上摔下來的袁湘琴摸著自己的頭，「雖然我也覺得太順理成章了。」

「不！不能做個夢就知足了！」袁湘琴彷彿忘了昨天自己才在在心底暗下決心說那是最後一次追求江直樹了，和昨天那場失敗的告白，她充滿鬥志了舉起拳頭，「剛剛的夢很好！這個夢一定是給我的啟示！至少在最後一天要讓直樹看見我好的一面！」

江家，清晨

「哥哥，墨雲準備好了沒有？趕快下樓哦！」江媽媽手舉一個大毛刷非常有氣勢的站在樓梯口朝二樓高聲喊著今天的男女主角。

今天可是個非常重要的大日子呢，直樹會作為畢業生代表上台講話，墨雲也要當班級代表上台領畢業證，所以今天的制服上絕對不能有一粒灰塵。

「媽，夠了。」直樹微皺著眉頭朝拿著顯微鏡在自己上身來回彈了N次的老媽提出了抗議。

「哥哥，今天一定要慎重哦……」江媽媽對兒子的抗議充耳不聞，繼續自己的話題。

「可以了，媽。」眉頭的川字再次加深。

「墨雲今天也是哦。」

「嗯。」已經被「打理好」的墨雲忍著嘴角的笑意朝江媽媽重重的點了點頭。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直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玄關處快步走去，趕緊換鞋走人啦，背後的江媽媽則繼續發揚著不屈不撓的精神，交代著最重要的事情。

「哥哥，你的第二顆紐扣千萬不能給別的女生哦，一定要給墨雲哦。對了，作為紀念在門口給你們兩個來張合影吧。」說著，江媽媽拿出隨身攜帶的DC就要拍起來。

「我走了。」假裝沒有聽到老媽的話，趕緊逃。

「噯？等一下啦……哥哥……」

（注1）

「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高中就要畢業了。」

「嗯。」

「我現在總感覺昨天才剛剛上高中。對了，你還記得我們初中畢業典禮那天也是這樣的一個早上你幹了一件什麼事嗎？」墨雲晃了晃從剛才出門就一直被緊拽不放的手。

「記得。」牽好。

那天早上，也是如今天這樣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也是這條路上。

他和墨雲說，為了防止到學校因為那個傳統——他和墨雲初中高中都是斗南中學的。像之前畢業的學長們那樣被瘋搶第二顆扣子，所以他們互相交換保管第二顆紐扣吧。

因為斗南中學男生衣服的扣子和女生衣服的扣子圖案不一樣，所以就算被發現身上有扣子，也可以推脫說是別人的，就不至於被糾纏了。

雖然當時的墨雲總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但是面對一臉真誠的江·竹馬君·從小就是好孩子·從不撒謊·直樹，她也就真的相信了，和江直樹同學互換了扣子。

而到學校確實被本來想要來要扣子，但是被發現第二顆已經沒有了的同學們放棄了糾纏（雖然被各種哀怨的眼神盯了一整天）。所以她之後也就一直沒有懷疑什麼。

「哈，現在想來，你不會是那時候就有了預謀了吧？」

「是呀。」

萬萬沒想到江直樹大方的承認了。

「噯？那，你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對我？」

「唔，」這個問題……「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吧？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你不知道？」墨雲不信，「哎喲~不要不好意思啦。說說嘛，我超好奇的。」

對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竹馬君居然喜歡自己，而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察覺這件事情她真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雖然，雖然她好像也是喜歡他的，不然昨天也不會默認的成為了直樹女朋友這件事情……

但是她對於直樹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這件事情還是抱有非常大的好奇，可能這種求知慾所有戀愛中女生都有吧。

「真的硬要說的話，」直樹掛起一絲壞笑，「第一次見面？」

「噯？什麼啦？江直樹同學原來是個喜歡小孩子的戀童癖嗎？」墨雲大驚，他們第一次見面才幾歲呀。

「哈哈開玩笑啦。」江直樹揉了揉墨雲毛茸茸的腦袋，「不過第一次見面確實是有很高的好感啊，不然也不會請你去我家玩。」那可是他第一次請別人去他家玩呢。不過因為年紀小，他再早熟也不可能那時候就對墨雲產生什麼和愛情有關的好感的。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啦，認真說。」再撒嬌地晃了晃。

「唔……」認真說的話，「大概就是初一吧。」之前只是下意識的想獨佔墨雲，不想她和除了他以外的人走的太近。但是並沒有真正意識這種心情是什麼。

「那，那是什麼讓你發現的啊？」為什麼她就之前都意識不到？

「還不是因為你太招蜂引蝶了，小壞蛋。」江直樹回憶起初一那時候因為墨雲和葉菱走得近而吃醋的他，還是有點醋意，雖然他現在和葉菱也是朋友，但是……

「白墨雲同學，我現在正式的通知你，你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以後可不許再和葉菱太親密了，不，是不許和除了我以外的人。」

「什麼嘛……」墨雲有點不滿，「葉菱可是女孩子噯！」

「你的追求者里女孩子還少嗎？」江直樹斜了她一眼。

「噯？~」墨雲拖長了音，「那你自己呢？你的追求者可不比我少啊，江大男神。」

總不能只要求她吧。

「你看我有對誰很親密嗎？除了你。」

「唔……杜健中！」

「我和杜健中有像你和葉菱天天那樣天天你親親我我抱抱你的？」說道這個江直樹就沒好氣，雖然都是女生，但是也不能那樣天天抱來抱去吧？再說了他都沒怎麼抱過呢……

「哎呦，那不是閨蜜之間常有的舉動嘛……」瞄了瞄江直樹越來越黑的臉，她決定還是不和她小氣的小樹爭論這個話題了，反正她比較大度就讓讓他好啦，「好啦，那我以後注意，以後注意。」

「嗯。那現在呢？」他攤開手，裡面是一枚扣子。

「？」

「哦哦」突然反應了過來，額……「我昨晚忘記了，小樹你有帶剪刀嗎？」

「笨蛋，」從口袋裡掏出摺疊剪刀，細心地幫她剪掉線，「就知道你會忘記。」

「嘿嘿嘿，還不是昨晚太興奮了忘記了嘛，而且這不是有你嗎？」

「哼。」

……

……

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