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凝霜劍法
桌面上放著兩卷竹簡，五張帛書，四枚玉扣和兩柄銹劍。
「我們總共就發現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信令。」
東水寨退去的次日早晨，清河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太浩庄的大廳之中。
盧英拿起文書看了看說：「這竹簡帛書看上去沒什麼問題，而且百年前的東西，有不少損壞。」
李朝走上前拿起銹劍說：「我記得從地下翻出這兩柄劍的時候並未生鏽啊。」
「的確是這樣，這兩柄劍和玉扣都是在地下挖出來的，而文書堆在原本地窖的角落中。」
雲程有些好奇，他聽說過考古發掘的東西會快速氧化。但北燕打下和龍城不過百年，這也沒有多久啊？
藍綠色的銅銹覆蓋在劍體的表面，不到一米長的劍，已經鏽蝕的不成樣子了。
「這好像是大漢以前的物件？」雲程突然想到戰國末期鐵器就已經普及了。
李朝介面道：「形制上看與漢劍無異，只是不知為何用了銅來打造。」
雲程搖了搖頭：「信令有可能是這兩柄劍？這有什麼用？鮮卑人不知道金屬會生鏽嗎？」
鄧賀拿起一枚玉扣看了看，上面雕刻著一隻雄鷹，似是常見物事，又隨手丟回桌上。
盧英撿起一枚玉扣，搖了搖頭說：「應當不是這個東西，精細程度明顯是漢人工匠雕琢的。」
清河止住了討論的眾人，開口說道：「現在事情的重點是：不論信令長什麼樣子，這東西對於鮮卑人來說應當是非常的重要。不然也不會用錢糧雇傭東水寨來奪。」
雲程點了點頭：「而且這個東西不宜聲張，不然必是鮮卑大軍壓境，而不會是一支小部隊。」
一絲明悟彷彿擊中雲程的大腦。
「會不會是印章一類的東西？類似『和氏璧』一樣的物件？」
「有這個可能。」清河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這件事情如果不解決，接下來亂子會不停。」
「阿朝你是名義上的和龍城的鎮守，你不能離開。接下來農閑時間你就不要帶團練兵去營中訓練了，西側各城、村中的團練兵來。」
清河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接著說。
「我需要親自去趟柳城，與岳丈說明一下情況。盧老留下帶著阿繼、阿賀繼續挖一挖地窖，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我們未曾發現。」
清河轉過頭來看向趙林和雲程：「那只有拜託阿林，你帶著阿程去調查一下情況了。阿程腦子比你靈光，就是這武藝還需時日，你們兩人多相互照應著，遇事讓阿程給你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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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城州，襄平城，悅來客棧
雲程與趙林來到遼城州已經數日，幾日來除了第一天他們去了醫館尋那個會鮮卑文字的老者以外，趙林並沒有再帶著雲程出門。
老者早已杳無音訊，醫館也關門了，估計是鮮卑探子。
趙林每日外出，只是與雲程說去尋那老者便整日不見人影。
雲程知道他對自己的能力尚不信任，不想帶上自己。
雲程反覆地觀摩了手上的物件，他總覺得這幾枚玉扣才是重點。
漢代有護鮮卑校尉，有一些賞賜下來的精美玉器做信令這並不稀奇。
猶豫再三，他拿出自己的無字竹簡開始查詢起來。
「鮮卑信令：未知命令」
「鮮卑玉扣：未知命令」
……
這玩意兒一如既往地不好用，不過好在自己並沒有依賴外掛的習慣。
「查詢任務：1.擊退東水寨——已完成
2.建立自己的勢力作為新手村——未完成
其他任務：待解鎖
可領取任務獎勵。」
雲程幾個月一直在習武練功，平時這個竹簡都是當大辭典用了，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東西上有功能性內容的變化。
「領取獎勵：正在發放——凝霜劍法」
像是被電擊中了一樣，雲程的大腦中突然湧現出了一個小人在演練劍法。
直到演練到第三遍時，雲程的精神有些撐不住了，還是昏睡了過去。
傍晚雲程被趙林叫醒，他有些精神不濟，渾身被汗水浸透，很是難受。
「阿程快起來吧，已是日落時分了。我這兩天在城中四處打聽，大概是知道了那老頭家原在附近小王莊。你這盜汗是怎麼回事，明日要不要我找人給你看看？房中盆里剛給你打了熱水，火盆上是我剛從城裡買的烤餅，床腳包袱里有肉乾，。不多說了，你先收拾一下，這小身板也弱了些，我去去就回。」
趙林像機關槍一樣一口氣把話說完便離開了，留下雲程在房中回神。
看來趙林還是關心自己的，只是覺得自己還太弱小。
雲程摸了摸自己的臉，幾根鬍子都還是軟的，這具身體也有太大的迷惑性了，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
清洗了身體，坐在床邊啃著烤餅和肉乾，雲程才開始回想著白天領取的獎勵。
從他這幾個月的觀察來看，這個世界還算是低武世界。清河雖然會內功，但是因為自己身體素質太差，並沒有教給自己。
而之前清河教他的那套劍法，殺伐果決，戰場上的本事，清河管它叫「破虜劍法」。雲程用竹簡查過，只給了一個「中品」的評價。
而剛剛獲得的這個凝霜劍法，評價已經是上品了。不過自己的個人介紹裡面卻寫著自己對這個劍法屬於「一竅不通」。
讓人心裡十分的不爽。
「唉……遙遙無期啊。」雲程想著竹簡上寥寥幾個字的任務就頭疼。
這武功還要從頭開始練，一樣頭疼。
雖說自己不是很喜歡依靠外力，但是現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接連遇到外敵讓他也愈發的著急。
吃過飯，雲程便在客棧的院子中練起今天得到的劍法。
「《象》曰：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馴致其道，至堅冰也。」
將薄霜凝結起來，當是陰寒一類的功法。可雲程按照大腦中的那個人的樣子練過之後越練越熱，練到最後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一劍刺向旁邊的地上，雲程就勢躺在旁邊的草地之上。天上的星星眨著，也不知道哪一顆是太陽。
就在雲程沒看到的地方，劍旁邊的草葉之上，在這五月初夏的夜晚，竟凝結了些許水珠。
雲程腦子裡在想，這趙林信不過自己，但是也該把事情跟自己詳細說過。這已經快到子時了，人還未回來。
躺在草地上看著星星，雲程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