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身子,毫無遮蔽
慕凌炎知道唐語沫肯定挨著房門,為了不弄傷她,他從客房爬過來主人房的陽台,從陽台堂而皇之地進入。
慕凌炎一手擒獲坐在地上蜷縮成團的唐語沫,將人抱了個滿懷。
「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唐語沫手腳並用地掙扎慕凌炎的懷抱。
唐語沫對於慕凌炎的靠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顫慄抗拒,弱小的身板在慕凌炎的懷中顫抖著。
翦水眸瞳都是深刻的戒備和對危險的排斥。
身體的觸碰,又讓她想起昨夜的荒唐,那種緊窒的感覺又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慕凌炎低頭掃過唐語沫的神色,藍眸一黯,臉色陰沉。
慕凌炎將唐語沫重重放在kingsize的柔軟大床上,眉色沉冷,凌厲地掃了一眼身後跟來拿鑰匙開了門的劉管家。
「請楚亦凡過來,煮一點稀淡的雞粥送上來。」慕凌炎有條不紊地吩咐道。
「是。少爺。」劉管家得令,恭敬頷首退了出去,把門輕輕帶上。
慕凌炎快步走到寬敞的衣帽間,又快速走回來,坐在床沿,柔軟的大床下凹。唐語沫立刻警備起來,拉過真絲棉被,蓋住身子,擁坐起來,身子挪揄,企圖遠離慕凌炎。
唐語沫其實很累,整個身體都是疲軟無力,可是精神卻一直在緊繃著。
慕凌炎冰藍極淺的眸子迸射出攝人的寒光,眉間隱忍怒氣。
過去的七年,對於她的疏離和抗拒,甚至她對於他的寵愛關心視若無睹,他都可以不計較,甚至也能耐著性子繼續對她好。
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忘記那個人,她也會感覺到他是真心待她好。他有的是時間和耐性。
直到昨天,他才知道他七年來的體貼縱容有多麼可笑。那個男人早已深深鐫刻在她的心裡,甚至為了替個死人守身如玉,拼了命抗拒他的接近。
一想到此,他渾身就像被火狠狠灼燒,他竟然輸給那個死人?
可笑!著實可笑。
慕凌炎冷著臉上前,粗暴掀開唐語沫緊擁的薄被,捉住唐語沫幼細的藕臂,將她整個人扯入他的懷中。
「啊……不要……不要這樣子……不要……」唐語沫眼角的淚又情不自禁落下,她的聲音沙啞哽咽。
她一如驚弓小貓,一碰就神經緊張。
慕凌炎勾唇冷笑,藍眸中沒有半點笑意,鐵臂緊箍,迫使唐語沫不得不貼近他的胸膛,兩人近得鼻息相聞。
「放開……我……」雖然知道說這些話都是徒勞無益,可是唐語沫不知除了這些慕凌炎不屑一顧的反抗,她還能做些什麼。
不,正確來說,她無論做什麼,在慕凌炎眼中都是徒勞無益,都是笑話一樁,因為他太強大了,動動手指,永盛就會破產,而她唐語沫……
她是永遠走不出他掌控的獵物,他一手操縱她的命運所有。
慕凌炎斜挑劍眉,薄唇緊抿,視線從那張梨花帶雨的凄楚小臉移開。
兩手驀地捉住真絲睡裙的領口,猛力一撕,優質上等的真絲睡裙就被慕凌炎撕開兩半兒。
「啊——」唐語沫大吃一驚,本能尖叫一聲,雙手捂住赤luo的身子。因羞澀滿臉漲紅,低下頭,下唇緊咬,雙手把不著寸縷的身子緊緊抱在一起。
噩夢果然沒有遠離她,逃過昨日,逃不過今日。
慕凌炎冷冷睇了唐語沫一眼,瞭然地譏笑一聲,冷峭聲音惡質道:「我對髒的女人,沒有興趣。」
唐語沫聞言一顫,水眸黯然神色。
髒的女人……
這個男人不單單撕開衣服,讓她身子毫無遮蔽;更是撕裂她的內心,踐踏她唯一僅剩的尊嚴。
慕凌炎將剛剛準備的衣服一一套在唐語沫的身上,雖說動作毫不溫柔憐惜,但總算有條不紊一一穿好。
慕凌炎神色微冷,按下唐語沫的身子,一言不發拉過薄被蓋在她身上。
聲音沉冷命令道:「躺下!休息!」
唐語沫睜大雙眸疑惑不解地盯看慕凌炎,這個時候她沒有害怕和戒備,只是摸不著頭腦。
她以為他是……那個她。可是他居然沒有,只是幫自己換衣服?
她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不懂他啊。
「閉上眼睛!再看,我就要了你!」慕凌炎惡狠狠地瞪了唐語沫一眼,很是惡聲惡氣,毫不溫柔。
因為家族關係,他從小就與黑暗打交道,性子從小就絕然冷傲,霸道無情。當上慕氏總裁,商場上暗藏刀光劍影,更是磨礪他鐵石心腸。
唯獨對她,他有過不一樣的……溫柔。只是他那僅有的溫柔,都在昨夜被她揮霍了。
唐語沫立刻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捉住薄被的被角。
慕凌炎低頭凝視唐語沫,濃密細長的睫毛上還沾上一滴晶瑩的淚珠,如蝶翼般顫抖著。
唐語沫始終戒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