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心意，決定離開
慕凌炎在住院的第二天早上就出院，無論楚亦凡如何說要他多留一天觀察，他都不聽，只說自己身體沒事。冰@火!中文
唐語沫以為慕凌炎是不喜歡醫院，也怕他有什麼想法，所以也同意他出院，再三叮囑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並且要立刻住院。
四個人一起回到別墅，慕凌炎就進了書房批閱文件，和慕氏高層開視頻會議。池蕭也進了書房陪同慕凌炎一起工作。
楚亦凡無所事事，開著車陪唐語沫出去超市採購去了。
「亦凡，炎他之前除了看到我和容昊照片病發過。這三年來都沒有病發過？」難得只有他們兩人，唐語沫也將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專心看著前方路況開車的楚亦凡，沒想到唐語沫有此一問。他仔細回想那四年，慕凌炎不止那一次病發，在之後也有幾次病發，都是因為在催眠過程中失敗了，想到了唐語沫之後病發。
他從後鏡看了看唐語沫，見她眉頭深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幾不可聞地嘆嘆氣，然後掛上一抹笑道：「沒有。」
「你不用瞞我。從你想了一想才回答我，我就知道肯定有，而且也是因為我而病發的。哎，長得不紅顏，卻是個禍水。」
楚亦凡沒想到唐語沫會如此通透玲瓏，根本瞞不了她。
「你昨天也聽到炎說中文了吧。你肯定也很驚訝，對不對？我也很驚訝。這證明他的催眠……是不是不行了？」
楚亦凡一聽，狠踩剎車，將車停在一旁。他猛地轉過身來，看向後座的唐語沫，「嫂子，你……知道了？」
昨天他和池蕭聽到慕凌炎說中文都十分驚詫，不是驚詫他突然會說中文，而是驚訝慕凌炎的催眠似乎面臨崩潰。這個事他和池蕭是心知肚明的，卻沒想到唐語沫也知道了。
「我只是猜到而已。你們之前說過炎他……是為我學的中文，所以……那麼他是不是很快就能想起我？」
唐語沫看見楚亦凡很肯定地點點頭，她的心頓時涼了一片。
「嫂子，你現在能理解我和池蕭他們為什麼在這長達四年裡都沒有找你嗎？你對炎的影響力，甚至不用你本人出現，只要一點點，一點點關於你的事，他都能想起。更何況你本人就活生生在他面前。催眠本來是一件極其薄弱的心理戰術，他根本不是失憶，所以……嫂子，你要相信，只要有辦法，我們絕對不想拆散你們。只是因為炎的命……」
「我知道……我知道的……這不怪你們，不怪你們……都是我，都是我……」唐語沫苦笑地呢喃。她昨夜想了一夜，也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是真的當楚亦凡肯定她的猜測時，她心的空洞蔓延得更大更深。
「亦凡，現在我能傾訴的對象應該只有你吧。我知道我應該要離開炎，不應該出現在他面前，對他造成負擔。可我真的很愛很愛他，我不想離開他。我想我們能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只是這樣都不行嗎？」
該離開，還是留下？該愛，還是遺忘？該坦白，還是隱瞞？該相認，還是隱藏？該反抗，還是認命？這所有所有一切問題，都好像沒有答案，時刻在拉扯著她。
她不知道怎樣才是對慕凌炎好，對他們好，對她兩個孩子好。她權衡不了利弊，也選擇不了答案。
「嫂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我們都違抗不了慕先生，也就是炎父親的命令。誠然，他父親對你是有偏見的。我們不全然是因為他父親，如果要反抗我們四個就算拼盡所有，也在所不惜。歸根結底，我們是因為炎，只想讓他健健康康。相信嫂子你也會懂我們的心情，並且也會體諒我們的做法。是不是。」
唐語沫看了看楚亦凡，臉色蒼白，聲音低沉：「那……他父親知道孩子的事嗎？」
楚亦凡搖搖頭：「不知道。起初我們都不知道。是容昊幫了你。你生孩子的事情，他做得滴水不漏，瞞住了所有人。我想他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吧。他到底是道中人，應該聽過慕先生的事。」
唐語沫心微微一暖，在這個事情上，她的確要好好感謝容昊，他真的護了他們母子三人的安全，她實在無以為報。
「而我們四個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是在你離開c市的第二年，也就是你帶孩子去c市看病。還是烯廷發現的。我們之所以不找你和孩子，是因為怕我們太大動作，會引起慕先生的注意。為了保護你和孩子，我們只能選擇不管不顧。嫂子，你會原諒我們嗎？」
唐語沫含淚點頭，她謝謝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他們呢？他們果然是慕凌炎的好兄弟，愛屋及烏，對她和孩子也用心去保護。因為她現在最怕最怕就是慕凌炎的父親和他的二叔，這兩個是對她孩子最大的威脅。
「那孩子的病情，我通過一些手段也了解清楚了。這個其實我也有責任，當初是我的問題，害你吃藥連累到小孩。自閉症，治癒不是單靠藥物，還需要運用一些高科技的治療手段，以及家庭的關愛。嫂子，我可以安排你和孩子去美國，我大學有個同學他現在是這一方面的權威專家。他一定可以幫到孩子的。你，願意去嗎？」
唐語沫知道他們要她離開慕凌炎的心是越來越強烈了，她也知道這不能怪他們。在她和慕凌炎之間，他們肯定是掙扎過，猶豫過，只是再怎樣也比不上慕凌炎的命重要。其實她自己也是這麼想。
如果慕凌炎沒有了性命，那麼愛啊相認啊這一些，還有什麼意思？
她這一次和楚亦凡交談，其實自己心裡也有了主意——離開。
「亦凡，謝謝你。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也相信你們會帶炎回去義大利接受催眠的。那麼……在這之前，能不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想帶孩子和他相處。當然，我不會告訴他們真相，我只是想在離開前要一份禮物……」
一份關於一家團圓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