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八百萬兩,能做多少事?
有了這八百萬兩,未來一年武朝將不需要考慮南線的投入,不需在境內拆東補西。
以工代賑可以維繫,地方各府,各縣賬面上的余留,可盡數投入一些涉及民生,刺激民力的地方,配合以工代賑進一步將盤子做大。
老百姓也不需擔心武朝因此加稅,日子怎麼過接下來還是怎麼過,甚至還能過的比往日更好。
畢竟以工代賑是給工錢的,幹上一期,省下一人的口糧,完工後還能帶回幾錢碎銀。
等到工程結束,道路通了,水渠滿了,往後的收成看的見了!
這日子可不得一天好過一天。
人家打仗勞民傷財,武朝如今一邊打,一邊發展,這一幕誰願意看?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方程會有危險嗎?」
聞言,老蒲縱然知道女帝心思岔了,卻不去提醒,反倒笑道,「事是方程做的,不過推在眼前的是楊應知,楊應知前面是四大票號,而四大票號……」
四大票號,武朝境內的坐地虎,不是小看皇城司的能耐,實在兩者實力差距巨大。
想要在氏族,豪強口中得到答案,絕非一件事容易的事。
誰讓相關的虧,武人都吃過了,一次兩次只能說是敵人狡猾,可再犯一次,那不好意思,那是會被人嘲笑一輩子的。
武人什麼都能做,什麼都敢做,唯獨給家族丟臉,抹黑的事,打死了都不會做。
「老東西,玩的夠花啊,不過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方程身邊給朕加緊人手,如今已經一年前了!」
一年前,知道方程存在,僅僅只是一些宿老,這些人不會多嘴,女帝也不想讓人多嘴閑聊。
可這一年來,方程做出的成績,及展露的手段,令其足夠登台表演。
瞞著不僅沒有意義,反倒還會影響方程成長。
縱然將姐弟之間的關係暴露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時間變了,環境也變了!
「那就給楊應知再加一總旗,合兩百人……」老蒲小聲提議道。
眼下,方程身邊的團隊里已經有一百五十人,五十人的金吾衛總旗,楊應知帶領的百人案牘司校尉,但從人數來說,遠遠超出方程那個級別的標準。
可誰讓方程是女帝的心頭寶,是已經被三位朝堂大佬放進夾帶里的人才?
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
「皇城司的人,手真能伸的怎麼長?」
清理一新的地坑裡,烈火已熄,不過僅剩的餘溫依舊在完成炙烤。
「除了不做暗殺外,情報分析能力略顯不足,皇城司絕對是我們案牘司最強勁的對手!」楊應知不會通過貶低對手來抬高自己。
皇城司能耐再弱,也架不住得到宋朝皇室,世家的財力支持,向外伸出的觸手隨著各大商行不斷深入異國他鄉。
「不做暗殺,我理解,畢竟你今天一刀,我明天一擊,大家都不要玩了,但這是在境內,不是我小看宋人,實在是……」
武朝對於錢糧,軍械資料的押運,歷來都是有戍內衛所負責,人手少則數十人,多則一個百戶所直接出動。
戍內衛所的戰力或弱於戍邊,可戍內兵馬也是從一步步通過正常途徑選拔出來的。
而且這還是在境內!
沒有三倍以上的人手,對等的兵器,皇城司拿什麼截,靠什麼截,難道光靠腦子去想嗎?
更別說路線,這要能被皇城司摸到了,案牘司也得撤拆了。
「誰知道了?」
楊應知聳了聳肩,他也想不通,「不過既然提醒了,我們最好做點準備!」
運輸途中不可能,那可能就是直接搶錢莊,但這成功的概率更小。
不說錢莊設在縣城內部,不少乾脆開設在縣衙附近,白天人來人往,夜裡搶了你也運不出。
再說了,銀子也是有重量的……
分開裝,一個人都能裝多少,裝少了沒意義,裝多了你帶不走。
「從道理來說,換我是宋人,我也不會看著八百萬兩進入戶部,真怎麼一來,之前做的很多事便沒意義……」方程端著烤盤。
「道理是這個道理,或許也正是考慮到這點,宮裡才會我們提醒,可怎麼防著不是事,這世上有千日做賊的事,可沒千日防賊,而且如果皇城司真的對此有想法,人現在既有可能什麼都不動,而是在等我們出招!」
不出招,就不會有破綻。
出招才有機會!
「怎麼說的話,長子縣那把火,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李延庭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排除這種可能,錢莊他們不好動,運輸過程中沒人也不好下手,可如果因此想多了,反應激烈,機會有可能出現,但這……」
楊應知皺眉,人不出招,也不知道怎麼解啊!
「從心裡講,被搶反倒是好事!」方程含笑道,「如今國債發行,最不缺的是口碑,最缺的也是口碑,眼下支撐發行口碑,是武朝過去的信譽,而不是國債本身的信譽,這就像商鍾以前的那樣?」
聞言,一直站在火坑旁刷著蘸料的商鍾,不解的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比方而已……」
「先生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商鍾是博望侯府嫡子,過去在某些領域代表是博望侯的態度,如今商鍾也能代表,但這裡面是有差別的,前者看的是博望侯府的臉面,後者說實話不給面子,商鍾也那沒辦法,這裡面商鍾始終沒變,變得只有博望侯府的支持!」
「不錯,如今國債的口碑與朝堂口碑綁的太死,長遠來看這不是好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各地錢莊不會出現碩鼠……綁的越緊,小事就會變大事,積少成多最後影響就是朝堂整體的口碑!」
方程頓了頓,跟著露出一些玩味的笑容,「所以,能斷當斷,越早建立屬於國債自身的信譽越好!」
「可問題這怎麼建立?總不能皇城司不動手,我們自己搶吧?」李延庭打趣道。
方程滿臉笑意看向李延庭,「為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