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仙涼粉
唐平走到一片灌木叢前，這些灌木長著綠色的卵形葉子，葉尖細長，邊緣有不規則的粗齒。
「這些神仙葉倒是長得不錯，正好拿來做神仙涼粉！」唐平認出了這種灌木，在當地話里叫神仙樹，神仙樹的葉子是一道地方美食的原材料。
這些天唐平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好，壽命上限也提高了四歲，甚至連錢的問題都解決了，他就不用像剛回來時候那麼焦慮急躁了，可以過得更悠閑一些。
一連補了好多天了，早上起來甚至支起了帳篷，今天乾脆就別再挖靈藥了，弄點神仙葉回去做一道清涼的神仙涼粉換換口味倒也不錯。
從包里取出布袋，開始採摘葉子，也不是什麼葉子都能要的，太老的肯定不行，要選葉片完整、顏色健康的。
小松鼠原本已經跑到前面去了，見唐平停下，便又從飛快地掠過樹梢，落到上方好奇地看著他忙活。
看了一會兒，可能是以為這葉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便跳過來揪了一片葉子啃起來。
「咕咕！咕咕！」結果沒吃兩口就吐了，這葉子的味道和前兩天的何首烏、茯苓比起來差遠了。
「你不要著急么，這可不是直接吃的，來，先幫我摘葉子，待會回去給你做好吃的！要選這樣的葉子！」唐平拿起一片葉子給它瞅了瞅。
小傢伙竟然真的照做了，兩隻前爪不斷揪下葉子丟進布袋裡，而且確實記住了唐平的話，選的都是適合做神仙涼粉的好葉子。
「多勤快的，來獎勵你個，接住了！」唐平看得樂了，取出一顆昨天吃剩下的何首烏碎粒丟給它。
小傢伙跳起來接過飛快地吃了起來，吃完幹得更帶勁了。
不一會兒功夫，唐平就摘夠了中午吃的，想想回去做涼粉還得一段時間，就放棄了尋找靈藥，帶著小松鼠下山了。
回到家裡，父親正在炮製昨天賣剩下的黃芪，唐平抓了一把葉子給他看，「爸，看我摘了啥東西回來？」
「神仙葉啊，今年還真沒吃過神仙涼粉，我來給你做！」唐水生放下黃芪，就要起身過來。
「不用，你忙你的，我來做就行，吃完飯我再幫你切片！」新鮮的黃芪必須切片晒乾才能入葯。
「笸籮在廚房，豆稈也有！」唐水生給他說了做神仙涼粉必須的工具和原材料在那裡。
進去先找出竹笸籮，將神仙樹葉倒到裡面，摘取葉柄，再用冷水清洗，祛除表面的灰塵和雜質。
然後點燃豆稈塞進灶洞里燒水，等水燒開之後，將神仙樹葉放進去燙，待到葉子軟化后，便用木棍不停的攪動，直到葉子完全化成糊稠狀。
這時候找一條幹凈的細布袋，把已經攪成糊狀的樹葉放進去，在篩子上反覆擠壓，濾出葉汁。
這些葉汁非常粘稠，裡面含有豐富的膠質，這是凝結成涼粉的主要原材料。
多過濾幾次，去除葉子碎片、葉脈等雜質，將將濾好的葉汁倒進方形的塑料盒裡，以前都是用木盆的，現在換成塑料盒更方便。
這時候先前燒水剩下的豆稈灰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做豆腐要用滷水點鹵才能凝結成豆腐，而做神仙涼粉則要用豆稈灰來完成同樣的工序。
把豆稈灰加入熱水反覆攪拌，再用細布過濾幾次，得到乾淨的灰水，最後將灰水倒入神仙葉汁中攪拌均勻，然後靜置幾十分鐘，神仙涼粉就可以做好了。
等待的時間裡，唐平幫著唐水生把黃芪洗凈，再放到竹笸籮里鋪平，裝滿一笸籮，唐平便端到樓頂去晾曬，今天太陽不錯，正適合晾曬藥材。
姜永蓮則忙著炒菜做飯，神仙涼粉也就吃個味道，靠它填飽肚子可不夠。
等把所有黃芪洗凈，送到樓頂去晾曬，神仙涼粉也凝固好了。
做好的神仙涼粉看起來如同翡翠一般晶瑩剔透，摸上去就好像大果凍一般Q彈，聞著還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把整塊涼粉倒出來，切成厚薄均勻、大小相等的涼粉片兒擺在盤子里，最後澆上由蒜泥、剁椒醬、香油、陳醋、涼拌醬油、白糖調和而成的料汁，這道菜就做好了。
晶瑩翠綠的涼粉配上鮮紅的辣椒，光看賣相就覺得不錯，這要是放到星級酒店，還不得賣個188？
「我記得以前放暑假的時候，就經常吃這個，當時還覺得不好吃，幾年沒吃了還怪想的，我嘗嘗味道變了沒有？」唐平夾起一筷子送到嘴裡嘗了嘗。
進嘴如同果凍一般Q彈順滑，不用咬，舌頭稍微一擠就碎了，一股涼颼颼帶著淡淡苦澀的味道立刻湧上舌尖。
苦味很快過去，變成微微的甘甜，跟喝茶時的感覺有那麼幾分相似。
「嗯，還是以前的味道。」唐平十分滿意，又夾了幾塊細細品嘗，吃完就跟吃了薄荷糖一樣，吐氣都帶著一絲清涼，夏天吃這個確實舒服。
「爸，這道菜為啥叫神仙涼粉？」唐平對這個名字很是好奇。
「往年間鬧飢荒，老百姓找不到吃的，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法子，可以把樹葉做成涼粉，好多人就靠這個活了下來，事後大家都說這是神仙傳的法子，所以就把這道菜叫神仙涼粉了！」
「哦，和救命糧差不多麼！」救命糧是一種長在灌木上的紅色小果子，學名沙棘，當年也有許多人靠這個渡過飢荒，故而被稱為救命糧。
現如今，不管是神仙涼粉還是救命糧，都已經沒什麼人吃了，偶爾嘗嘗還覺得新鮮。
吃完飯繼續午睡，醒來看到唐水生正在收拾釣具，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問道，「下午沒啥事干，我準備去釣魚，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家裡歇著？」
「一起去吧！」唐平立馬答應下來，葯田的草已經鋤完了，他也閑了下來。
帶好魚竿，提著水桶，又提溜了一包打窩的玉米，父子倆便上了五菱宏光，朝子房河的上游開去。
好久沒釣魚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是跟前幾次一樣，都是空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