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叔公
唐平還想再試試,看看靈液還有什麼用處,可惜現在一滴都不剩,不過沒關係,晚飯後修鍊修鍊,再睡一覺,明天早上估計就又能擠出來幾滴。
收起瓶子,唐平到外面去和七叔公打了個招呼,「七叔公,好長時間沒見了,你身體還好吧?」
七叔公的父親和唐平的曾爺爺是親兄弟,長輩到了家裡,於情於理也得出去打聲招呼。
「你是?」七叔公瞪著渾濁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平娃兒啊,你操心還好,你啥時候回來的?」
唐平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慢慢和七叔公聊天,說了自己的近況,也詢問了他家人的情況。
七叔公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早些年在外面礦上幹活不幸走了,現在孫子和媳婦兒帶著孩子在省城生活,小兒子在外面打工,媳婦兒幫忙給孫子帶孩子。
前些年小兒子還想接他去省城生活,七叔公去后還沒待到一個月,就自己跑回來了。
省城房子住著憋屈,就跟鳥籠一樣,連天都看不到,也沒個說話的人,小區里倒是有和他差不多年齡的,但人家說的要麼是普通話、要麼是省城話,他只會齊雲縣的本地方言,壓根無法交流。
剛開始每天看重孫子倒也挺開心,時間一長七叔公就受不了了,說啥也要回來,在家好歹還有幾個老夥計作伴,比城裡暢快多了。
孩子們沒辦法,也只好由他去了,然後過上幾天就給家裡打個電話詢問,再和留在老家的親戚聊聊,要是有啥情況就趕緊回來。
聊了沒幾句,七叔公就關心起唐平的婚姻大事來,一臉焦急地勸說,「你現在還沒結婚吧?哎呀,這可不敢耽擱啊,將來總得有人踩腳後跟吧?」
本地習俗,父母過世后,孝子要把鞋跟踩扁依次表示哀悼,後來這句話引申為有人繼承你的香火。
唐平不喜歡別人催婚,但也不會像炮仗一樣一點就炸,這得看對方說這話的用意。
七叔公明顯是出於好心的關懷,所以他回答的也很禮貌,「我也在努力找,等到時候找好了,七叔公可得好好喝兩盅啊!」
「好好,別人家的酒可以不喝,你的喜酒那肯定得喝!」七叔公笑得很開心,不剩幾顆牙齒的嘴張得老大。
聊了一會兒,唐水生的針灸做完了,姜永蓮把熬好的湯藥拿過來喂七叔公喝,喝完之後老人就起身要走,唐水生連忙去開車準備送他。
七叔公住在半山腰的老房子里,這麼大年紀了,誰也不敢讓他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
「哎,我現在沒用了,老是麻煩你們!」
「這有啥麻煩的,我本來就是醫生,而且晚輩孝敬長輩那是應該的!」唐水生扶著七叔公上了五菱宏光,發動汽車向山上駛去。
這輛五菱宏光一車多用,有人生病能當救護車,攢夠了藥材送到城裡的時候又成了貨車,遇到紅白喜事,還能拉一堆親戚過去幫忙。
這種車完美地滿足了村民們的多種需求,五菱宏光能在農村流行那是有道理的!
送走七叔公,到後面繼續鋤草,一口氣干到天色漸黑才回去吃晚飯。
晚飯是排骨豆角燜面配涼拌黃瓜,黃瓜青脆爽口,土豬肉肉香滿滿,再加上軟糯的土豆,這飯簡直絕了。
唐平吭哧吭哧連干三大碗,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舒服地捂著肚子直哼哼。
泡上一壺茶,一家三口坐在客廳拿著電視當背景音樂聊天,唐平自然而然地問起了七叔公,「剛才沒好問,七叔公到底是啥病?手抖得那麼厲害?」
「顫症,就是西醫說的帕金森綜合症;這病沒得治了,扎針也只能稍微緩解,而且效果一次不如一次!」唐水生嘆了口氣,「老一輩就剩下他一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啊。」
「他家孩子帶他去省城看了好幾次,四醫大、一附院、漢都醫院都去了,專家看了都是一個意思,人年紀到了沒辦法。」
「那也是待在省城好一點兒吧?要是有點啥,還能及時送到醫院。」唐平一邊搭話一邊幫父親續茶。
「他就是知道自己沒多長時間了才要回來,老一輩都講究要從自家屋裡頭走!而且也不想給孩子添麻煩,走在外面那麻煩事情就太多了。」唐水生在經常給紅白喜事當管事,老人家的想法他最清楚。
唐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詢問,「那他吃飯咋辦?自己做還是?」
「下面還是能下的,買上一些挂面,再弄點酸菜雞蛋,煮開了就能吃!不過看他的病情,估計再過一陣兒連打火機都打不著了......」
話題有點沉重,唐平就沒有再問,轉而說起在外面的趣事來,不知不覺就到睡覺的時間了。
洗漱一番,上床打坐繼續修鍊長生訣,等有了困意倒頭就睡。
沒有樓上隔壁傳來的各種噪音,沒有窗外的汽車轟鳴,也不用擔心上班遲到,這一覺唐平睡的格外香。
醒來后打開屬性面板,數據又有了新的變化:
【姓名:唐平】
【年齡:30】
【壽命:44】
【境界:鍊氣一層】
【功法:長生訣一層(4/100)】
【法術:靈植術一層(5/100)】
洗臉刷牙把調動體內靈氣,擠出來兩滴靈液,這次唐平打算嘗試下新的用法。
到後院提了一桶水,將靈液倒進桶里,再撒到葯田裡,這次效果就沒有上次治療紅豆杉時候那麼顯著了。
唐平也沒失望,他家的葯田可是足足有兩畝來地,要是兩滴靈液就能滋養這麼大面積,那他立馬就把田裡的藥材全鏟了改種人蔘。
或許也不是完全無效,說不定過上幾天就能發現微小的變化。
安慰了自己一句,唐平就騎著母親的電動車到鎮上買了點豆漿、包子,回來和家人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沒有馬上開始幹活,鋤草這種活兒一般都是放到中午之後干,因為那時候太陽大,能把鋤出來的草曬死,要不古詩里怎麼寫「鋤禾日當午」呢。
問父親要了山上老屋的鑰匙,唐平就溜達著上山了,走到一處山包回頭一看,山下的景緻盡收眼底。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的面板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