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殺戮
大郎仔細觀察這那蒙面人的動靜,蒙面人全然不顧周圍的情況,只管奔跑,後面的追兵緊緊咬住,看來,後面的追兵更有後勁兒,因為他們占多數,多數人擁有同一個目標,自然會相互鼓勵,彼此爭先。
蒙面人更是有勁兒,只是苦了那馬,不停地跑,最終會跑死的。大郎說:「大家準備戰鬥。」
阿四弄不明白了,這時候出擊合適嗎?不過,他說了,就要照辦。只有照辦,才有可能生存下來。
風凜冽地刮著,將積雪吹得亂跑,風像刀子一樣,割著人的臉,阿四將皮毛帽子的帽檐拉低,抵擋寒風。
大郎抽出彎刀,彎刀映襯著白雪,白雪映照著彎刀,彎刀上還有狼的血跡,沒有擦凈,彎刀殺死的狼,不知道有多少,那刀是祖上遺留下來的,殺的狼越多,刀越發厲害,幾天不殺狼,那刀就會著急,總以吃到狼血而滿足。
彎刀在大郎手裡瑟瑟發抖,並非冷凍天氣,凍得大郎發抖,是彎刀本身,一旦刀出鞘,必然要飲血,飲血以狼血為主,當然,也有其他野獸的血,比如灰熊,只要灰熊來騷擾部落里的人,撕爛部落的帳篷,或者撕咬部落的人,大郎就會帶著彎刀去獵殺灰熊,彎刀出手,從未失敗過,總能有收穫。
這次看誰要倒霉了。
大郎抽出了彎刀,騎在馬上,策馬前行,後面的人緊緊跟上,橫在必經之路上,要將蒙面人攔住。
那蒙面人騎著快馬跑過來,大郎提著彎刀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被人追殺,快點報上名來,免得做刀下之鬼。」
那人騎著馬跑過來,被攔住后,說:「眼前這位可是彎刀族部落大英雄大郎?」
「正是,你是誰?」大郎問。
那人取下了黑紗,露出真面目,長須,古銅色臉面,眼睛炯炯有神,朗聲說道:「我是青州人,是青州府護衛隊隊長的弟弟,東方文丑,因為哥哥被害,找青州府三爺理論,三爺不理,將我打了二十大板,投進大牢,聽候發落,據說我哥哥被惡犬咬死,我私下調查,的確是三爺所害,沒想到三爺不聽我伸冤,也不給我家補償。我家老母八十多歲,正需要人贍養,念在兄長為夏三爺服務多年,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本想尋找三爺拿點細碎銀子,好做養活老母的費用,不成想落入大牢。」
「閑話少說,後面的追兵來了,可是你帶來的?」大郎問。
「大王,我早就聽說大王的名聲,知道大王不會濫殺無辜。知道大王喜歡正義,照顧體恤孤兒寡母,整個部落都十二分感激大王,遇到有史以來最明智、最仁慈的大王,大王也不會殺掉我的。那追兵是夏三爺的人,為了迷惑人,他們造出了彎刀,佩帶在身,目的是迷惑人,想殺掉我,嫁禍給彎刀族,讓漢人痛恨彎刀族,引起兩個民族的矛盾,然後引起紛爭,夏三爺好借著這個機會從中獲利。」東方文丑說。
正說著,那追兵追來了,大郎將東方文丑放過去,他的隊伍重新站攏,虎視眈眈地盯著來人。
那十二個追兵趕到眾人面前,為首的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彎刀族大王會在此地遇到,狹路相逢,勇者勝,大王,你今天就要做地下的鬼王了。」
大郎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佩帶我們彎刀族的彎刀?」
「真是笑話,我們是什麼人,與你何干?這彎刀殺人快,不傷手,也不費力,你們能佩刀,我們為什麼不能佩刀?」那為首的說。
「你們不是我們民族的人,就不能配我們的彎刀。除非你加入我們的民族部落,成為我們的人,否則,就不能配我們民族的彎刀。這彎刀是我們的民族魂魄,每一柄彎刀,都是一個血的歷史,蘊含著特別的意義。」大郎說。
「少廢話,這刀我們是配定了,你能拿我們怎麼樣?你們是低等劣等的民族,我們才是正宗的高貴的血統,你們都是賤民,是該死的!」那頭目說。
大郎聽了,微微一笑,說:「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卻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不過,在這之前,希望聽到你說出你是什麼人,否則,我們不會殺你;如果你不配合,我的彎刀,已經在發怒了,在我控制不了的時候,就別怪彎刀不聽話了。」
「哈哈,你們這等賤民,該下十八層地獄,說實話,我們是三爺的人,奉命捉拿逃犯,如果你配合,就閃開,閉上你們的狗眼,讓我們結果那賊人,如果你們不識相,就別怪我們不客氣。」頭目說。
大郎聽了,頓時明白過來,看來,東方文丑說的一句不差。
薩爾木怒目圓睜,他大聲說:「大膽,你竟敢這樣對我們大王說話,看來,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哎呀,這是哪裡竄出來的瘋狗?你們是賤民,你還不是賤民,你是狗雜種!看來,你連吃屎都不配。」頭目罵道。
大郎的手在發抖,想按按不住,彎刀在瑟瑟地顫抖,大郎喊道:「勇士們,三尺頭上有我們英勇的祖先的英靈,我們的祖先在看著我們,侮辱我們,可以饒恕,侮辱我們祖先,不可饒恕,侮辱我們的民族,罪不可恕,英雄們,還在等什麼?」
大郎說完,彎刀已經沖向前,戰馬早已熟悉,當彎刀發成聲音的時候,就是沖向豺狼野獸的時刻,此時,誰都擋不住那些憤怒的烈火,以及風馳電掣的步伐,大郎衝到那頭目面前,來不及抽出他的彎刀,大郎的彎刀自動揚起,向下一壓,手被無形的力量舉高,又被無形的力量壓下,彷彿是祖先的靈,在暗中幫助大郎,那飽含靈氣和力量的彎刀在壓下的同時,頭目發出一聲慘叫,頭目的頭被壓下的彎刀,劈成兩半,立刻倒在馬下,紅血和白色的腦漿噴濺一地,頭目立馬死了,頓時,那十一人見了,趕緊抽刀抵抗。
緊隨大郎其後的,迅速跑到敵人面前,這段時間,獵狼已經練就了速度,還有激情,吃狼肉、喝狼血、燒狼窩,已經將勇士們餵養得十分強壯,他們的彎刀,和他們所騎的馬,和他們本人,完全融為一體,將那十一人很快報銷,紛紛倒下,雪被血水染紅,十分刺眼。
大郎將彎刀上的血擦乾淨,插入刀鞘,看著那些人,剛才還耀武揚威,騎著馬就像進入無人之境,追殺別人,不遺餘力,罵起別人,也是毫不留情,沒想到,剛才還在罵人罵得狗血噴頭的,現在卻悄無聲息,魂魄悠悠,在大峽谷里成為野狼和其他野獸,甚至烏鴉、禿鷲的糧食,在這冰天雪地里,這些食物,正是它們的大餐。
看來,人因言獲罪,吃虧吃在嘴上。頭目如果好好地說,說不定還放他一條生路,不至於現在命喪黃泉,不能回家。
大郎的彎刀此刻非常老實,喝了新鮮的人血,彎刀當然不餓,現在正安靜地呆在刀鞘里,可能在睡大覺了。
薩爾木說:「大王,這些人都是三爺的人,我們怎麼處理屍體?」
「你不清楚,三爺是中原弘毅皇帝的舅父,因為造反,被貶到邊關,鎮守青州城,永遠不準進京。沒想到,他賊心不死,預謀造反,只是舉事不成,於是遷怒於人,這樣的人,才會培養出這群該死的人。」大郎說。
「大王,這麼說來,我們已經得罪了夏三爺,他會不會前來報復?」薩爾木問。
「夏三爺的目標不是我們,他是要奪取中原當皇上,逼弘毅退位,讓他來坐江山。弘毅在位,與我國秋毫無犯,兩國關係很好,完全改變了歷史,以前兩國經常發生衝突,這個事實很多國家都清楚。本王擔心弘毅會繼續攻打我們,沒想到,一直沒有攻打。本國才能安居樂業,國家才會發展起來。現在夏三爺想坐江山,就難以預料他當上皇上后是否還有這樣的好局面了。」大王說。
「哦,原來如此!大王,那我們就將些屍體喂老鷹、野獸嗎?」阿四問。
「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人該死。十二個人全部死了,就不存在有人報信的事。我們將屍體移到偏僻的地方,不要讓來往的客商發現,不久,他們就會只剩下累累白骨,再也無法分辨身份了。」大郎說。
「如果被客商發現了怎麼辦?」薩爾木說。
「發現了也無所謂,將他們的馬匹帶走,將身上的東西全部拿走,該拿的拿,該燒的燒。這些屍體,實行天葬,讓老鷹來吃吧。」大郎說。
「好,就這麼辦!」阿四說。
東方文丑跑過來,作揖致謝,說:「大王真是一代明君!不是大王,我的命和他們一樣,在這裡等老鷹來啄我的肉了,等野獸來撕裂我的心。」
「不用謝。這些人該死,如果不辱罵我們祖先,不侮辱我們的民族,我就不會殺死他們。他們是自作孽,天都不會饒恕,同在一片藍天下,我們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貴賤之分,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死有餘辜。殺死他們,也是為你們漢人清理門戶,如果留下他們,勢必是你們漢人的禍患。」大王說。
東方文丑再次致謝,就要離開,大郎問:「東方大俠,你剛才沒說清楚,你是怎樣被追殺的?」
文丑說:「大王,我被夏殘廢投入大牢,本來想可能這一輩子就算完了,死在獄中,或者被開刀問斬,正在萬念俱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改變了我的想法。」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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