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除害

第52章 除害

「你一個人,那其他人呢?」獵人問。

文丑見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眾人一見,慌了,連忙問:「壯士,壯士,為什麼這樣傷心?」

「其他人在這裡。」文丑哭著,打開了支離破碎的衣裳,指著他娘的頭顱和骨頭說:「這是我的娘。我帶著我娘從這裡走,娘說口渴,我就去打水,沒想到回來后,就發現我的娘已經遇害。嗚、嗚、嗚——」

「壯士不要哭,剛才我們聽到了虎嘯,知道這裡有老虎,就跑過來看,卻沒發現一隻老虎,覺得很奇怪,敢情那畜生早就盯上了你們,只是沒有機會出擊。壯士,你有沒有受傷,你有沒有看到老虎?」獵人問。

「看到了老虎,我找我娘的時候,進了那個洞,看到了小老虎,一共四隻,全部殺了。」文丑說。

「那大老虎呢?」

「大老虎也殺了。」

「殺了?」

「殺了!」

「一隻?」

「不,兩隻!」文丑說。

「兩隻?」

「對,兩隻!」文丑肯定地說。

獵人驚得睜大了眼睛,他看著文丑一身鮮血染紅的衣裳,在文丑的前襟上,發現了不少的毛,獵人伸手取下一些毛,看了看,再看看文丑手上的鋼刀,刀上還滴著血呢。

獵人驚叫道:「大俠!神人哪!請接受我們一拜。」

眾人紛紛跪倒在文丑面前,不停地磕頭,連連稱謝。文丑被弄懵了,問:「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我怎麼擔待得起?」

獵人就是不起來,說:「不是大俠,我們要麼被老虎吃掉,要麼被三爺吃掉。」

「三爺?」文丑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咯噔」一下。

「是,三爺,三爺已經下了死命令,要讓我們獵戶將老虎獵殺,否則,就要抓我們坐牢,一旦坐牢,就別想出來了。」獵人說。

「那麼,現在老虎已經死了,你們不用坐牢了。」文丑說。

「謝謝大俠,是大俠救了我們一命。我們都欠大俠一條命,如果大俠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絕不含糊,堅決做到,拿命去換,只要能做好,我們也願意。」獵人說。

「多謝,多謝。」文丑說,「老虎都在洞里,你們要是能把老虎弄出來,就抬回去交差吧。我還要趕路,就不奉陪了。只是沒有了棗紅馬,趕到目的地可能就要耽擱時日了。」

「大俠,大俠,我們剛才聽到虎嘯,就往這邊趕,發現有一匹棗紅馬,就收了,將馬拴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大俠的。」獵人問。

「帶我去看看。」文丑說。

「好,請隨我來。」獵人說。

文丑剛要站起來,由於悲傷過度,加上用力過猛,身體有些發虛,站都站不穩,獵人們就弄來兩根木頭,做了個簡單的滑竿,將文丑抬著,向前走。

其餘的人,進洞里,將老虎拖出來,一個一個綁了,放在木杆上,將老虎抬著下山。

大家都很高興,文丑被當成了英雄,在滑竿上一顛一顛的,很是舒服。剛才的疲倦一掃而光,剛才的悲傷也得到了緩解。

在前面拐角處,看到拴了一匹棗紅大馬,那馬見了文丑,搖頭擺尾,四隻蹄子上下不停的動彈,發出嘶鳴,文丑發現了自己的坐騎,非常高興,說:「是我的馬!」

獵人就將文丑放下,有人將馬牽過來,韁繩交給文丑,文丑說:「多謝替我管理馬匹!」

「不用謝,不要客氣,該感謝是我們。」獵人說。

「那我就此告辭了,後會有期。」文丑跨上棗紅大馬,向獵人拱了拱手,準備離開。

獵人們卻又跪下,哭著說:「大俠,多謝救命之恩,以後就做牛做馬,也要感謝大俠!」

「為什麼這樣說?」文丑問。

「大俠,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們將老虎抬回去,我們也得不到好處,但是,不把老虎抬回去,又不行。」獵人說。

文丑感到話裡有話,很是奇怪,於是追問下去。老獵人說了一段話,讓文丑義憤填膺起來。

原來是當地有一個惡霸,仗著三爺是他遠房太祖爺,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盤剝百姓,讓百姓怨聲載道,但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老虎被抬回去,他肯定要邀功請賞,獵人們雖可以不被抓進大牢,但也沒有什麼獎勵,能得到獎勵的,就是那個惡霸。

惡霸名叫夏柏磊,他本來不姓夏,因為和夏三爺帶點遠親的關係,也姓起夏來,正宗的夏家不會認他,也在族譜上沒有他的名字。

偶爾連了宗,他就口無遮攔地喊起來,叫夏三爺不叫三爺,三爺是別人叫的,他叫的是太爺。

三爺從來沒見過夏柏磊,可是,他用了夏柏磊,夏柏磊知道只要維持好跟太爺的關係,什麼都好說。

夏柏磊深信不疑的是,只要維持好了跟太爺的關係,底下的百姓死光死絕,被剝削、被懲罰得再厲害,也不用擔心自己的位置會被人取代,維持好跟太爺的關係,什麼都不用擔心。百姓造不了反,百姓一亂,肯定要被鎮壓,被處罰,可以以任何理由來處罰百姓,只要和太爺有鐵的關係,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事情,都能馬上了斷,而不受任何牽連。

夏柏磊做了很多壞事,危害鄉里而不受處罰,人們敢怒不敢言,實在沒有辦法,只有紛紛外遷。但是,沒有走出去,就被打了回來,夏柏磊在出去的各個路口,都設了哨卡,嚴密監視著想要逃出去的人,一旦發現,打一頓,或者關進大牢,或者遣送回家,警告再次發現外逃,決不輕饒。

文丑聽了,義憤填膺,覺得先把這件事辦完了再走,否則,心裡會很不安。

為了不連累獵人,文丑裝作若無其事似的,對獵人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走。我還要趕路。」

獵人覺得文丑有點冷漠,不過,他已經殺了六隻老虎,算是為地方除掉了禍害,也就不好再要求他做什麼,他要走,沒有理由留人家,夏柏磊的事,只能靠自己慢慢地解決,讓老百姓多過幾年窩心的日子吧,人家都能過,自己為什麼不能過呢?

文丑到了鄉里,找到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然後將血衣換下,點著了火,扔進銅盆燒了個乾淨,然後擦乾淨鋼刀上的血跡,清洗了一下身子和臉,將頭髮重新梳了,整理得乾乾淨淨的,找店小二點了牛肉和羊蹄,喝了一壇好酒,吃飽喝足,上了樓睡覺。

小二收了酒錢,將門悄悄掩上,文丑累了,倒頭便睡,鼾聲大作。

睡了大概一個時辰,東方文丑醒來,牛肉吃多了,口渴,他下樓來,有些客人正在喝茶閑聊,談天談地,說誰家的貓生下來就是三條腿,是真正的三腳貓,說誰家的驢會說話,在磨坊里轉圈子,轉來轉去,轉累了竟然說起了人話來,這是真的,絕不是幻覺,累了,或者轉圈轉暈了,人都失去了知覺一般。

他們談論這些不關痛癢的話,文丑覺得無聊。

看看天色漸晚,貌似一些密探的人離開了,人們才切入正題,開始痛罵夏柏磊起來,當有像密探一樣的人經過時,人們又開始恢復到聲色犬馬的談論當中,當有人離開,他們又開始談論夏柏磊,有人建議將夏柏磊沉潭,喂黿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文丑弄清楚了,原來夏柏磊的確是臭名遠揚,不把他除掉,恐怕人們就不會得救。

文丑沒有插言,也沒有發表評論,只是在靜靜地聽,喝著店小二沏的茶,然後續上水,心裡琢磨怎樣才能達到目的。

他繼續聽,看看還有沒有關於夏柏磊的消息。有人說:「那傢伙殘忍極了,在他家的後院,挖了坑,放了水,裡面養了鱷魚,不喂別的肉,只喂人肉,不知道有多少人慘遭鱷魚的撕咬,成了鱷魚的食物。大家要小心,爭取別被夏柏磊捉到,萬一被他捉到,就十分麻煩,不死就傷殘,不傷殘,也會被鱷魚吃掉,不被鱷魚吃掉,也會被嚇死。」

文丑聽到這裡,就有了主意。他暗暗地想著路線,還有一些應急的措施,爭取讓行動一次性成功。

又有人說:「每個月的月圓之夜,他會在水邊和他的女人在一起鬼混,一邊和他的女人做,一邊看著鱷魚吃人,很刺激,在他歡笑的時候,就一定有人死亡。」

文丑聽了,差點氣死。這個傢伙,就是惡魔的化身,生來就是做壞事的。欠下血債的,一定要拿血來償還。

文丑想出了方法,於是悄悄離開,上了樓,換了衣服,盡量不要穿淺色的衣裳,免得被發現。

文丑從客棧後門,悄悄地溜出了客棧,月亮正掛在夜空,像一塊溫潤的寶玉鑲在深藍色的夜空的帳幕上面。

文丑暫時在夏柏磊府邸附近潛伏,聽到遠處傳來嬉戲之聲,還有淫/盪的笑聲。

文丑確信夏柏磊就在裡面。

過了一會兒,聽到裡面發出凄慘的叫聲,然後又發出來奸笑聲,是扭曲的人發出的變態的聲音,將歡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將生,建立在別人的死上面。

文丑看看月亮已經過了夜空的正中央,下半夜來了。

文丑翻身上牆,悄悄地摸進了夏柏磊的府邸,然後下了牆,摸到夏柏磊旁邊,他的旁邊,躺著幾個美女,看來鬧騰了前半夜,終於身心疲憊,睡得很死。

鱷魚池離夏柏磊躺卧的地方不遠,只不過,一個在池內,一個在池外。鱷魚不知道見好就收,只要有人下來,馬上會撲上去,肯定要將那人扭成麻花,將那人摔得骨肉分離。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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