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惑、殺人、疑案?【完】
第七十九章惑、殺人、疑案?【完】
被張成冷然的目光瞪著,被按在一邊鎖住的劉窯兒彷佛如夢初醒,整個人猛然跳將了起來,瘋狂而大聲的喝道:「你們告訴小的,小的的妻子究竟在哪裡?在哪裡啊!!啊!!啊」
劉窯兒這猛然一跳將起來,卻是將一邊的衙役給嚇了一跳,頓時手中用力,狠狠的一棍子就往劉窯兒頭上打去。
被衙役狠狠的一棍子敲在頭上之後,劉窯兒使勁的搖了搖有點昏沉的頭部,眼裡直冒金星,只覺得整個天地都開始旋轉了起來。隨即整個人「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小的的妻子到底在哪兒啊,難道她…難道她??啊啊啊,我的兒子吉兒在哪裡,在哪裡啊。」
在這一刻,劉窯兒的眼中瘋狂了起來,就連語氣都改變了,完全沒有開始對於張成他們的敬畏了。整個身子也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看到劉窯兒這番模樣,張成心中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就緩和了語氣,淡然問道:「劉窯兒,今天晚上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今天晚上生了什麼事情??」聽到張成的話,劉窯兒口中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神色有些猶豫。
看到劉窯兒的這幅模樣,站在一邊的衙役頓時又是一棍打了上去,卻不是打在頭上而是打在背上。同時猛然喝道:「大人問你話,你就趕緊回答,哪有這麼多猶豫的?難道你以為猶豫就能不說了,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還不快快回答!!」
劉窯兒忍住疼痛,皺了皺眉頭,隨後低頭看了看地上無處不在的血跡,囁嚅道:「今天晚上,小的擔著糖人兒擔子往家趕的路上時,遇到了米鋪中的一個小夥計,他說給小的說,他今天下午他親眼看到絲綢鋪的王掌柜來過小的的家裡。小的本不是太在意,因為小的知道自家老婆是什麼樣的人,小的雖然平時脾氣沖了一點,但是小的相信她。」
話說到這,劉窯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到這一幕,張成感覺心中有些怪異。正在這個時候劉窯兒的臉色又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小的回到家之後,將糖人兒擔子放在了一邊,肚子有些餓得慌,就先跑到廚房去看一下晚飯做好沒有,誰知道跑去廚房一的居然現鍋灶都是冷的,桌上也根本就沒有晚飯。小的便趕回房間去一看,只見賤妻安然的坐在床頭翻來覆去的弄著一方精緻的絹絲手帕。」
「看到這一幕,小的想起了夥計給小的說的話,隨即走上前去仔細一看。頓時就看見那絹絲帕上用紅絲線綉著個『王』字,這一下小的心中就不好受了,也明白了七分。再加上小的一天挑著糖人兒擔子走街串巷下來,又沒有吃午飯,肚子本來餓得慌,又撞上這回事。壓著怒火,一問之後,小的實在是忍耐不住,怒從心起,當時就跑到了廚房中抽出一柄萊刀,心想現在就殺了這淫婦再去殺掉那絲綢鋪王的姦夫。」
「不料,賤妻見小的手拿菜刀,頓時就嚇尖叫一聲,緊接著拔腿就逃出了門去。當時,小的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看到她跑出去之後,心中想到她也跑不到那裡去,頓時也就不忙收拾她了。想到這一點,小的就掄起菜刀就待往絲綢鋪趕去找那王掌柜算賬,但小的轉念一想,要是沒有證據,就算是去了那姓王的肯定也不會認賬,小的就回過身來順手從床上抓起那方絹絲帕,心想只要拿著了這證據,小的就敢叫那姓王的死得個明白。」
「誰知道在拿起絹絲帕的時候,在那絹絲帕上的一枚針扎得小的指尖出血,小的心中頓時有些懷疑了起來,仔細的一查現這方絹絲帕上的花邊根本就還沒有綉完。直到這個時候,小的才記起賤妻一向為富戶人家做繡花針黹,藉以添補家用。隨即小的轉念一想,莫非這絹絲帕正是為絲綢鋪王掌柜接的生意。」
「想到這一點,小的心中當時就有些疑惑,隨後想到早幾日在床頭看到的一疊絹絲帕,也都像是別人訂的貨。小人這才直到恐怕的自己弄錯了,心中略有所悟,直到自己怕是錯疑了賤妻。」
「情急之下,小的急忙趕到她姐姐家想要去找她,卻不見有人在家。只是房門卻是反鎖了。小的見狀,又匆匆趕到絲綢鋪王掌柜那裡問了起來。但是絲綢鋪王掌柜看見小的去了之後,便堆起一臉笑,隨後就遞過來了兩貫銅錢,說是他向賤妻訂的十方花絹絲帕,今天下午他去小的家中取了九方,但是尚有一方未綉完。回家之後,他的侍妾見了絹帕十分高興,說少一方也不性急著要,所以先付這兩貫銅錢的工酬。小的木然接過銅錢,直到這個時候,小的確信乃是自己冤屈了賤妻,便匆匆趕到米鋪買了這一包白面,準備回家包餃子吃。又後悔原先的魯莽,使賤妻受了驚嚇,心中很是不安,便又跑去買了一朵小簪花,回家向賤妻賠罪,與她戴了,也好高興。小的這番話句句是實,望大人明察。眼下只不知賤妻在……」說到這裡,劉窯兒沒有繼續說下,而是看著張成。
此時,一邊站著的衙役聽得火起,口中大聲喝罵道:「好你個劉窯兒,如此的俐牙伶齒的,說得倒是巧好。你如今殺死了人,這屋子滿地是血,還想狡辯?眼見那王掌柜的屍身都已掩埋,還來大人面前花言巧語,企圖矇混過關,真是該死!」
話完,衙役正待掄起棍棒狠狠打去的時候,張成對著衙役擺了擺手,隨後看著一邊的劉窯兒,輕聲說道:「劉窯兒,你將你買的小簪花給本官」
聽見張成的這話,劉窯兒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支紫紅色的木質小簪花,隨後向張成遞了過去,張成拿著這木贊放在手中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桌上那堆散包的白面和桌下的血,沉凝不語。
這時,樓上突然爆出一陣狂笑,薄薄的一層樓板被樓上眾人踩得「登登」作響。聽著這聲音,張成笑了起來,隨後說道:「將劉窯兒的妻子和劉吉帶下樓來!」
張成這話一出,劉窯兒聽見到他妻子和兒子就在樓上的時候,,兩眼頓時閃出喜悅的淚花,蒼白的臉上泛出了紅潤。大聲說道:「謝天謝地!你們母子原來無事。」
這時,劉窯兒的妻子和劉吉兩人下的樓來,劉窯兒的妻子周氏聽到劉窯兒這話,眼中淚水翻動,都到劉窯兒面前就跪倒下來,嗚咽道:「窯兒哥,都是奴家的不是,奴家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誰想到會弄假成真。如今你已成了罪人,他們馬上就要將你抓走,殺了人命,能不抵償?往後我們母子倆如何活下去哦!」說著周氏忍不住又噎哽、抽泣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成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隨後大聲道:「你們都給本官站起來!」說完這話,張成又轉身對身邊的衙役說道:「將劉窯兒身上的鎖鏈解了。」
兩名衙役面面相覷,狐疑重重地望了張成一眼。見張成一臉的微笑,心中雖然是驚異,但卻不敢多問,只得上前將套在劉窯兒身上的鎖鏈解了取下,拎在了手上。
張成走上前去,輕輕扶起劉窯兒,和顏悅色說道:「今天晚上你這莽漢就險些闖出了大禍,你如今有如此賢慧的妻子,真是你的一大福氣,哦,還有你的兒子劉吉也是一個十分聰明可愛的孩子,今夜要不是他,你恐怕可真要家破人亡了。好了,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你們就趕緊做晚飯吃官也該回去了。」說完,張成對著趙山以及兩名衙役點點頭,就待走出門去。
忽然,周氏顫抖著聲音說道:「先生,奴家丈夫真的沒有事情了嗎?那王掌柜被殺的案子如何處置?您真的寬豁了奴家丈夫了么?」
「哈哈!」聽到周氏這話,張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道:「哪有什麼案子?本官估計那王掌柜此時應該正好端端的在他家中與四妾欣賞著你的繡花絹絲帕,再說了劉窯兒根本就沒有殺死王掌柜。」
「那……那……那奴家屋裡這麼多血,究竟是什麼一回事?」聽見張成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周氏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張成沒有說話,只是仰頭望了望頭頂的樓板,憋著笑意說道:「今天晚上,你家樓上李裁縫家排宴請客,請了屠夫來宰殺了一口肥豬。李裁縫的老婆一時手腳不查,不慎將裝豬血的大木盆潑翻了,豬血從樓板上流下來,流了你們家一桌一地。」
說到這,張成看了眾人一眼,緊接著說道:「如今,你們可明白了?這是一場虛驚啊,不過待會你們可就還要好好打掃一下樓板了。不然晚上可就睡不安穩了。」說完,張成就笑了起來。
聽到張成這話,劉窯兒夫婦驚喜交集,不敢置信的仰頭看著頭頂那污黑的樓板,愕然現其上面果然還粘著有鮮紅的血跡,一時間,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就哭了出來,但緊接著就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原本心中無比疑惑的兩個衙役、趙山,在看到樓板上的血跡之後,猶如醍醐灌頂,大夢初醒一般,心中一時忍不住也憋不住笑意,爽朗的笑聲響在空曠的屋子當中。
「哈哈。」正在幾人相互大笑的時候,樓上也傳來了那些吃撐了烤肉、灌醉了白酒的賓客們的笑聲。
這時,劉窯兒看著身邊的妻子,將手中那朵紫紅色的小簪花小心插戴在周氏的鬢間。隨後一家三口,眼帶淚花笑吟吟望著張成,眼中流蕩著由衷的感激之情。
在如此感動的氛圍中離去,對於張成數人來說還是第一次,不由各自在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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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哈哈,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結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