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歸順
「是」沈承恭敬道，「溫大夫現下有何疑惑可儘管提，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知道溫嫻一定有許多疑惑，眼下既已投誠，那他自是什麼都不會隱瞞。
只要溫嫻問，他便什麼都答，只要他知道。
然而，溫嫻卻擺手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邀沈大人過府一敘，不知沈大人可否有空？」
她是有很多問題，但眼下卻又沒個頭緒。她得回去好好思考思考，明日再集中問。
但她沒說明日的具體時間，看沈承明日什麼時候去再說。
「有空，當然有空。」沈承連忙道，「那在下明日再去溫大夫府上叨擾。」
溫嫻點點頭，便告辭往外走。
沈承忙喊了自己的侍衛護送溫嫻回府，等馬車走遠后，他才轉身回府。
沈行之抿抿唇道：「父親，您覺得溫大夫此舉是何意？」
今日府上準備的宴席溫嫻都沒吃，父親三番五次的邀請和挽救，溫嫻也沒接。
他有些看不懂了，不知道對他們的投誠，溫嫻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沈承瞥了他一眼道：「今日溫大夫替小武看病本就勞累，會拒絕實屬正常，時機不對罷了。」
雖然時機不對，但該做的還是得做。該有的禮節，也還是得有。
「不過。」沈承繼續道，「咱們這投誠是投晚了，能不能成為溫大夫的心腹，還得看之後如何。」
他如何不知道投誠投晚了呢，但是，若重來一次，他依舊會謹慎考量之後再做選擇。
畢竟，他不是代表一個人，他身後是整座關平府。再者，武直的傷，暫且無法光明正大捅出去。
若非跟溫嫻有這麼些日子的交集，他也不敢這般輕易做決定。
事實上，從神醫的消息被人放出來時，他便預料到了，這大抵是有意為之。
但那又如何，若是有機會，他還是希望能把武直救活。就算不為其他，他也要為自家女兒考慮。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複雜，既要又要，但哪兒有兩全其美的，他只能盡量平衡。
沈行之點點頭，隨即問道：「那武家軍那邊？」
溫嫻眼下最感興趣的，恐怕就是武直手中的五千武家軍。
這五千武家軍一日未歸順溫嫻，溫嫻怕都不會徹底信任他們。
五千武家軍，加上關平府，完全能跟現在在關平府的溫嫻抗衡。
換成是他，他也不會完全放心。
然而，沈承卻拍了拍沈行之的肩道：「雖然這兩年你都在幫小武帶著武家軍，但別忘了，武家軍到底是小武的。不管是我還是你，亦或是你妹妹，都不能替他做這個決定。」
武直有自己的想法，武家軍有自己的信念。這些，沈承都沒辦法保證。
他語重心長道：「這事兒啊，還得等小武醒來再說。」
的確，這兩年武直已經把沈行之訓練成了他的副將。但凡需要出面的地方，都由沈行之代理。
旁人只會以為武直器重這個大舅子，並不會往武直受傷的方向想。
再說，除了武家軍面前，其實並沒有其他需要出面的地方。
也正因此，沈行之帶武家軍的事兒，並沒有什麼人知道。就算看到，也只以為武直在訓練大舅子。
總之，無論如何，這事兒，都得等武直清醒再說。
……
沈家父子的話溫嫻不知道，當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意。
她現在正忙著寫計劃、整理藥方和醫書。
她除了得把常見的病例和藥方整理出來，還得把打仗可能會受的傷對應的處理方法寫下來。
這些關乎到每一位將士的生命，她得仔細些，馬虎不得。
等明日武忠那邊的軍醫過來，她才好快速把東西交給他們，再把他們教會。
其實，自打在太陽島開了醫館后，她平時也有整理一些常見的病例、藥方。但那些還不夠，還需要加。
能盡量寫全寫細，她便寫全寫細。
好在當初在太陽島時，大家都在醫館幫忙。
所以，溫嫻的娘子軍們，都可以幫她把以前的東西整理成冊。而她，只用專心寫新的東西就行。
一行人忙活兒到了半夜才睡，第二天一大早，又繼續起來先忙活再吃早飯。
只是，剛吃過早飯，武勝那邊就帶著大夫找來了。他還在門口，遇上了帶沈行之一同過來的沈承。
溫嫻原以為這些人是沒什麼交集的，卻沒想到，武勝在看到沈行之的時候，神色瞬間變得莫名起來。
就連進了門，都還一樣。
溫嫻忍不住樂道：「怎麼，武小將軍認識沈大人和沈公子？」
武勝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沈行之辜負了他。
武勝恭敬的朝溫嫻行了一禮道：「認識，當初去守城軍的軍營時，便是這位沈公子接待的。」
『沈公子』這三個字，武勝咬的特別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當真有仇。
事實上，還真跟有仇差不多。
只見沈行之不得不拱手解釋道：「前些日子營里進了賊，之後才發現是武小將軍的人。期間發生了些誤會，但早已解開，讓溫大夫看笑話了。」
看樣子武勝早他們一步歸順，這會兒跟武勝硬斗硬，那肯定是不明智的。
所以，他只有先解釋了再說。
事實就是他說的如此，他也沒有添油加醋。
「什麼賊？」武勝眉頭微蹙道，「沈公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他們那是去查探，又不是偷東西。
沈行之挑眉，還想說什麼，卻被溫嫻打斷了。
溫嫻笑道：「這就叫不打不相識，行了，既然你們認識，我便不多介紹了，一起進來吧。」
她將沈家歸順的事兒，簡單給武勝提了一下。又給沈家父子，提了武勝是帶軍醫過來學習的事兒。
兩邊都是她的人，學醫這點事兒，用不著隱瞞。
沈行之聽后，當即表示，自己也想跟著學。
他其實更想說能否讓守城軍的軍醫也過來學習，但話到嘴邊，還是開不了口。
守城軍也就是武直武家軍都還沒歸順，他哪兒來臉皮讓溫嫻帶。所以，便退而求次其，自己跟著學。